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岩嶺棋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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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最後的決賽之日,場上隻剩下了青臨,百裏光,青至,言禮,子書還有汋河的河主雋似。
先以抽簽的方式決定對奕對象,一共分為三組。依次為:青至對百裏光、青臨對言禮、子書對雋似。
“兒子,你覺得你父君有可能會贏嗎?”清河上神關切地問道。
“怎麼可能?清河姑姑你沒看到青至上神得知對手是百裏帝君的不屑表情麼?”子桑搶先回答道。
“可是我相信我父君會贏的!”百裏奚信心滿滿地說道。
接著子葙這邊也開始了討論。
“荷華,怎麼樣?想起來了嗎?那個鬼族二殿下。”
“沒有,但我一定在哪兒見他。”
“怎麼回事兒?你們在說什麼?”子葙插嘴道。
“荷華說他覺得那子書麵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他。”
“哦——”怎麼這荷華誰都覺得麵熟,不會是變態吧?子葙心說。
“你們覺得誰會贏?”子葙趕緊岔開了話題。
“嗯,不好說,但我知道的是我百裏姨夫一定不會贏。”青辭說完就和荷華一起偷笑,終於忍不住了就開始放聲大笑。子葙詫異地看著他倆,不知道哪裏好笑。
因為百裏光在岩嶺呆了五萬年,期間和青臨青至不知下過多少回,愣是一次也沒贏過啊!他還發過誓說不贏一場就絕不回蘭溪穀,所以最後清河上神不得不聯手百裏奚將他打昏帶回蘭溪穀。這次來之前他還信誓旦旦地說絕對要奪得“棋聖”的桂號風風光光地回蘭溪穀,清河上神隻當他在開玩笑,隻有百裏奚那個小白才會傻傻地說父君真棒……
在上一次的棋會中,子書先打敗了天君,最後決戰青至,終得“棋聖”桂號。
不知這一次會是怎樣的結果。
天漸漸變得血紅,似乎在暗示著廝殺。隨著黑子白子一個個幾乎落滿了整個棋盤,勝負也見了分曉。最終,青至、言禮和子書勝出。也是由抽簽決定比賽順序,先是子書對戰言禮,勝出的一方再和青至對奕。
輸了棋的百裏光淚眼婆娑,一副浪子回頭的模樣。
對此,清河上神隻是攤攤手,因為她早料到會這樣。而百裏奚也是一副淚光閃爍的表情,隻恨不得與他父君抱頭痛哭了。
如此感人的場麵,沒想到百裏光那貨卻說,沒想到大哥真是太壞了……太壞了……壞了……了……
言禮背負著天君給他的任務——奪得“棋聖”桂冠,敗了鬼族。
可是隨著天色變得越來越紅,言禮的臉也越來越紅,不知是因為熱還是怎的,汗水順著耳鬢漸漸滲出。
子書卻是一副沉穩得很的表情,他從來都是這副表情,不論做什麼,都是勝券在握。他不是那種很能裝的人,隻是真的勝券在握。子書慌張的模樣,恐怕隻有那次在蘭溪穀帶走子葙逃離的時候出現過。
結果可想而知,鬼族二殿下子書完敗九重天太子言禮。
最後終於到了真正的王者對決,可是王隻能有一個,不知誰才是那個在棋盤上百戰百勝的王?
黑子白子交錯落盤,漸漸落滿了大半個棋盤,兩人都是胸有成竹的氣勢。也許,這就是知己也說不一定……
子葙漸漸覺得熱了起來,天變得越來越紅。
“你們有沒有覺得有點熱啊?”子葙問道。
“嗯,像火燒一樣。”荷華直接敞開了外衣。
“天色很詭異啊!難不成棋會被詛咒了?”青辭搖著紙扇皺著眉頭說道。
“不是吧?話說他們比完了沒啊?”荷華驚訝地看著青辭。
“快了,現在是我大伯對奕那鬼族二殿下。”
“你們覺得誰會贏?要不要來下個注?”荷華提議。
“去去去,就知道玩兒。”
子葙已經習慣了他倆日常的鬥嘴,聽的她耳根子酸。
突然荷華就像沒魂兒了一樣僵住了,愣愣地抬頭望著天。
青辭和子葙也抬頭看了看天,接著一記驚雷破天而降,直對準了他們仨。
那邊公皙和妹妹森水正沏了茶,突然公皙像覺醒了一般怒目圓睜,說了句“危險”就衝出了葡萄園。
子書火急火燎地直奔子葙所在的別院,隻見哥哥子桑已經在施法幫妹妹子葙護體了。一時之間,別院竟被圍得水泄不通。
等公皙出現在岩嶺之國的時候,子葙已經被天雷劈成重傷了,青辭和荷華倒是隻受了點兒輕傷,大部分的雷擊都被子葙承受了。
棋會就此終止,子桑和子書忙把子葙帶回幽白冥宮,公皙在後麵跟著。
到了幽白冥宮,隻見前任鬼君和鬼後已經在等了。
經過一家人的努力,子葙終於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後脫離了危險,接下來休息個十天半個月就能像以前那樣活蹦亂跳了。期間百裏奚一家時不時就送來一些補品和靈藥,百裏奚更是直接又住在了幽白冥宮。公皙終於鬆了一口氣,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那天他們支開了百裏奚,在花園裏的石桌邊坐下,隻見前任鬼君和鬼後露出一副十分為難的表情。
“公皙公子,你……你叫我們說你什麼才好?太魯莽了。”
“對,對不起,但真的我太著急太擔心子葙了。”
“擔心子葙之前你也要先想想自己啊,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唉,算了算了。讓你遇到我們子葙,真是苦了你了。”二老深深歎了口氣。
子桑和子書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在這件事情上,他們插不上話。突然子葙好像睡醒了,嚷嚷著要喝水,他倆急忙跑進屋去,公皙也悄悄跟了上去。
二老便感慨道,這孩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到底是我們子葙對不起他,還是他對不起我們子葙?
幾天後岩嶺之國的青至上神不顧眾人勸阻親自來幽白冥宮探望子葙,畢竟子葙是在棋會期間在岩嶺受的傷。
又過了幾天青辭和荷華也來了,他倆思考再三,還是覺得朋友比什麼都重要。雖然在知道了子葙的身份後很驚訝,但是朋友還是朋友對不對?
隻聽荷華這樣說道:“不行不行,子葙姑娘,我還是覺得你很麵熟,還有你二哥,我以前真的在哪裏見過你們。”見到子葙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
青辭在一旁輕輕拍了拍荷華的大腿,示意他別說些有的沒的。
“子葙,你別瞎想,荷華他腦子不太好使。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以後我們帶你去南域荷隰玩,風景可好了可好玩兒了。”
子葙微笑著點點頭,這對活寶還是一樣的搞,和他們成為朋友真好。不過緣結繩的事情,我要怎麼做才能讓哥哥告訴我呢?
公皙早已回了葡萄園,森水已經不在那裏了,他曾告誡森水不要把關於他的任何事情說出去,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看來是躲不掉了,隻是能遲一點是一點。
森水回到了九重天,卻越來越坐立不安。
突然葡萄園外有人敲門,不會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吧?公皙心說。
但他立馬就靜下來了,原來是他。
“子書,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就不能來找老朋友坐坐啊?”
“怎麼會?我的命都是你救的。”
兩人來到裏屋坐下,屋內又是茗煙繚繞。
“我這次來主要是想和你談談岩嶺天雷的事情,你是神族,你也知道,天雷一般隻有在生死劫的時候才會出現,可是我們鬼族不存在曆劫之說,無論如何我們都不可能會成仙的。我想知道那天雷怎麼會打在子葙身上?”
“就算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難道子葙不是你的親妹妹?”
“不是我的親妹妹,難道還是你的親妹妹?”子書狠狠地白了公皙一眼。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那句話的重點在‘親妹妹’上,而不是在‘你’上。”公皙苦笑道。
“你的意思是我不重要?”子書又白了公皙一眼。
“我說子書你是不是有病啊!腦子抽了?”
看著公皙氣急敗壞的樣子,子書終於憋不住捂著肚子笑出了聲。公皙看著看著也笑了起來。
“你逗我呢!?”
“對啊,緩,緩和一下氣氛。”說話還斷斷續續的,至於笑岔氣麼?
“行了行了,快說正事兒!”
“唉,正事兒就是我也不知道什麼是正事兒啊。”
“什麼叫做你也不知道什麼是正事兒啊?”
“對啊,最近發生太多事兒了。我亂得很,已經不知道應該先處理哪一件了,我感覺很多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的控製範圍。”
“眼線布滿四海八荒的鬼族二殿下也會有控製不了的事?”
“對啊,比如你和我妹妹的事。”
聽到這裏公皙突然就愣住不說話了。子書抬眼看看他,嘴角一勾笑道:“子葙真是好福氣,有這麼個癡情郎一直等著她,不知什麼時候我也能有個癡情娘等著我啊?”
“對,對不起,子書。”
“你幹嘛要跟我說對不起,又不是你的錯。”子書慢慢低下了頭,在心裏輕聲說,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很多很多年以前,子書和公皙是同一個先生門下的弟子,當然雙方都隱瞞了身份。他們是小時候的玩伴,是同門師兄弟。長大了以後雙方都知道了各自的底細,可是仍然關係密切如同知己。本來這一切都沒有問題,錯就錯在子書向公皙說起了自己的妹妹子葙。於是就有了五萬年前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