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月下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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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晚飯吃太多的緣故。錢離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睡不著覺,老是想著剛才的酸菜扣肉,肥膩膩的的一大片和油乎乎的烤鴨,讓他的胃裏有些翻騰。
側過身子正好看見窗外月光靜靜地泄進來。白色的月光像輕柔紗帳撫摸著錢離躁動的心,讓他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
反正睡不著,錢離索性掀被子下床。站立在窗前,看著天上的月亮。又大又白。孤單的懸掛在天幕上。讓錢離突然就很想要去後花園走走。深更半夜的應該不會有人巡邏了吧。
錢離左顧右盼的四處張望,確信沒人後悄悄推開了房門,還好自己的屋子離花園不遠。錢離慶幸的想。
來到後花園,月光果然更亮盛。錢離找到花園中央的石桌,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下後,就兩手托著下巴,靜靜的望著天上的一輪秋月發呆。
他其實一點也不喜歡這裏,這裏的人他一個也不認識,沒有人陪他說話。如果是在莊裏的話於一和程雪還會和他開玩笑,雖然每個人有時候都有任務十天半個月才能聚在一起見麵,但是僅僅這樣就令錢離很滿足,總比像現在這樣每天獨自一人執行任務不知道什麼時候任務完成才會回到莊裏和於一他們見麵。
涼風習習的,驀然使錢離渾身一冷,抱緊了肩膀。這樣的冷讓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小時候那種感覺,他也是這樣,衣不蔽體的看著天上的月亮不知道自己下一頓的飽餐在哪裏。
一想到那種感覺就令錢離感到莫名的恐懼,他甩甩頭,想甩掉那種感覺,怎麼又回想起來了。錢離不停的告誡自己,那種日子永遠不會再有的,現在他有的吃、有的穿、還有銀子。還有於一和程雪兩個家人了。
想著。錢離就安下心來,嘴角一彎繼續看著天上的月亮。樣子安靜又美好,仿佛一個不諳世事,天真無邪的人。
卻不知這幅安靜的樣子落入不遠處某人的眼底。明央原本是因為心中煩悶所以才深夜獨自一個人來到折後花園散散心。卻不料有人比他捷足先登了。
本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奴才半夜閑逛。沒想到卻是他。明央猶記得那次在二王爺府上摔下來的少年。那時察覺到有人在偷看。他用內力發出石子將那人打落以為是刺客。沒想到卻是一個驚慌的耗子。
在樹下,透過斑駁的陽光看到那人小小白暫的臉上滿是毫不掩飾的驚慌,大大的眼睛直愣愣的瞪著他。
讓他心底頓時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生平第一次有人這樣敢這樣瞪他。直視他的眼神絲毫不畏懼。看他咬牙切齒的說出那句話。反應後的苦色,一切一切的變化都讓他新奇極了。知道後來知道了他是冷華的隨從讓他更加好奇。
直到後麵的派接任務讓他毫不猶豫的選中了他,因為他直覺告訴他要是選了他,他應該能帶給他更多的好玩的事情。
再後來回府上的時候遇到刺客不小心發生了那件意外。感受到唇角的柔軟觸感。讓他吃驚,可是後來錢離的反應讓他黑了臉,他都沒說什麼,他竟然敢當著他的麵,一臉惡心的嘴巴呸呸的向地上吐口水。這個不識好歹的混小子!
怒火中燒的他覺得自己真是荒唐,竟然回選中他做接應的人,什麼新奇啊、新鮮啊一下子被他拋在腦後,回府後他交代了管家安排了他的事務便撒手不管了。除了冷華傳來消息讓他麵見他後。其他的時間他都沒有注意過錢離了。
就如現在,錢離穿著白色的中衣仰望天空時,那副孤寂又瘦小了的身影直挺挺的坐著,月光灑在他的臉上好像披上一層淡淡的光輝。讓他整個人都聖潔起來了。眼睛又大又亮清澈見底。沒有帶任何一絲雜質。
盡管很深明央還是看出來錢離的眼裏有些哀愁。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這麼美麗、這麼天真,又這麼令他心動的。
不像他那些侍妾,這些日子他寵季月不過是因為季月那種未飾脂粉的素顏讓他有了新鮮感。就好像吃慣美酒佳肴,想吃一些清淡一點的。而季月正是擊中了他的下懷。但是相處幾天之後,他開始厭倦了季月的伺候人的手法,和其他女子沒有什麼不同,他甚至能看到她眼裏滿滿的算計和得意。
明央正打算靜靜的欣賞這幅賞心悅目的月下美人圖,偏偏有人不知好歹的闖進來破壞。
一個半夜起來撒尿的小廝,無意間經過花園,一身黑色的人影前麵坐著一個白色身影的人,他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睡迷糊了看花了眼睛,但是再次確認後下意識的認為這是陰間的黑白無常來索命。
驚得他哆嗦的伸出手指指著前方。“鬼、鬼啊!”一聲尖叫無比大聲的回蕩在九王爺府。
聽到叫聲的明央倏得回身看見離他和錢離不遠處的一個府裏的小廝。淩空越過去一掌打暈了。
滿意的回過頭來準備繼續欣賞,但隻聽見耳邊的傳來的破風聲。身體總是比大腦更誠實。當機立斷的閃了過去,躲開了突如其來的一掌。
“刺客,看你往哪裏跑!”聽到尖叫的錢離回過頭來就看見一個人背對著他把府內人打暈的場麵,所以就判斷此人應該是刺客。便出手準備拿下。
月亮仿佛不想要讓這場鬧劇早早收場,所以害羞的躲在雲層裏麵去了。四周變得漆黑,錢離一時間看不清楚明央的臉就開始攻擊了。
倒是明央準備一招將偷襲他的人斃命時。聽到錢離偷襲時候的出聲讓明央瞬間驚鄂。有沒有搞錯啊,他什麼時候成了刺客。為什麼月亮這時候藏起來。明央突然發現他其實很憎恨月亮。
既然是錢離的話,就陪他玩玩吧。明央一下子起了逗弄之心。招式變得延緩,為了配上錢離的節奏,故意讓他剛剛觸碰到自己衣角的瞬間又忽然滑落開去。偏偏不讓錢離真正實意上觸碰到他。
明央玩的很開心。錢離在黑暗裏很憋屈。該死的,這個刺客怎麼會這麼強武功應該在他之上,他連對方的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到,簡直是太氣人。
感受到自己身上不是被摸了幾下,幾下就幾下吧,錢離漸漸察覺到來人的不良意圖。對方既然武功比他高為什麼不把他置於死地,反而慢慢的跟他周旋著。而且摸得位置很奇怪。不是在胸就是在屁股之類的地方。
錢離能夠忍受疼痛卻不能忍受這樣的羞辱。招式越發的淩厲起來。他就不信打不到這個刺客了。
感到錢離有些生氣了。明央不敢再逗弄,要是月亮出來了,這一場貓捉老鼠的戲豈不是沒意思了。一個反手錯拿,便牢牢的鉗製住錢離的雙手,錢離不認輸的一腳踹去,到半途中就被明央反腳抵製住。
錢離氣急敗壞對著對方隱藏在黑暗中的臉道“你做什麼,要殺就殺!這麼製止我要做什麼?”
對方沒有回答錢離的問題,保持沉默。顯然在思考些什麼。
倒是錢離經過剛才那番打鬥,原本平靜的胃又有些翻騰了。錢離強忍著,自己的命現在都攥在別人手裏,哪有時間管自己的胃。
對方已經思考好了,眼看著黑暗中越來越近的臉,甚至有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臉上了。錢離的恐慌也越來越甚。“你你你、你做什麼?你不會是采花賊吧,我是男的,你不要采錯花了,我告訴你男子的花一點也不好采的。你娘沒告訴你嗎?你要是采了要遭報應的。”對方不驚反笑。
明央在暗處聽到錢離幼稚的話語覺得好笑。控製不住自己越來越上揚的嘴唇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四周竟然慢慢明亮起來。遮擋住月亮的那片雲趁著錢離和明央的打鬥早已向遠方駛去了。
“是你!”錢離看著眼前靠近的臉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該死,這月亮為什麼偏偏這時候出來,明央有些懊惱。麵上卻掩上一副無辜的神色“哎,怎麼是你啊,我以為是哪個美麗的女子半夜來到這裏行刺,準備給她一個香吻當做懲罰。”
“你眼睛是瞎了嗎?!”錢離聽見這話險然沒一口氣氣的背過氣去,忘記了他現在是對這個九王爺說話而不是平常人。他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他究竟是根據怎樣的標準來衡量一個女子的。
“對啊,因為沒有月光啊,所以看不清。”某人很無恥道。
“你!”錢離氣結。
“而且錢離你聲音聽起來軟綿綿的。皮膚也很滑所以很像女子。”看到錢離那副吃癟模樣,明央心情大好,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錢離這樣不畏懼他的身份的與他較真。讓他心裏有中難言的特殊感覺。
看著明央一本正經的說著這麼讓他刺耳的話。趁著明央剛才就解除他的鉗製。錢離想也不想揮出拳頭。“下流!”
中途就被一隻大手給覆蓋住。明央一雙桃花眼一眨也不眨的看著錢離。奇怪,明明自己很討厭這個風流的王爺,可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眼睛一直注視著錢離的時候。讓錢離有一瞬間的錯覺,看到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眸映出他的身影。感覺好像眼前的這個人視他為珍寶的愛惜。氣氛有些微妙的變化。
不料,胃裏的動靜讓錢離倏地就彎下身子,抱著肚子吐了起來。他就說嘛。早知道就不應該貪吃,吃那麼多油膩的東西,
在那個月朗星稀的晚上,錢離大吐特吐,沒有顧忌旁邊一臉鐵青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