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目20 第五章 死豬也有春天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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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你問我對孔曼琦還有感覺嗎,我點頭如小雞啄米。接著你幸災樂禍地從背包裏掏出一支錄音筆,點擊播放鍵,裏麵傳來細微的對話聲,是你和孔曼琦的聲音。
我聽到你說:“你願意和李念在一起嗎,用不用我為你們牽紅線啊。”
“不用,他那個蠢人,又呆又完蛋,一點都不會辦事!誰能看得上他,除非我是眼睛瞎了……和那個死豬在一起簡直會把我氣得少活十年……”孔曼琦說話時可激動了。
這時你看我聽得一臉黯然的神色還不忘了落井下石,“我說李念,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好女孩,人家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裏。”
我被孔曼琦的一席話弄得傷心太平洋,很長時間沒緩過來。事後你才告訴我其實你根本沒有找孔曼琦談話,而是你讓你那搞配音工作的姐姐模仿孔曼琦的聲色錄下來的。緊接著你跟屈凡凡說了我的種種不好,讓她覺得我是個腦殘孩子,所以逐漸放棄了喜歡我的念頭,就這樣你打敗了所有的情敵。
夏天到了,我和你之間終於八字有了一撇,愛情突然來臨的時候悲情也相繼上演,人生好似總不能兩全其美。
那日,大雨下了整整四天後終於放晴了,陽光溢滿校園。我班在上體育課,隨後我回班拿了兩個毽球,出來時一幫人在那叫嚷。我過去一看,大群的老鼠光天化日之下來回躥,接著我聽到轟隆轟隆的音響。
看過那麼多外文電影今日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不好,我意識到有不詳的事情將要發生,和電影中相似的情形。那一刻我腦海中一刹那便浮現出我將要失去的很多東西,但是我可以毫不撒謊的地告訴你,那個叫朱宗窈的人排在第一位。
我飛速地跑,中學體育考試也沒跑過那麼快,跑得兩個乳房都要飛起來了。你的班級就在一樓,我從窗口翻進去,天生肥胖的我也有身輕靈巧的時候,拉上你再從窗子跳出來。
或許我自小嬌養,養成了自私自利的性格,緊關截要時我誰都沒有通知,或許是情況緊急,多說一句話便有可能將你失去。我拉著你的手飛跑,身後震耳欲聾的聲音不斷傳來,“宗窈,快跑,咱們往高處跑。”你似乎已經知道有什麼不測了,死死地拽著我的手不放。
跑了很久,高崗上一輛報廢的壓路機攔住了我的去路,我看了看四周,一把將你拎上去。
你依偎在我的懷中,往外看,巨大的泥石流從山坡上飛流直下,一路蔓延。我們抱在一起,開始感覺到有泥石流衝過壓路機,發出劇烈地震動。
你睜開眼激動地望著我,是的,我們沒死。滑下的泥石流經過重重阻力,威力變小了,在加之壓路機體積沉重且處於高地,泥石流剛好漫過車輪,停下了。
那次天災,我父母不幸罹難,而你父母平安無事。
可我並沒有過度悲傷,因為你說從今以後你父母就是我父母,而我也知道有一個從小就流露出女強人風範的你必然會教給我關於為人與處世的一切。
11。
在一起後,我們的生活是這樣的,每天早上,你都會喊我說:死豬,大肥,胖豬吃飯了。
一大桌子的奇珍異獸之肉,我以為在你身邊你定會要求我減肥的,可沒想到因為愛情所以你比以前更寵我,你把鵪鶉蛋剝好送進我的嘴裏,看我的眼神是柔光滿溢。
你常不忘了確認一下,“你還出國嗎?”
“不,我這樣的腦殘出去誰來照顧我呢。”
後來你仍是不放心,燒毀了我的雅思合格證。
兩年之後,全國人熱衷玩起了微博,你也給我申請一個。
我看到你有了新動態:“常常看到一個美女卻有一個與之非常不匹配的男友,其實不管他是美是醜,是蠢豬,是混球兒,是被千夫所指還是軟弱無能,但他總有哪怕僅有一次讓你感動。你總有一次看到他英雄的光環,把他碰在手心,舉過頭頂,奉為神祗。總有一次他的溫柔可比春江水潤。”
我在下邊評論,“是在說我嗎?”
你走過來,蒙住我的眼睛,四片紅唇就那樣輕輕地吻合在了一起。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