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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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步霆站在一座華麗的小樓前,身邊不斷湧現來來往往的人群,耳朵裏充斥著嘈雜的聲音時,他仍久久回不過神來。
今兒一大早南宮陌神神秘秘地來找他,說是要帶他去個好地方開開眼界,看著南宮陌嚴肅而神秘的臉色,步霆亦是嚴整以待。可是…………這就是他說的好地方!!
步霆眼前佇立著一座小樓,華麗而精致,四周圍滿了各色鮮花,小樓似包圍在花叢裏,小樓共三層,每層皆以紅綢裝飾,陽台上有女子不斷招手迎客,第一層姿色稍差,第二層麵容姣好,第三層則皆是傾城之輩。
弱水三千巷,杏花煙雨樓。這便是號稱‘’京城第一樓‘’的倚紅樓。
據說這倚紅樓每每十年便會出現一位“紅樓女子”,此女子傾城之貌拂柳之姿,也不知勾了多少才子佳人的魂。傳說曾有一位紅樓女子與當今皇帝有過一段露水姻緣,皇帝也曾想過將她納入宮中,無奈朝堂之上一片反聲,隻得作罷,誰知那女子也是個剛烈的主,除了那皇帝竟誰也不接,最後一頭撞死在柱子上,香消玉殞。從此倚紅樓名聲大震,紅樓女子更是名揚天下。
這幾日,十年一度的紅樓女子初次露麵,引得無數人遙首以待。京城裏四處喧嘩,一派繁榮昌盛的景象。
“這便是你說的好地方?”
“不錯!”
南宮陌笑聲爽朗,嗓音卻金石玉響般好聽,在門口迎客的女子,路過的人不由得向他望去。
卻見兩個少年立在門口,一位少年眉目間千山萬水,令所有待字閨中的少女怦然心動。另一位少年則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麵如桃瓣,目若秋波……美若……好女,咳……若不是兩彎遠山眉傲立在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上,還真會以為那是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這時,一個商賈模樣的男子正好與那比女子還美貌的少年對上,隻見兩點寒星撲麵而來,頓覺周身徹寒入骨,於是連忙低了頭,再不敢多看一眼。
待門口的女子回過神來,便知門口這兩位必不是尋常人物,急忙進屋將老鴇叫了出來。
老鴇一出來便首當其衝地看見了南宮陌,急忙笑著撲了過來,雖說是老鴇,卻也不過二十來歲的光景,是位麵容姣好的女子,邊用帕子輕拂著南宮陌的胸膛,邊笑著說道“南宮世子好生狠心,那麼久不來,讓姑娘們好生掛念”,卻說這南宮世子魅力也是不小,容貌家世必不用說,偏又生得張好嘴,很是會討姑娘歡心,以致這倚紅樓賣藝不賣身的乃至不賣藝也不賣身的,全都傾心於他。
“你好像很熟嘛”步霆在一旁淡淡開口,南宮陌一把摟過他的肩,對著老鴇道“我這兄弟第一次來,找幾個安靜賢淑的來”。
卻說這老鴇看見步霆的那一刻,臉上笑容瞬間凝固,嘴裏正準備蠕蠕著,卻不開口,南宮陌感到奇怪,正欲開口問,卻被步霆打斷“在下與朋友來這兒看看傳說中的紅樓女子,老鴇這是何故”。
老鴇瞬間回過神來,立馬堆了滿臉的笑“公子說笑了,這天下間竟有公子這樣標誌的人物,奴家乍看之下,還以為是哪位神仙下了凡呢”。說罷,便引著步霆與南宮陌進了小樓,隻見這小樓成“口”字型,中間一個諾大的天井,中間置著戲台子。四周圍著三層木樓,一層是散座,入口處寫著普通席,二層是包廂,自然就是高檔席,三層全是雅座,名為貴賓席。
老鴇引著步霆與南宮陌上了第三層,撿了最好的位置,笑道“今晚紅樓女子初次露麵,待會兒會有競價,價高者便可讓紅樓女子獨自為其撫琴,二位慢慢觀看”。語罷,便低著頭退下,走時輕輕地瞥了步霆一眼,見他毫無反應才皺著眉退下。
老鴇剛走,南宮陌就蹭了上來“你好像跟老鴇很熟嘛”
“沒有啊”
“可你明明是第一次來她卻好像認識你一樣”
“誰和你說我是第一次來?”步霆端起茶杯輕抿,溫潤如玉的臉上多了一絲玩昧。
這句話讓南宮陌徹底愣了愣,隨即有些氣極敗壞“你堂堂皇子怎麼能隨便出入這種煙花柳地,實在是丟了南齊的顏麵”一句話說的正義凜然,委實忘了剛才是誰在說人不風流枉少年。
步霆輕搖折扇,道“也不知是誰大清早的帶我來這,再說你堂堂鎮南王世子可來,我就不能來麼?”
南宮陌一臉正經,嚴肅無比的開口“我原以為五皇子不食人間煙火,想帶你來這凡塵走一遭,不料你已來過了,那以後就不用來了,這兒煙火太重,怕將五皇子染了這煙火氣”
步霆無語,且不說南宮陌這臉皮……委實厚了點……
步霆的確不是第一次來,與那老鴇也是有幾分熟悉,不過,這隻是因為……他本就是這家倚紅樓幕後老板!試問,有什麼地方的消息比妓院流通的更快?有什麼地方的秘密比煙花之地得來的陰暗龐雜?而那每十年一度的紅樓女子便是他的暗影,暗影共八位,四位男子相貌平淡無奇,四位女子卻皆是傾城傾國的人兒,暗影由師父生前親自調教,全是忠心不二的死士。這也不難解釋為何老鴇見到他會如此失態。一直在幕後操控的主子今天卻攜南宮世子一齊出現在門口,震驚之下的老鴇還以為有何重要指示要下達,偏偏主子一副普通遊客的樣子,讓她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