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不相信我？”
    “我信。”俞晏老實地點點頭，阮勳全把她手機還了她，拿了他手機已是走遠了幾步撥通了電話。
    “喂，古伯您好，我是勳全。”
    ……
    後麵的話俞晏聽不清楚。阮勳全走近的時候，朝她打了個OK的手勢。“不過現在有一個問題，明天過去沒有專家診，因為專家層有一個例行研討會。我明天有半天休假，可以陪你過去，隻是給你做治療的可能是年輕醫生了。或者，我讓他們給你安排周三之後的專家診？你選一個。”
    “掛普通診就好了，我估計我也就是智齒發炎了，沒太大問題。但是，你確定你要陪我去？”
    “如果你希望這樣……”
    俞晏說不清楚為何聽到阮勳全這句話時心頭會有不小的觸動。她從中學起就獨立慣了，生病也好，處理生活瑣事也罷，獨自照顧好自己不是太難的事情。心理學大師不都喜歡說嗎，與自己好好相處是一種能力，她想她是具備這樣的能力的。
    可是這次，她的確不想去拒絕。“好啊，你陪我。”俞晏能感受到自己說話時湧出的難為情的情緒，是不是也真的應了那樣的話，人生病的時候總是格外地想要依賴呢……
    “那明天中午過去？”
    “嗯。”
    翌日中午，阮勳全回到家裏把俞晏帶了過去。
    因著到了下午，早上排隊的陣仗早就沒了影兒，此時口腔醫院的大廳裏隻有少數匆匆過往的病人。進了大廳沒多久，突然迎麵過來一個小護士。“阮總您好，古老師他們開會去了，請跟我來吧。”
    阮勳全道了聲謝。小護士帶著二人上了電梯，五層出來，小護士道：“小姐是您看病嗎？”
    “對的。”
    “兩位稍等片刻，醫生馬上就好了。”
    二人在休息區找了位置坐下。此時的電視顯示屏上一個勁地在播放關於牙齒疾病的相關知識，俞晏看著上頭一張張口腔內部圖片，莫名地生出一陣悸怕。
    “怕就別看了。”
    “看到類似那樣的人體內部圖片，你會不會肚子發軟啊？”
    “不會。”
    好吧，她就是會起這樣的生理反應。“為什麼上麵建議孕婦不要拔牙？”
    “因為容易導致流產或早產。”
    “你怎麼知道？”
    “因為是常識。”
    “哇，你的意思是我沒常識。”
    “我，可沒說。”
    “阮總請您在休息區稍作等待，小姐您跟我進來吧。”俞晏正跟阮勳全拌嘴的時候，小護士從裏頭走了出來。俞晏隨後跟著小護士進了一側的牙體牙髓科，給她應診的是一位年輕的男醫生，身邊跟著個協助的護士。
    “你好。”
    “你好。”
    俞晏躺到躺椅上，醫生立馬給她做了檢查。
    “你的兩顆智齒都長出來了咯，建議拔除。而且下麵這顆長歪了，拔的時候比較費勁，手術順利的話可能需要半個小時。”
    “兩顆一起拔嗎？”
    “這個不可以哦，一次隻能拔一顆，否則你沒法吃飯了。”
    “好吧，先拔掉下麵這顆好了。”
    “那先跟我們的護士去拍個牙齒的片子吧。”
    俞晏點點頭，跟著護士過了去。回來的時候又簽了分類似協議書一樣的東西，接下來的時間，真就隻能自己挨了。
    俞晏先是被打了麻藥，等待麻藥起效的時間裏，醫生為了緩解她的緊張情緒跟她搭了幾句話。
    “我看你好年輕哦，工作了嗎？”
    “快了，大四了。”
    “在哪個大學？”
    “我們可是校友哦。”
    “原來是這樣。”
    “學長你能夠坐診要讀到碩士？博士？”
    “要念到博士呢，出來都老啦……”
    ……
    拔除手術進行的還算順利。這一遭俞晏可算是見識了，又是錘子又是錐子的儀器在她口中搗騰了許久，還縫了幾針，半個小時後，俞晏終於可以拿著繳費單出了來。
    “你還好嗎？”阮勳全見了人，幾步到了她跟前。
    “嗯。”
    “我右臉是不是腫了？”俞晏此刻嘴裏咬著消毒棉，說話不大清楚。
    “看不出來，不過嘴角還有點血漬。”阮勳全掏出手帕遞了過去。
    俞晏接過，人也到了繳費窗口。
    “你好，一共七百六十三塊四。”
    俞晏剛要拉開手包拉鏈，阮勳全已經把卡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