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轉世重生(三)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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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國,護國將軍府。
    “老爺!三夫人都難產了,您還是不準備去看看她嗎?”一個老嬤嬤盯著單滸眼裏滿滿的都是‘怨’,心底替自家公主不值,當初為什麼非要嫁這麼一個鐵石心腸的人。
    “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膽敢在我的麵前大呼小叫!”單滸忽的摔了手裏拿捏著的兩顆雞蛋大小,通體渾圓的琉璃轉珠,怒瞠著眼前這個以下犯上的老東西,又對著架著老嬤嬤的兩個下人吼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將這個不知死活的老東西拖下去!……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老嬤嬤是‘三夫人’展景凝的陪嫁嬤嬤,同時也是她兒時的奶娘,一聽老爺這麼說公主更是悲痛欲絕,大聲喊道:“三夫人難產,都三天兩夜了,再拖下去隻怕會一失兩命啊!老爺!您行行好,一夜夫妻百日恩,多找幾個大夫、產婆救救夫人吧!……”
    老嬤嬤的聲音漸遠,單滸獨坐在紅木椅上,氣歸氣,卻也不願自己府上死個人徒增晦氣,更何況她還關係到兩國的邦交,幾番思索,還是命人去請了大夫及產婆。
    其實,三夫人展景凝是單滸當年帶兵與南靖國打仗時機緣巧合下救下的,一場英雄救美,便使得情竇初開的展景凝芳心暗許。單滸並不知道他救的居然是南靖國跟隨軍隊偷跑出來的長公主……不久之後,莫明其妙收到了南靖國的停戰帛書,說是南靖公主甘願下嫁於他,還甘願做小,這讓他無語凝噎,隻好先將帛書呈上,讓皇上定奪。
    結果,皇上看過帛書,便對他說隻要他點頭,願娶南靖公主,南靖和半月國便可世代友好,互通有無。單滸當然聽得出皇上的意思,表麵上是在詢問他的意思,事實卻不然,他隻能點頭。
    而出於男人的自尊心,他對這個隻有一麵之緣的南靖公主提不起興趣,本能的排斥她,疏遠她。加之展景凝心思單純,嫁過來之後也沒有擺公主架子,一心撲在單滸身上,讓府裏先進門的兩個夫人以及下人們都感覺她好欺負,明的她是公主不敢造次,可這暗地裏沒少擠兌她,時間一久,她的那些個陪嫁宮女、侍衛都死的死,逐出府的逐出府,更有甚者背叛她,投奔了新的主子。
    如此般渾渾噩噩的過了近十年,再炙熱的心也被單滸對她的置若罔聞給澆熄了,隻是為了自己最後的一點點執念,她選擇了繼續留在單滸的身邊,隻是這回她站在了更遠的地方。展景凝主動搬出了單滸所在的主院,帶著她僅剩的一個貼身宮女,兩個侍衛和奶娘一同住進了將軍府最僻靜的錦心閣,可偏偏這時候她發現她懷了她最愛的人的骨肉。
    好不容易懷胎十月,等到了臨盆的日子,卻找不到合適的人為她接生,緊接著似乎是有難產的跡象。就這樣,展景凝在床上躺了三天兩夜,卻還是沒生下孩子,老嬤嬤看著心急如焚,這才找了單滸……
    錦心閣。
    單滸找來的大夫、產婆匆匆的進了展景凝的屋子,先是大夫給她把了脈,眉頭緊擰,倆指搭著綁有展景凝皓腕的紅繩說道:“額,恕老夫直言,夫人腹內的胎兒已經沒有活著的脈象了,現在重中之重是讓夫人趕緊把這死胎產下,不然……”
    大夫沒有多說什麼,趕緊交代了產婆一下,告訴她接下來要做的事,便退出了展景凝的屋子,留下一臉不相信的展景凝他們一眾人。
    “他胡說的!孩子它還活著,還活著,我能感覺得到!”展景凝痛苦的喊著:“我會把孩子生下來的!我不能沒有它!”她已經不指望單滸能給她什麼了,要是老天連孩子也要奪去,她的該怎樣才能熬過餘生!
    ……
    有了產婆的協助,一切似乎是順利了很多,一個時辰之後已經能夠看到孩子的頭了。
    而此時,天空中一道金光飛速的劃過,這一次,不同於柳萋生子時的金光大作,而是迅速消失在展景凝的屋子裏,恍如錯覺,誰也沒有發現。
    單滸不緊不慢的剛踱步到錦心閣的院外,便聽到從裏麵傳來一聲清靈的嬰兒的哭聲,不禁腳下一頓,隨即加快了步伐,幾步進了展景凝的屋子。雖然他不待見展景凝,但這個孩子的的確確是他的第一個孩子,血濃於水。
    之前大夫傳的話不是說孩子活不成了嗎,他這才晃晃悠悠的過來,這會兒,聽裏頭那孩子的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哪裏有活不成的樣子。單滸幾步就到了抱著孩子的老嬤嬤麵前,從她手裏抱過孩子端詳,心想這孩子的眉眼的確與他有幾分相似,不過還是像展景凝更多一些。
    抱著孩子再看展景凝,發現她早已虛脫的昏睡過去。
    單滸簡單的吩咐下人好好照看他們的主子,走到了一邊問產婆:“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恭喜大將軍,三夫人生了個千金,大夫先前替夫人把脈時都說這是個死胎,沒想到……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呀,恭喜大將軍!”說話間產婆便跪在了單滸的跟前,給他磕了個頭,隨後屋裏的一眾人除了昏睡的展景凝,也都紛紛下跪恭喜。
    “都起來吧,自己去賬房領賞。”雖然是個女孩,可畢竟是他第一個孩子,單滸的笑意直達眼底。
    想想也奇怪,單滸在娶展景凝之前早有兩位夫人相伴了。十八歲娶的大夫人陸芙蘭,是單老夫人在世時親自操辦的婚事,幾個月之後不知為何又再娶了二夫人夢裳,還是個歌妓,卻對她百般寵愛,為此老夫人還怒極大病了一場。展景凝是他二十二歲的時候娶的,現在他三十出頭,這其間十幾年的時間,她們的肚子一直都沒有動靜。最終,懷上孩子的居然是他從不曾放在心上的三夫人,而且他們同房的次數還屈指可數。
    往事在眼前一晃而過,單滸抱著孩子坐在燈下,又開始盯著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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