“這話還是不要說了吧？”女傭將甜品放在門外，距離門有點距離的位置，她下樓打斷同事，“鬱少爺還是挺好伺候的……”
    “這倒是。”那女傭點頭，“我以前去給一個女明星當傭人，哎呦那才叫厲害，每天要求吃好的用好的，在家都要穿得漂亮，還化妝呢。定點了就給她家金主打電話，遇到不開心的，或者金主不來的時候，就朝我們發脾氣的。經常的事情，這位，好伺候多了。”
    “估計是幾天都不來，這才生氣了。”女傭低低道，“之前秦先生不是把他抱進來的嗎……”
    “你以為這種寵愛能有多久？寵著寵著沒意思了，給一筆錢打發了，再找下一個。你看著，說不定下個月，這鬱少爺，就要變成李少爺，王少爺了。”
    女傭不再說話，她抬頭看著那道房門，房門外，甜品漸漸變涼，最後，終於沒了熱氣。
    鬱嘉修上車後，到了最熱鬧的中心地帶才下車。晚上，是X市人最活躍的時候，他們大多帶著自己的朋友或者對象，在這條長長漫無邊際的道路上行走。路邊霓虹燈燦爛，高高的大樓大廈帶著一股市儈的味道。
    鬱嘉修哼著歌朝著自己的住處走去，X市的住處好找又難發現。這座小賓館裏藏著鬱嘉修帶來的財產，他將小物件放入包中，火速退了房前往機場。為了防止被發現，他不但沒有通知婆娑，更沒有一輛車直行到底。中途換了四輛車，還繞了道換了街後，鬱嘉修這才坦然地坐著出租車前往機場。
    夜色漫漫，沒有星星，隻有月亮。月亮也不圓，發出的光暗淡帶著點點清冷。點綴著橙色光燈的高鐵上，車輛疾飛，開過高鐵，距離機場就不遠了，隻是此刻車輛不多，寬敞的馬路看過去顯得冷清。
    這不是冷清。作為殺手，鬱嘉修的直覺一向很準，他比任何一個殺手都靈敏，這對於殺手來說是一個絕佳利器，早發現一秒，就離死亡遠了一米。鬱嘉修身體緊繃著，他等待著機會，從這裏跳車顯然不明智，先別說有沒有車子載他離開，光是在這空曠的路上跑，就是給人當靶子練手。
    搶車？鬱嘉修用餘光打量著司機，司機絲毫沒有感覺危險正在臨靜，他現在還在聽著電台搖頭晃腦地開車。
    現在關鍵已經不是逃亡，而是究竟是誰要殺他，並且知道他的行程。他中途都已經換了那麼多路和車了，怎麼還會被盯上？監聽器和定位都不在他身上，吃這行飯的他比誰都了解。到底是誰……
    鬱嘉修拚命思考的這段時間裏，危險又近了幾分。他裝作無聊地瞥了一眼後視鏡，然後對著後視鏡整理了一下形象，這才將頭轉回來。他的頭靠著椅子，心卻跳得飛快。就在剛才，他看見出租車後麵跟著三四輛車子。這些車子品牌不同，開車的方式也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他們都緊緊跟著，或近或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