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上庭放下筆，跟隨胥觀笙去辦公室。
    胥觀笙的辦公桌在最角落裏，那裏轉不到任何風，冬天還好，夏天悶熱。可現在是溫度剛好的秋天。
    “坐。”胥觀笙將書本整齊的放在桌麵上。
    楚上庭坐下了。
    楚上庭看著胥觀笙從桌上一排檔案盒裏抽出一個，檔案盒的備注上是他的名字。
    胥觀笙將檔案盒打開，抽出楚上庭的曆年成績表。成績表上貼著楚上庭青澀的照片，下麵一排排記錄著高中以來大小考試的成績及排名，甚至還有市排名。
    他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成績表，然後又將成績表推到楚上庭的麵前。
    “我認為以你的成績根本不用把自己逼的那麼緊。”胥觀笙指了指其中一欄，“你所有成績裏麵最差的一次是全段第八名，你看你最差的一次都沒有掉出全段前十過，那為什麼不放鬆放鬆？”
    楚上庭盯著胥觀笙手指指的那一欄，然後他抬起頭說：“我這麼努力自然有自己的原因，如果老師隻是找我談論著了，那麼我就先走了。”
    “你指的原因是指你想考交大麼？”胥觀笙將成績表放回檔案盒。
    “老師，我的事你不用管。”說完楚上庭就離開了辦公室。
    楚上庭比他想的還要孤僻。
    於是胥觀笙打算找別科老師來了解楚上庭。
    胥觀笙揚起剛剛好的微笑，在斜對桌的班主任麵前。
    “餘老師，你對楚上庭這個學生什麼看法？”
    餘露放下筆，遲遲不說話，仿佛在思考。
    當在胥觀笙麵部神經抽搐的時候，餘露終於出聲：“楚上庭這個孩子挺老實的，學習成績也好，挺招人喜歡的。”
    “那你不覺得他性格孤僻嗎？”
    “有點吧，高二反正覺得他越來越不愛說話了，高一放學的時候偶爾看到他和幾個不是我們學校學生走。”餘露仔細的想了想。
    “不是我們學校的？”胥觀笙細細嚼著這幾個字。
    “多謝餘老師了。”
    胥觀笙覺得這是對學生最上心的一次了。
    楚上庭緩慢走在回廊上，時不時透過樹葉的間隙看陽光。
    胥觀笙是第一個這樣關心他的老師，別的老師大路看他成績好從而放心。他知道教過他的老師都對別人說他很聽話不叛逆是難得好學生，但是他這麼努力是為了什麼？隻是為了脫離這個貧困且目光狹隘的小鎮麼？
    或許是的。
    楚上庭找不到別的理由這麼努力的學習。
    那麼他為什麼不願意告訴胥觀笙呢？
    他不知道。
    當時就那麼本能的拒絕了。
    或許他怕胥觀笙到最後會像那些人一樣把他丟掉吧。丟掉他這個表裏不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