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Alex看到一河那雙眼的時候明顯征了一下。
    “你昨晚跟誰打架了？”
    “你才打架了。”
    “那怎麼腫了？”
    “沒睡好。”
    Alex當然知道原因，隻是不挑明，就這麼順著他說了。
    “以後晚上早點睡，畫畫白天畫就行了，眼睛壞了我看你怎麼畫。”
    “你大早上就開始擠兌我呢。”
    “現在已經中午了。”
    “少扯，我餓了。”
    “誰剛剛說不餓的。”
    “我現在餓了。”
    “行行行，粥估計涼的差不多了快吃吧。”Alex實在是無法招架他現在越來越傲嬌的性子，說白了也是自己慣的。
    “那個……我明天要回學校答辯了。”
    “嗯，好好準備，今晚早點睡。”
    “那個……。司岑說你過兩天就要走了？”
    Alex更是覺得驚訝，司岑什麼時候把這事告訴一河了？
    其實一河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就收到了司岑的短信，告訴他Alex這兩天就要回國了，或許再也不會回中國了，讓一河這兩天好好陪陪他。其實司岑想強調的是再也不會回中國了，但一河卻看重的是好好陪陪他，所以司岑短信助攻失敗。很顯然司岑沒有意會到這一點，發完短信就繼續摟著阿丘做夢去了，醒著的一河卻是陣陣失落。
    “嗯。”
    “什麼時候？”
    “這個周末。”
    “票訂好了？”
    “嗯。”
    “哦……”
    “還想出去轉轉麼？”
    “不去了，我最近要弄答辯和畢業。”
    “真不去？”
    “嗯。”
    不是不想去，是不想把這些都變成最揪心的回憶。
    “那我陪你去答辯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就當帶我再熟悉熟悉我呆了一年的地方吧。”
    “嗯。”
    “快吃吧，吃完再跟你去吧論文整理下。”
    “你不是說你幫我弄好了麼？”
    “我弄好了你都沒看。”
    “你怎麼知道？”
    “你是誰還能不知道？”
    “得瑟。”
    Alex隻是笑笑不說話，但心裏還是藏不住的苦澀。
    Alex陪一河去答辯的原因還有一點，就是怕一河再碰到智建，所以這兩天答辯包括照畢業照Alex都是看他弄完直接就帶他回了家。不是不敢，是不想在讓他再見到他。
    “晚上要去逛超市麼？”
    “你要買什麼？”
    “給你買點路上需要的東西啊。”
    “我什麼都不需要，飛機上都有，下飛機就直接回家了。”
    我的確什麼都不需要，我隻需要一個你啊。
    “飛機上的東西不好吃。”
    “我在飛機上隻睡覺。”
    “要不要給你買點水啊水果什麼的。”
    “你是糊塗了麼？”
    “我怎麼了？”
    “水果飛機上有，而且飛機不能帶液體。”
    “哦……那什麼洗漱的……”
    “一河，我是回家，不是旅遊。”
    一句話，氣氛再次驟冷。
    我知道你要回家了，我知道你再也不會回來了，我知道我再也不會有那份念想了，我知道，我再也沒有你了。
    “嗯，那我去幫你收拾衣服吧。”想要隱瞞自己的不適，落荒逃到房間。
    Alex就這麼望著窗外，自己又何必那麼糾結，早就決定好要離開，現在就不得不釋懷。明明不敢告訴他自己再也不會回來，卻偏偏想讓他死守著那份期待，但他不知道，他已經明白，他離開後的時光，再也不會有他在。
    一河小心翼翼幫他整理著他的衣服，一件一件的都疊好放進箱子，到最後關上箱子的那一刻，再也受不了心酸的折磨，走到房門口，靜靜的看著坐在沙發上抽煙的人。
    忽然覺得自己對他的感覺完全變了樣，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這麼讓他住進了自己的心裏，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這麼依戀著，再也放不下了。可是那個人，卻要擁有另外一個人，去過完再也沒有自己的人生。
    隻是他不知道，那個人，心裏有座城，住著一個叫一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