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封齊等爺爺睡下了，跟他爸媽說了幾句話，轉身朝莫語甩了甩頭，示意他跟自己上樓。
    莫語站起來，跟言夫言母說到，“伯父伯母，那我先上去了。”
    樓曉菲抱著啵啵，和丈夫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劇，抬頭笑著讓他晚上好好休息。
    莫語跟在言封齊身後爬著樓梯上了二樓，繼而又接著往三樓上去。莫語每上一個台階，心跳都不由會加快，對於晚上將和身邊的這位同床共枕他有點緊張。
    三樓較於二樓的格局小些，隻有一間言封齊的臥室。但等言封齊開開他的臥室門，莫語才發現別有洞天。
    這臥室其實是將兩間臥室給打通連成了一間。開了門進去是書房，不僅有書架，連電視沙發都有，基本上已經算是個小客廳了。再往裏，隔了一道牆上連通的門進去，才放了床和衣櫃，還有獨立衛生間。
    莫語仔細瞧了一遍，笑道：“你這臥室再弄個廚房，基本上就是獨門獨戶了。”
    “房子是在我小時候買的。我奶奶還在的時候，爺爺跟奶奶住在二樓，我們一家就住這三樓。後來奶奶走了，爺爺年紀大了爬樓梯不方便就搬到一樓去，我便一個人住在這三樓。”
    言封齊解釋著，從衣櫃裏邊拿出了一套淺灰色的睡衣遞給莫語，挑眉說：“估計會有點大。”
    莫語眨眨眼睛伸手接過來，但是沒有動彈。言封齊給自己拿了換洗的衣服，轉過頭來看著莫語還站著，詫異地看著他問到，“不先去洗嗎？”
    莫語吱唔著，忽然臉上一熱，不好意思地側過臉小聲說：“早上太驚訝了……結果我忘了……帶內褲了。”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莫語連耳朵都紅了。
    言封齊瞧著莫語那紅撲撲的臉，聽他小聲把話說完，不禁一愣，兩秒後忽地輕聲一笑。
    莫語聽見笑聲，有些懊惱地把頭擺過來，卻見言封齊已經蹲了下來，拉開衣櫃的抽屜，從裏麵翻了翻抽出一條黑色的男士內褲。
    言封齊依舊蹲著，仰視著站在身旁的莫語，抬高手把內褲遞給他，“家裏邊沒有新的，我隻穿過幾次，可以將就嗎？”
    盯著那被疊成小型方塊的內褲，莫語咬著嘴唇伸出手去接了過來，“我沒事……”他說著，轉念一想又稍稍斂了斂目光，低頭看著言封齊，“……你……你介意嗎？”
    莫語想問言封齊的是，晚上跟一個喜歡男人的男人睡在一起沒關係嗎？把自己的內褲借給一個喜歡男人的男人穿沒關係嗎？
    但是言封齊顯然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他隻是單純地以為莫語是在問他介不介意把內褲給他穿，他當然是搖頭。
    莫語瞧著他，喉頭顫動了下，“我是說……你沒有忘記我跟你說過的話吧？”
    說過的話？言封齊一愣，他仰頭直視著莫語清澈的大眼珠子，瞧著他有些不安的眼神，忽然就明白了。
    莫語喜歡男人，他是想問自己這樣做會不會覺得怪異。
    平心而論，言封齊不僅不覺得怪，反倒是覺得這是他應該做的，莫語這個人，值得他那樣做。
    “我不介意。”言封齊手一撐地板站起來，一派輕鬆與淡然，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虛假。
    “時間也不早了，快去洗吧，我給你下去拿牙刷。毛巾裏邊衣架上有，你隨便用吧。”
    莫語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現在的心情，有感激有欣喜，而更多的是抑製不住想上前擁抱言封齊的衝動。
    莫語雙手抱住睡衣，低頭不去看言封齊，點點頭徑直往浴室走去。而言封齊瞧他進了浴室，便轉身出去，下樓給他拿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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