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回:腹黑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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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散烏鳶啄人腸,銜飛上掛枯樹枝。野戰格鬥死,敗馬號鳴向天悲。——《戰城南》
帶著淡淡清香的宮殿裏傳來微小的哭泣聲。
“愛妃這樣穿得寡人都快要把持不住了,愛妃你可要負責啊。”即墨曜一手輕撫著白槐桑因緊張而僵硬的緊繃著的背,一手挑起白槐桑的下巴,讓他直視自己。
“別……別這樣……”白槐桑眼角掛著淚珠,懇求道。即墨曜微愣,白槐桑這樣可憐兮兮的模樣倒是叫他有些於心不忍,他親了親白槐桑的眼,出乎自己意料的柔聲道:“寡人不逗你了,寡人是想要告訴你,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快些去熟悉規矩,當然不會讓你穿這樣的衣服,二:穿在這樣的衣服一直到你熟悉這裏的所有規矩為止。愛妃,你要怎麼選。”即墨曜心裏也知道,白槐桑當然不會選擇二,所以在白槐桑愣愣的眼神中,他讓侍女將他帶了下去。
這下白槐桑倒是有些無措了,這個人就這樣放過他了?
即墨曜看著白槐桑那張精致的臉,突然就歎了口氣,他拍了拍白槐桑的肩,說:“去吧,寡人也不想為難你。”說完,即墨曜倒先走了。
留下白槐桑心裏慶幸不已。
……
被黑色吞噬的天空,開始慢慢灑下絲絲縷縷的光輝,屍體的腐臭味道開始向四下飄散開來,殘破的城牆之上,一抹白影孤立於世間。
白槐桑穩住搖搖欲墜的身體,抹掉臉上的淚水,他的國家,他的子民……就這樣,在一夜之間就死去了,他看著城牆之下屍橫遍地,血流成河的場景不敢相信。
怎麼……怎麼就在一夜之間這些人就倒在自己腳下,自己眼前了……騙人的吧。
“槐桑,吾兒,父王母後先走一步了,吾兒要為我們子桑國的子民報仇雪恨!”他依稀還可以看見他的親人在他麵前決絕揮劍的樣子……那一瞬間,這個世界似乎都寂靜了下了,最愛他的人們,走了,留下了他一個人……
“告訴我,為什麼?”白槐桑無神的喃喃自語。
為什麼侵略,為什麼掠奪,為什麼殺害,為什麼有戰爭?
高牆之上的槐桑被一片金色籠罩,絕望無神的眼看向漸漸露出藍色的蒼穹,整個人都安靜了。
天與地,唯有微風拂過大地的聲音。
和士兵一起趕來捉拿白槐桑的即墨曜被這一幕鎮靜到了,這個人果然是神明吧。
即墨曜失神之際抓住了白槐桑的手,將他帶到自己懷裏,那一刻,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胸膛裏跳動的那棵心,安靜了下來。
即墨曜詫異自己的舉動,但是卻覺得,自己這樣做是對的,如果不抓住他,這個人,美的像仙一樣的男子就會消失了。
他對上槐桑那雙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莫名其妙的說出了一句話,即墨曜自己都愣住了。
“跟我回家吧。”
槐桑微愣,隨即暈了過去,即墨曜冷靜的抱著白槐桑,恢複了令情的帝王樣,對身後一群滿懷期待的士兵說道:
“班師回朝。”
那一刻,所有的士兵都喜極落淚,歡呼聲震響山河!
看這就是他們的王,戰無不勝的神!
與子桑國激戰七天,把不輸與他們的子桑國拿下了!
……
香氣縈繞,碩大的宮殿冷清的得不成樣子,但這卻不影響牡丹花旁抿嘴小心摘花的美麗女子。
“白槐桑?本宮期待你的表演……”
美人將手裏的花放在鼻尖輕嗅,猛然間,那精致的臉上神色突變,纖纖細手將嬌豔的花朵捏碎與掌間,血紅的花汁順著白皙的玉臂緩緩流下……
……
“豔妃娘娘,辰時了。”雕花的朱紅門外,沙啞的聲音突兀響起,還在被窩裏的槐桑慢慢坐起來,看了一眼門外那幾個等候的影子,不冷不熱的開口道:“知道了。”一時間在門外的侍女們魚貫而入,槐桑倚靠在床上看著這群麵無表情的侍女們。
完全不像他的那些侍女,會笑會哭……會和他玩。
槐桑想到子桑國,腦袋裏突然出現一些畫麵。昨晚好像做夢了?
槐桑輕聲歎氣,如果自己在那個魔鬼來到之前離開懷中一躍而下,會不會就不是現在這個下場了?槐桑輕笑,逃能解決什麼?
“娘娘,王在沉香殿等您。”為槐桑搭理好一切,一位侍女麵無表情的開口,槐桑點點頭,不顧身後的侍女向沉香殿走去。
要是即墨曜看見他這副模樣又要調笑他了……
但是,這就是白槐桑,一個敗國的王子,他骨子裏就是高傲,昨日還在即墨曜懷裏不安害怕,今日便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淡樣子。
可,這是不是他的偽裝,就不知道了……
“你看,這便是寡人的國家,你一定會喜歡的。”高塔上,無情的帝王一臉柔情的將敗國王子摟在懷裏,塔下的人民卻像是熟視無睹一樣……
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的帝王不容許別人對他的作為有任何的指指點點,因為他是帝王。
“放開我,讓我走……”槐桑白著臉看著那城牆之下說的人山人海,他十分的不喜歡這個場景,因為……會讓他想起那日兵臨城下的樣子。即墨曜臉上笑容不減,隻是眼眸裏沒有了溫度,他湊到槐桑耳邊,輕聲道:“寡人的王子,這是寡人的一翻心意。”
不,他隻想要道槐桑明白,他的國家早就不覆存在了,他現在能依靠的,尺有他。
他見槐桑咬著牙,極力忍耐的樣子,輕聲啍了聲隨後大手一揮。
“與民同樂。”門五都的百姓歡呼一片,白槐桑悲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眼底淨是一片痛苦之色。
即墨曜將他的痛苦之色盡收眼底,他冷哼一聲,淡然的開口,說:“若是要報仇,寡人等著你。”說完,在槐桑驚訝的目光裏拉走了他。
之後……便是永無止境的折磨。
……
即墨曜一邊吃著餐盤裏精美的食物一邊看著槐桑,槐桑已經發呆好一會了,完全不把他這個王放在眼裏。
即墨曜放下筷子,輕咳一聲,說:“愛妃,想什麼呐,這麼入神?”
槐桑眼珠動了動,回過神來抿嘴不語,掩飾般的吃著眼前的食物,他看不清即墨曜,雖然是強大的帝王卻說話不算數,槐桑嚼著嘴裏的食物,隱藏起眼底的厭惡。
即墨曜老奸巨滑當然看出來了,他隻是不明白槐桑隻是為了什麼,無語的飲著杯中的果酒。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安靜極了,李公公進來時便看見了這樣的場景,心裏感歎,這兩人在一起倒也是‘郎才女貌’,看這坐一起吃飯都美得像一副畫卷。
“王,良妃求見,娘娘說帶了自己做的吃食,想要給王嚐嚐。”
即墨曜挑眉,良妃?他想了一會,本不想讓那良妃進來,不過,他看見槐桑百般無聊的樣子,心裏起來逗弄之心。
“宣吧。”
李公公恭敬的退出去,不一會一位衣著華麗的美麗女子便姍姍來遲,良妃滿臉笑容,手裏提著一個竹籃,倒是一個美人。
槐桑早就看向了良妃,心裏驚歎,果然是魔鬼的妃子,生的這般漂亮。
“臣妾參見王,呀,妹妹也在?臣妾是不是打擾了?”良妃眼底的輕蔑以及那一聲‘妹妹’便叫槐桑對她的好感一下子沒有了。
“愛妃帶了什麼好吃的,陳上來給寡人看看。”即墨曜瞥了一眼槐桑,心裏算計,一會就要看你怎麼收場了……
良妃見即墨曜喜歡,立馬千嬌百媚的走到即墨曜麵前,放下手裏的竹籃,說:“臣妾跟禦膳房學了白灼蝦和蜜汁脆皮蝦還有白粥,還希望王喜歡。”說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即墨曜點頭,將籃子推到發呆的槐桑麵前,說:“愛妃幫寡人嚐嚐。”
槐桑眨了眨眼,不明所以,但是……他感受到了來自良妃的敵意,槐桑心裏不舒服了,故意的吧?
“臣不吃海鮮。”這話一處把良妃得罪了,即墨曜笑了,這就是他要的效果,“難不成良妃做的不好吃,所以才不喜歡?”
“是啊,看著就沒有胃口。”看好戲是吧?如你所願,隻不過自己倒是虧了,宮裏的女人不好惹他是知道的,所以怕是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良妃捏著手帕的手的泛白了,這個白槐桑,不知好歹!
槐桑的表現倒是讓即墨曜有些驚訝,不過……怕是這家夥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即墨曜抿嘴笑了起來,一把拉過良妃,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良妃當然求之不得,委屈的倒在即墨曜身上,撒嬌似的埋怨道:“王,妹妹說我做的食物不好吃。”
即墨曜笑,捏著良妃的下巴,親了一口紅唇,說:“那你想怎麼辦?”
良妃雙手環上即墨曜的頸,高傲的抬起眼皮,說:“當然是要他吃掉了。”
即墨曜點頭,看著槐桑,槐桑怎麼肯,況且他從來不吃海鮮,因為他對海鮮過敏。
被良妃這個女人搞得都沒有食欲的槐桑臉色難看的站起來,向即墨曜作揖道:“臣吃飽了,多謝娘娘,臣告退。”即墨曜皺眉,而多次被拂麵子的良妃臉色難看到極點。
槐桑瞥了她一眼,直徑走出了大殿。
即墨曜意味深長的看著槐桑單薄的背影,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良妃惡狠狠的看了槐桑的背影一眼,轉頭深情款款的問看著即墨曜,說:“王……”
良妃話還沒有說出口,即墨曜就顯得不耐煩的推開了她,良妃身上的胭脂味道他聞不習慣,還是槐桑身上的味道好聞。
“下去。”即墨曜瞥了一眼良妃,心裏無趣,良妃尷尬的想要去拉即墨曜的衣角,但即墨曜就冷冷的看著她,良妃打了個冷顫,不再敢說什麼,匆匆離開。
良妃咬著紅唇,眼裏掩飾不住的恨毒,被衣袖擋住的雙手握成拳。
“等著瞧!”
話說槐桑回到自己的宮殿才知道自己剛才惱怒之下做了什麼,他心驚,即墨曜一定不會饒了他的……怎麼辦?還在槐桑不知所措的時候即墨曜身邊的李公公手端著一個錦盒來到了槐桑的宮殿,幾乎是機械般的開口,說:“王讓咱家來告訴娘娘,‘這個東西你應該知道怎麼用’。”
說完,李公公放下錦盒,看了一眼咬著牙十分不安的白槐桑,心裏起了憐憫之心,但也隻能無奈的歎氣,這公子生的太好了,人都是男生女相沒有好下場,果然不假。
“娘娘?”李公公見槐桑還盯著那錦盒,疑惑的開口,槐桑吐了口渾氣,說:“麻煩李公公了。”
李公公點點頭,他不能做什麼,還是望這公子自求多福吧。
待李公公站在門外後,槐桑才軟下身子靠在木椅上,那盒裏的東西就像是一根針一樣,每次都可以刺痛他,或許一輩子都擺脫不了這種陰影了吧。
槐桑想著認命的拿起那玉勢,費力的將他推進自己體內,“呼,好疼……”
“娘娘?”宮殿外傳來李公公沙啞的呼喚,槐桑整理好衣服,打起精神認命的走了出去,“好了,李公公。”
槐桑將盒子交個李公公,臉色蒼白的微微屈身,李公公連忙擺手,“娘娘使不得,這是奴才該做的,娘娘,王說您今天隻需要在熟悉一遍就好了,那東西到了晚上就可以拿下來了,娘娘您先休息一會吧,我叫個小太監來照顧您。”
“多謝李公公,不用麻煩了。”槐桑微微一笑,他心裏有些感動,到了這宮裏還是第一次有人叫他休息。
“那奴才叫幾個手腳麻利的侍女?”槐桑搖搖頭,他這個樣子不想被任何一個人看見,但是李公公眼裏的擔心他看得出來,“一個小太監就好了,謝謝李公公了。”
“應該做的,娘娘您去屋裏休息一會兒,我去看看。”
槐桑點點頭,吃力的往屋裏走。
李公公見槐桑進去了,搖搖頭,立馬去找小太監去了。要說這小公子和他家的孫子差不多大,唉,作孽呀。
……
槐桑沒有等到李公公叫來的問太監,倒是監視自己的人來了,他隻有忍痛起來熟悉那該死的宮規,還有禮儀……
“公子?是白公子嗎?”槐桑好不容易可以不再練習了,倒在貴妃椅上休息,突然屋外傳來一聲稚嫩的叫聲。
隻是,白公子?是在叫他?槐桑好氣的走去開門,隻見一個比他小很多的小孩站在門外著他出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
“你……”
“俺叫寶娃,從今天開始就是俺照顧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