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青穹流雲淡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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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將軍嗤笑道:“民間隻是將傳聞誇大罷了。小將倒是認為,他們已是強弩之末,不堪一擊。此時便可將他們一舉拿下,從此讓西昊隻存在於曆史上。”
寧央容輕笑出聲,卻莫名讓這將軍寒了脊骨,寧央容用折扇輕輕敲打了這將軍的頭,道:“將軍,不是因具有才幹、謀略、膽識為一體嗎,怎麼你卻如此魯莽。傳聞固然誇大其詞,但卻也追溯其根,你可莫要忘了,太子陌是如何不費一兵一卒,僅用一片草原便困死了疆邊的蠻族一萬士兵。你可知為何?”
那將軍遲疑道:“聽聞是太子陌那令人望而生畏,可調動山川草木的玄理之術。”
寧央容挑眉:“隻是玄理之術嗎……還聽聞西昊藏有一招,叫做陰兵借鬼。太子陌到底有多少本事我們不得而知,但他用兵戰術策略卻往往不同尋常,若他此次劍走偏鋒,早在城中設下埋伏等候我這十萬軍馬,與我們魚死網破,我們得不償失。別忘了,我們走到今天,為這場六年的戰爭付出的不算少數,我東晉看似險勝三分,但你也知道,其中的代價是什麼,從最初的百萬軍馬到如今的十萬,若這十萬士兵一旦亡之,我東晉便雪上加霜。”
他輕鬆笑意的語調與一旁的將軍越來越嚴肅的申請形成鮮明對比,但將軍還是不確信的問道:“可若城中沒有埋伏呢。”將軍憶起之前太子陌帶兵打仗的情形,折損了東晉不少軍馬,況且那蠻族的一萬士兵,雖不知有幾分真假,但那一萬條蠻族人命卻是實實在在的。
思及此,將軍更是涼了後背。
寧央容見狀,笑著安撫道:“莫急,如你所言,他們不過是強弩之末,始終逃不掉這輸家的命運,況且曾經在七國鼎力之時,我們兩國還是盟友,不如給他們一條路吧,他們也翻不起什麼大風大浪。且看這新帝如何走下一步。”
寧央容永遠笑得這麼隨意,溫柔的,暖玉的,懶散的,無論哪種,都是平易近人的,讓人生不了半分警覺,也是在這看似無害的笑中,他輕而易舉的將他人生命玩弄於股掌之間,他是遇佛殺佛的人,哪怕東晉的帝王也要對他謙恭三分,他是寧央容,好似沒有人可以匹敵他的存在。
西昊送來了休戰的戰術,卻也是變相的投降。
寧央容隨意的瞥了幾眼,扔到一旁,笑著道:“幾個字而已,太沒有誠意了。”一時,煞白了所有西昊臣子的臉,而陌寒,一副臉色自始至終不曾變化。他沉默的看著寧央容,然後緩緩道:“不知公子寧的誠意,是如何。”
寧央容拿著折扇的手的指尖輕點著扇柄,一雙好看的眸笑意湛湛,沉重的空氣並沒有因他的笑而緩和幾分,反而愈加令人壓抑。他輕點扇柄的指尖如同輕點山河,這錦繡江山的存亡仿佛就在一念之間。
“不如——”寧央容微微眯眼,聲暖如絲,笑意如清水流出,卻讓西昊的人都為之身形一頓:“我們來個聯姻吧。這次大戰,我東晉也損失了不少財物,實在是也沒有力氣與貴國交這最後一戰,所以我東晉慷慨讓步,與西昊聯姻,換七年百姓安康。七年之內,雙方絕不發戰。”
七年,可以讓東晉更充實軍馬,卻隻能讓西昊微微喘息。大多數人看不懂寧央容的做法,然而局中的陌寒卻是深知寧央容背後的心思,強者與強者之間的較量,往往不需要太多言語。他不由心裏冷嘲,麵上卻不動聲色道:“那麼公子寧,你想要誰去聯姻呢。”
寧央容散漫的笑著:“我還缺位寧夫人。”他笑容如冬陽照雪,看不出到底有幾分真心實意:“聽聞新帝那還為娶的君後貌美如花。”
“你欺人太甚!”話音剛落,西昊一位將士便氣紅了臉跳出來罵道,城樓下東晉的士兵立刻抽刀拔劍,團團圍住寧央容,死死盯著那位將士。寧央容卻不以為意,懶散的靠著軟枕,勾著一絲笑意。
時間靜得仿佛可以聽見夕陽褪去的聲音。
新帝未過門的君後,為西昊已逝去的太後所收養的女孩,容貌傾城,名喚宮千挽。
那一日,大雪驟降,一夜覆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