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爺子看是周六，便一直在孫子這待著。言封齊見爺爺除了跟奇奇玩耍就是拉著莫語討論圍棋，想著他那幾個圍棋老友都旅遊去了，老人家興許有好幾天沒下過棋了。可家裏邊又沒有圍棋，他想了下便用平板電腦下載了個圍棋軟件，莫語自然沒有意見，一個早上都陪著言老爺子下圍棋。
    下午言明寬讓昨天送老爺子過來的司機小李來接人回去，言老爺子還有點不想走的意思，拉住莫語在一旁分析剛才下的那幾盤棋。這小李是個四十好幾的中年人，憨厚老實的很，見老人家這樣也不催促，就坐在一旁憨憨的等著。最後言勁隻得妥協，背著雙手虎著臉出了門。
    言老一走，莫語就有些坐不住了，揉了揉眼睛抱了個抱枕趴在沙發上不想動彈。言封齊送爺爺到了樓下回來，見莫語俯身趴著，走過去兩手撐在沙發背上，低頭朝莫語勾唇一笑，“爺爺臨走時交代我，下次回家一定要帶上你。”
    莫語閉目養神，臉在抱枕上蹭了蹭，輕輕地嗯了聲。
    言封齊瞧著他沒精打采的摸樣，有些訝異。扭頭忽然想到什麼，站直身體繞過桌子走到莫語身前，腿一彎便蹲下來，輕聲問到，“怎麼了？”言封齊想起自己昨晚那有點汗顏的睡相，擔心他不會是昨天沒睡好感冒了吧？想著便要伸手去摸莫語的額頭。
    近在耳邊的問話讓莫語嚇了一跳，眼睛顫了顫立馬睜開，見到言封齊伸在眼前的手掌，他愣了愣。
    沒有想到莫語會忽然睜開眼睛，言封齊心髒猛地一縮，略顯尷尬地收回了手。他側了下頭，正好對上莫語那雙忽閃著的眼睛，眉頭不禁一擰，“你的眼睛怎麼了？”
    莫語枕著抱枕，臉正對著言封齊，這會他張開了那雙大眼睛，原本是清澈明亮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這會卻像被染上了顏色一般，微紅著還帶了好幾條的血絲，看得言封齊心驚不已。
    莫語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的眼睛肯定很詭異很難看，他有點不情願讓言封齊看到這樣的自己，頭抬起來一轉，將自己的後腦勺對著他。
    “沒什麼，一會就會好了。”莫語重新閉上眼睛，甕聲甕氣地說著。
    言封齊盯著莫語的後腦勺，靜靜心神一想，立馬就明白過來，“是因為對著電腦太久了嗎？”莫語陪著爺爺下了三四個小時的圍棋，一直對著電腦也沒有休息，如果眼睛比較敏感脆弱的話，確實會因為對著屏幕久了太過疲勞而充血變紅。
    知道了原因，言封齊便有些過意不去的自責。他站起來走到浴室裏邊，拿了幹淨的毛巾用冷水浸濕出來，蹲下來輕輕拍了拍莫語，“把頭轉過來。”
    莫語一直聽著他的動靜，知道他拿了濕毛巾過來，便轉過身體閉著眼睛平躺著。言封齊把毛巾疊成長條狀，輕輕敷在了莫語的眼睛上。冰冰涼涼的感覺讓莫語舒服了不少，疲憊的雙眼也漸漸得到了緩解。
    言封齊蹲著好一會，站起來坐到個人沙發上，身體往前湊著兩手交叉放在敞開的雙腿間，他繃著唇看著安靜躺在沙發上的莫語。從那張隻有他巴掌一般大的白皙臉龐到精瘦的肩膀窄小的胯骨再到那兩條修長筆直的腿，視線來來回回那麼幾下，他越看眼神也變得越空，麵容平靜的讓人猜不透他想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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