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和其他人集合，”布蘭諾爾當機立斷，飛快向前衝去，其他人跟在後麵，楊小灰勉強跟上。
    回到甲板上，整艘船都成了半液體狀，腳踩上去黏黏乎乎很是惡心，楊小灰便用魔法，勉強浮到空中，整個人還在搖搖晃晃，象站在一塊波浪中蕩漾的浮木上一樣。
    小毛見狀，變成大蝴蝶，讓楊小灰穩穩當當地坐在上麵。
    等人到齊，萊賓掌心變出一隻白色的紙船。
    楊小灰讓小毛飛過去，爬在翅膀上，臉湊近紙船，好奇地看著，“你不會讓大家坐這隻紙船吧。”
    萊賓微微一笑，“小灰越來越聰明了，你先進去適應適應。”
    萊賓手掌朝楊小灰一抹，小毛連著楊小灰變成蚊子大小。萊賓再用手輕輕一扇，小毛飛進紙船，楊小灰連滾帶爬地從甲板上站起，向外麵揮著手。
    見楊小灰進了紙船，凱奇拿根小木棍輕輕地撥弄楊小灰，楊小灰一個踉蹌，差點跌倒，把凱奇樂壞了。
    又有兩個人過來逗弄，覺得小小的楊小灰生氣的樣子很好玩。
    楊小灰被激的怒火衝天，但他現在隻有蚊子般大小，根本拿外麵的人無可奈何，其他的人現在在他眼裏，都是巨人，他發出的聲音隻是蚊子大小，其他人笑一下都震耳欲聾。
    當然，就算是正常版的楊小灰，也奈何不了他們。
    “為什麼突然會這樣，”布蘭諾爾問原因。
    “大概有人知道船的秘密被我們了解一些，不想我們繼續追究，所以采取了自毀的方式，”紫晶冷靜分析。
    “這是不是意味著這艘船以後再也不會出現了，”伯根尼若有所思地說道。
    “大概吧，”修斯曼答道，“大家快點進去船裏。”
    楊小灰呆在船裏，看著巨碩無比的船慢慢變成液體，一點點滲進海水裏，那情景既壯觀又恐怖。
    其他人一個個變小，飛進船裏。楊小灰看著大家都進來，才慢慢安靜下來。
    萊賓等大家都進到紙船裏，飛身離開甲板，浮在海麵，把船放在海水裏，自己也變小飛進紙船。
    大家靜靜地站在甲板上，看著船一點一點變成液體，消失在海水裏。
    楊小灰在歎息的同時，覺得應該把這個時刻記下來，拿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至少要見證這艘有幾千年曆史的豪華遊輪的消亡過程。
    “存在了幾千年的東西，傾刻便消失，時間還真是不可靠的東西，”當最後的桅杆沒入海水中，楊小灰傷感地說道。
    大家都沒有說話，都目光迷茫地看著前方。
    “大家傷感的差不多了，”萊賓精神一振，“前行。”
    紙船飛快地向前駛去，路上楊小灰隱約看見幾艘大船，雖然比不上剛剛坐的那艘，但規模也不小。
    一艘船從紙船身邊經過，激起的水花像滔天巨浪朝紙船撲來，紙船眼看要被水淹沒，楊小灰忙展開結界，勉強護住紙船。
    “小灰，結界有進步啊，”凱奇笑嘻嘻地說道，“我本想體會一下被巨浪蓋住的情境。”
    “你們不會都有這想法吧，”楊小灰覺得要被這群人的想法逼瘋，“既然要坐船，為什麼不像別人那樣，坐一艘正常一點的船啊。”
    “小灰，你這就不懂了，”萊賓正色說道，“大船在海上航行，容易成為目標，隱身也不容易，需要消費太多魔力。小船也有小船的優勢。”
    楊小灰想起在萊賓手上看到的紙船，怎麼也想不通一艘紙船的優勢在哪，雖然現在坐在裏麵是沒感覺。
    倆人正說著，夏弗利用手指著一艘船，“快看。”
    隻見剛經過他們身邊的船被幾隻巨大的海怪攻擊，裏麵的人和海怪打的正熱火朝天。
    “我們走近些看，”這邊布蘭諾爾興致勃勃地說。
    “我們走遠些，”旁邊楊小灰在大叫，“小心被波及。”
    萊賓手指往前一指，船朝一隻海怪的觸須下麵快速滑過，楊小灰看著上麵巨大無比的觸須，覺得紙船就要完了，會被壓的粉碎，不，粉碎都太輕了。楊小灰怕的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楊小灰睜開眼，被攻擊的船已經被遠遠拋在後麵，紙船剛才東倒西歪，但飛速地穿過觸須瞬間留的空隙，向前衝去。
    “小灰，太可惜了，你竟然錯過這麼精彩的瞬間，”布蘭諾爾遺憾地說道，“如果不是趕路，我還想抓兩條來養養。”
    楊小灰一點不表示遺憾，能好好的活著便是慶幸，至於布蘭諾爾的興趣他一點也不感興趣。
    一隻小紙船在大海上就如一粒塵埃在空中不起眼，楊小灰站在甲板上，放眼望去全是霧蒙蒙的一片，可見的是寬闊無邊的海麵，置身其中，仿佛一輩子隻能在海麵上搖蕩。
    伯根尼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楊小灰身邊，看著前麵突然凸起的海平麵，大聲叫道，“不好，我們在鯨魚下麵。”
    楊小灰在腦海中印出有關鯨魚的有限知識，個頭很大，是世界是最大的動物，張嘴能吃很多魚，還會噴水，水可以噴的很高。
    萊賓聽了臉色一變，想指揮船快速離開，但已經晚了，鯨魚已經浮出水麵，紙船立刻來了個九十度傾斜，楊小灰在大叫的同時本能地抓住甲板上的欄杆。船還在繼續傾斜，楊小灰的腳已經開始離開地麵。
    萊賓催動魔法，命令船向前衝去。船仿佛聽得懂命令，箭一般直直地向前衝去，經過鯨魚頭部的時候，鯨魚正好噴了一口氣息，把紙船吹上了空中，紙船在空中翻滾了幾下。鯨魚又猛地吸一口氣，翻轉的紙船直直地快速向下墜，剛要碰到鯨魚的身體，鯨魚噴出一股巨泉，紙船隨著急流衝上天空。
    楊小灰開始還放開肺部，竭盡所能地嘶吼，後來被一連串的特技動物弄的麻木了，隻知道雙手死死地抓住欄杆，感覺自己一會腳著地了，一會身子又騰空了。雖然紙船被結界保護，但這樣來回翻滾怎麼都不是個事兒。這樣在空中顛來倒去，楊小灰覺得還能忍受，他最擔心的是會不會被魚一口吞進肚子裏。
    紙船隨著強大壓力的水柱衝上天空，在某個位置停留了幾秒鍾，又開始往下墜，萊賓發動魔法，空中的紙船脫離水柱的束縛，朝前麵飛去。
    楊小灰鬆開握欄杆因為太過用力和時間太長麻木了的手，一屁股坐在甲板上，正想喘口氣，紫晶輕聲喝道，“抓好。”
    楊小灰本能快於思考，手反射性地抓住欄杆，想問紫晶又有什麼狀況，一陣風吹來，紙船毫不費勁地向前飄去。
    剛才被鯨魚玩弄的時候，線路還有點規律可尋，但被風吹著就不同了，時大時小，紙船高一下代一下的顛來倒去，或連著強滾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