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那天以後，項前進偶爾也會跟吳包頭出去擼串，兩個人的關係也漸漸開始親密起來，項前進在吳包頭麵前也慢慢放下包袱，煩惱不爽喜事樂事都會跟吳包頭傾訴，項前進沒有意識到的是這是自從孟麗君離開以後，他的臉上再次洋溢著這麼多的笑容。
    吳包頭做著交接工作，最近他忙，項前進也忙，兩個人也幾乎沒怎麼見過麵。做完交接工作，這一單就等著之後跟建築公司結算工錢就行了。算了算手上剩下的錢，想著之前和項前進見麵的時候，項前進說的想去空地練歌。
    正要摸出電話打給項前進，來電鈴聲響起，屏幕上清晰地顯示著【項前進】三個字，那次吃燒烤被看見手機上錯誤的備注名字，項前進一邊大笑一邊吐槽他，“向前進，我還往後退呢。快給小爺我改過來，是工頁項。”
    笑著接起電話，還沒等他沒開口，項前進的的聲音就從聽筒那頭傳來，“喂，吳世勳，我跟你說，小爺我也是醉了，我靠！我還從來沒有講過這麼不講道理的人，真的，我跟你說，我也是醉了。”
    吳包頭認識項前進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麼激動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激動，到底怎麼了？”
    “我現在情緒很激動，我也是醉了，哇塞，那麼拽。我都不稀奇跟他一般見識。”
    “好了好了，你現在在哪裏，我來找你。”吳包頭把單據收到櫃子裏鎖好，關上門，掛了電話往外走，在公交車站台邊停下，想了想項前進剛才說的地點，腦海中規劃著該坐哪一路公交車才好。
    另一邊，項前進走進跟吳包頭約好的冷飲店坐好，點了一杯冰美式咖啡，一邊喝一邊等著吳包頭的到來。想起剛才的事情又是一肚子火氣，一口氣喝下半杯冰美式，這才覺得心裏的火氣稍稍減弱一點。
    看了看時間，估摸著吳包頭快要到了，叫來服務生，點了一杯檸檬水。話音剛落，就看見一身黑衣的吳包頭朝他走了過來。見吳包頭一腦袋的汗水，項前進想也沒想，就將自己剛才喝過的冰美式推了過去，“喏，喝一口解解渴。給你叫了檸檬水。”
    吳包頭不動聲色地接過杯子，就著項前進用過的吸管喝了一口，冰涼的液體從喉嚨口留下，清涼的感覺一通到底，酷熱的感覺似乎也微微下去了分毫。
    “我說，到底怎麼了？遇到煩心事了？”
    “唉。”項前進歎了口氣，將身子向後靠摔在椅子上，頗為無奈的撇著吳包頭，“你不知道，我們前進樂隊表麵上看起來是混得不錯，之前那首歌幫我們打開了路子，但是說實話，玩音樂聽起來是挺好聽的，但是玩音樂不是也要錢，所以就跟譚總監他們簽了份合約。”
    “這樣一來，雖然有了依靠，但是多了限製，沒有以前那麼自在，什麼事都要以公司的利益為主，寫歌也就不能按著自己的心意來，按照公司的說法就是要隨大流。早知道簽了公司是這樣，還不如不簽呢。”
    服務員端上項前進剛才點了檸檬水，亮黃的檸檬片點綴在被子上，起伏的冰塊看起來就唾液大增。吳包頭遞到項前進麵前，自己又喝了一口麵前的冰美式，項前進沒在意，端過來喝了一口，繼續說，
    “待了公司吧，就有了先來後到的說法，我們呢，是去年簽的合約，然後就出了一首歌，身份地位自然要比其他人低得多，然後不是夏季音樂節快到了，各個樂隊都想趁此機會再火一把，公司的錄音師都給了那些個大牌歌手，然後我們這種小樂隊隻能擠占練習室來練歌，但是架不住人多啊，你也要練，我也要練。
    前進樂隊就被擠下去了，今天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空的練習室，我靠我們一首歌都還沒唱完，就有人踢門進來讓我們出去，我也是醉了，老子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你讓我出去我就出去啊。要不是小胖拉著我，我早跟他幹一架了。資曆擺在那兒，耍橫都不行，人家譚總監之前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我也不能總給他找麻煩不是。然後我們隻能灰溜溜把練習室讓出來了。”
    說完以後，項前進覺得心裏舒服多了，端起檸檬水，大有一副一飲而盡的姿態。
    怕項前進喝得太急，嗆到，吳包頭開口道，“喝慢點，你別嗆……”話還沒說完，對麵的項前進已經被嗆到了，咳得驚天動地，臉漲得通紅。吳包頭笑著歎氣，拿出紙巾走到項前進身邊，把紙巾遞給他，然後輕拍著項前進的後背給他順氣。卻沒有發現兩人此刻的姿勢在外人看來有多麼的親密。
    見人不再咳嗽，吳包頭才坐回去，心想果然趕得早不如趕得巧，自己本來正準備打電話給項前進說去空地練歌的事情，就來了這麼一出，“你之前不是跟我說過，想去空地練歌嗎？正好我手上這個工程做完了，城郊那邊有塊地，打了水泥，具體的還沒動工，我今天本來就是要和你說這件事。”
    “真的？！”項前進本來還想著要不然厚著臉皮去找學姐再借一次樓頂，結果吳包頭就給他帶來這麼好的消息。
    吳包頭笑著點點頭，臉上是他自己都未曾發現的帶著寵溺的意味。
    項前進低著頭給小胖他們發短信，讓他們不用擔心練歌的事情了。抬眼就看見吳包頭那一身黑衣，好像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吳包頭就一直是這身黑色的衣服，還從來沒有見過他穿別的衣服，吳包頭幫他解決了這麼大的問題，他是不是也應該做點什麼來回報一下吳包頭。
    “你等會還有沒有事情？”
    “沒有。最近這一陣子都沒有，我打算休息一下，再接新的工程。”
    “這樣啊，那等會去我家吃飯吧！”
    “啊？！”
    “就這樣定了。”項前進以不容拒絕的態度拉起吳包頭就走，一邊拽著吳包頭，一邊撥通了家裏的電話，“喂，媽，我前進，晚上我帶個朋友回來吃飯，做好吃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