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 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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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眼前俊秀的男子讓李兒心裏暗暗下定決心,女子一生不就是期待有個情投意合的好郎君嗎?在眼前的幸福她為何不去抓。
李兒決定鼓起勇氣追求她的良人。而那良人不才就是她相中的錢離。
要是錢離知道李兒此刻的想法絕對會在心中呐喊,放棄吧放棄吧,我就是個三觀節操無下限的人,跟了我,我一窮二白。還摳門兒。不要把幸福壓在我身上。
可見,對於自己是什麼人,錢離很清楚。
經過早上的風波。李兒不敢怠慢的去做事兒,要是被王爺再次撞見就不妙了。李兒的離開,錢離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被一個你不怎麼想過多接觸的人時時在你身邊含情脈脈的看著你。著實是不怎麼好的感覺。
用過早膳,錢離照常去廚房劈下午的柴火再去掃地。不料,李總管卻差遣人來通知他,不用去劈柴直接掃地回房休息。
其中的緣由未知,錢離也懶得深想不疑有它遵從吩咐,幹好自己的事情便提早回房休息。
房內。重新塞好瓶塞的錢離神色憂鬱。藥已經用完了,他的傷好上許多比之前周圍傷口慢慢結疤但中間穿刺而過肩胛的中間口子未曾愈合完全。
加之自己也沒能得到好好休息。盡管小心避免肩膀用力,有時難免會碰到。
要是等傷口愈合最少要一個月,中間的波折還未知曉,他很擔憂。
府上他一個可以依靠的沒有,每天還要想怎麼才能讓自己過的更好。和明央的事情也讓錢離夜裏發呆耗費心神。夜夜從夢裏驚醒夢到從前很多不好的事情。
念及此。錢離麵色灰暗神情黯然。呆怔中。窗邊傳來拍打翅膀的動靜喚回了錢離的思緒。
他快步走到窗口邊緣。一隻灰色信鴿停在窗上。
寵溺的摸摸它的頭,信鴿喉嚨中發出咕咕的聲音,很受用的用頭蹭錢離的手心很熟稔的動作。錢離失笑。從腰間取出一種幹糧放在窗沿上給它吃。
趁著信鴿低頭吃幹糧的空隙。錢離翻看它的左肢,信筒子牢牢的掛在上麵。取下打開。錢離失望的看著那一片空蕩。
“莊主又沒什麼信息傳過來嗎?怎麼可能呢?都半個月了沒道理一點音訊也沒有。那莊主是怎麼和王爺通報的。”
錢離喃喃自語道。信鴿聽不懂他說什麼,吃飽後拍拍翅膀告訴錢離它要飛的節奏。
錢離才把信筒重新掛上去。摸摸它的頭,“去吧。”下一秒信鴿就飛向空中。眨眼間在遠方成一個灰色的點。
要不要跟王爺說一聲呢,畢竟這消息的內容隨時可以涉及到不少朝堂政變。
錢離眸光飄渺,眉宇間縈繞淡淡的糾結。
夜晚,王府內燈火通明,大大小小的角落都被掛上明亮的橘黃色燈籠,因著寒冷入冬,夜間少有人走動。除了各個院子的丫鬟婆子還為些瑣事奔波。
錢離在房內窗邊凝望著天上。天幕上半點星輝也無。就連月亮也被一方飄雲遮掩。顯得朦朦朧朧不甚真切。
良久,他歎了口氣,推開門。說到底他還是想去。
為報告那些消息去見麵還是因自己的私欲,錢離也弄不明白,這些時日聽聞明央一直在月清院留宿,他去明央居住的地方可能也見不到人。
人往往有時異樣的執著。明知不可能而為之。隻是給自己心裏添一個安慰罷了。
天氣冷的滲人。離明央居住的地方不過幾尺之遙。錢離的身子就在夜裏冰涼冰涼的,幸好自己是有武功內力的。
不然,錢離低頭瞧瞧自己單薄的衣裳。風寒是少不了的。
來到明央的住所清雅居。門口守著兩個侍衛。見到錢離進去,他們並未阻攔隻是微微點頭。
以前錢離傳消息來這裏的時候,彼此都認識他,王爺親自吩咐過的。
走進院內,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錚淙的琴音。潺潺流水般輕嚀入耳。又似玉珠落地時清潤無比。餘音嫋嫋。
錢離微失神。眼前朱紅色的木門就在眼前。推開它猶如千斤重的艱難。
裏麵……有人,不用猜,能夠深夜在明央的住所,除了現在被府上傳的人盡皆知的映雪還能有誰。
不過片刻,琴聲漸歇。隱約聽見女子溫婉的聲音“王爺,如何?”
屋內熏香嫋繞。燭火搖曳。映雪輕著一襲月白長衫。滿頭青絲散於身後。透過掌燈架上暖黃的光圈中,傾城的容貌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此刻依偎在她身後紅衣妖嬈男子的懷裏。男子漫不經心地拈起她的一縷青絲把玩於手中。
爾後嘴角勾起一抹絕豔的笑:“映雪的琴技一如當初一樣總讓本王聽多少次都不夠。真想這麼一直聽下去。”
“王爺。”映雪水眸含春。嬌嗔一聲。繼而吃吃的笑出聲。將頭埋去他的懷中。
“您真的沒有變,映雪等了那麼多年。一直都很想你。”仿佛夢囈般。映雪抬眸直視明央的眼睛。
輕輕撫摸手下如玉的肌膚。明央也不禁想起舊日時光。年少時初遇。她白衣勝雪撐一把油紙傘走過江南的煙雨。
回眸刹那的芳華讓他呼吸一滯。胸中燃劇烈跳動的心告訴他。他要這個女子。一生一世都陪在他身邊。
想到這。明央回眸淺笑。低頭落下一吻。“映雪。”他輕喚。掃去剛才徘徊在腦海裏不定的那抹靈動的身影。
正在明央和映雪逐漸沉淪在屋內蕩漾溫軟的氛圍中。外麵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驚動了沉迷的兩人。
“王爺~”映雪害怕的縮在他的懷裏。停下手中的動作。明央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別害怕。
繼而起身。眼神瞬間變的淩厲。大步流星的走到門前猛地推開門。“誰?!”其實剛剛他就察覺到門外有人,以為是哪個奴才通報什麼事兒才一直沒有出聲嗬斥。
哪知門外的景象讓明央一愣。
錢離低垂著頭看不清神色正手忙腳亂的試圖爬起來。
聽到明央的低喝聲。錢離渾身一震。片刻抬頭。四目相接的那一刻。錢離匆匆起身慌亂道:“錢離該死!無心叨擾了王爺和映雪夫人的雅趣。錢離告退了!”
說完。拔腿就走。落荒而逃般走的飛快。
明央還來不及出口讓錢離站住。就見他的身影飛快消失在他的視野裏。
想到剛剛的畫麵。明央心神不定排山倒海的不安向他襲來怎麼也壓製不住。
想也不想的他立刻抬腿追了上去。“錢離!”
他這般急切地追了上去,紅衣翩躚而去。絲毫沒有聽清身後映雪呼喚他的聲音。
耳邊傳來奔跑時嗖嗖的冷風,刮得臉頰生疼生疼的,眼前的景物倒退。錢離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裏麵的情形雖然自己未曾親眼所見。但傳來男女的呢儂軟語
親密無間的那種喘息聲他就知道裏麵的情景了。
那些聲音如刀狠狠剜在他的心上。不見血卻疼的頭暈目眩。
一時恍惚地轉身沒注意腳下台階踉蹌摔倒在地。
不想來不及想慌亂的神情粹不及防映入對方的眼裏。
錢離晃神之際,尾隨其後的明央很快追上了他。
“錢離!”猛得被拉住。正是在府內長廊裏。一排排紅燈籠掛在廊梁上。照得廊中紅光耀目。為寂靜的黑夜更添淒涼。
明央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倒是錢離率先打破兩人之間短暫的沉默。“是錢離不好,不該打擾到王爺。不過王爺和映雪夫人真是恩愛啊。奴才都聽的不好意思了。”
“你……”明央蹙眉想打斷錢離。
換來錢離更加急促的話語。“王爺也知道錢離就是這麼笨,每次都來破壞你的好事。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
說到最後,錢離伶牙俐齒的口竟一下子什麼也說不出來。隻能一次次重複最後那三個字。
是啊,每一次,初見時他就坐擁右抱。好不風流調情花園。深夜送湯時撞見他和紅葉夫人房內溫存。加上這一次又聽到和映雪夫人。
“錢離……”明央終是不忍,他從未見過錢離這副模樣。他一直都是靈動的,笑得賊兮兮的,不停地打著歪主意。
如今。紅光的照耀下,眼裏泛起薄薄的雲霧。鼻子一聳一聳吸著氣,似在努力控製自己。隱忍的倔強。讓他的心一抽痛。
喃喃聲戛然而止。錢離低頭:“王爺以前百般照料我,是因為莊主吧。待我與其他人不同。和我一起吃飯,幫我上藥、帶我看花燈。原諒我的無禮。原諒我的不懂規矩一次次放下身份和我說話。都是因為莊主吧。是嗎?”
從明央帶映雪入府上以來。錢離就每夜在想這個問題了。除了這個理由,他真的想不出來為什麼明央會對他與他人不同,因為喜歡嗎?明央從未說過。
錢離他也不敢妄想,愛上一個男子。是世俗眼裏的笑話。更是不堪的代表,
所以王賢那麼嘲笑的稱他為男寵。
錢離的每一句話敲在明央的心坎上。讓他無言以對。他抿抿單薄的唇。
錢離的疑問,他想回答。不是。但耳尖一動聽到背後傳來悉疏的腳步聲。
他道:“是的,錢離。”
作者閑話:
哎喲憋死我了不上不下的感覺最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