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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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森林很寧靜,樹葉上的露珠折射著朝陽的光線,不知名的小鳥啾啾的叫著。待得那日頭升上樹頂,在田間勞作的人們便陸陸續續的趕回了家裏,吃上一頓熱飯休憩一刻,又扛著工具下田了。
蕭銘便是在這麼一個清晨,被早起的村民發現在村口的百年老樹下的,那老樹據說是有神靈的,被祖宗先人請做村裏的護佑社官,每當新年祭祖的時候都要去拜拜,祈求一年風調雨順家人平安。
蕭銘被發現的時候,當真是狼狽,衣物破爛渾身血汙,被村裏好心的大夫救治了,整整昏迷了近一月有餘才清醒過來。
再說那蕭銘,昏迷了許久,莆一睜眼,卻是愣住了,低矮昏暗的房屋,掛著泛黃的幔帳,身下的床板硬的硌人,空氣中漂著苦澀的中藥味。大抵是剛醒,腦子有些糊塗,他卻是罕見的沒有驚訝,隻慢慢轉動著眼珠四處打量。
就這麼發著呆,腦中思慮著現在的處境,外頭卻傳來了蹦蹦跳跳的腳步聲,不多時便進來一個約是五六歲的孩子。見他醒了也是呆了一呆,兩人就這麼對視著,等到那孩子回過神來,臉上倒是囧的通紅,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外麵便傳來了清脆稚嫩的童音“徐爺爺,徐爺爺,大哥哥醒啦!”在院子裏收拾藥草,胡子花白的老頭聽到這孩子的叫喊卻是沒有驚訝,隻是不讚同的點點這童兒的腦門“教了多少次了,不要大呼小叫,做大事的人都是沉的住氣的,你啊。”
說著搖了搖頭,拍了拍衣服起身背著手往房子裏走去。隻留小童一人在院子裏滿臉糾結。蕭銘看著門口走進來一個老人,手順了順胡子,踱著步子走過來“我瞧著最近你也是快醒了,倒是比我想的早了個六七天,到底是年輕人身體好啊。”
說完就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拉著蕭銘的手號了號脈。“嗯,不錯,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痊愈了。”說完點了點頭,臉上有點欣慰的笑容。
看著這老人跟剛才那個孩子古樸的穿著,蕭銘半猜著也是猜到了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不由心下苦笑:沒想到跟男友吵架,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卻是穿越了,也不知道現下是個什麼朝代。
心裏想著,蕭銘也就開口了,隻是他近一個月都昏迷著,難免嗓子沙啞,廢了半天勁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這個,大爺,不知道我現在是在哪兒,”
這徐爺爺年輕時也是個見過世麵的,倒是沒有回答的太敷衍:“這裏啊,乃是祈臨國臨水城管轄下的一個村子。”
祈臨國,心裏默念著這個國家的名字,任蕭銘翻遍大腦裏的記憶,卻是不曾記得在古代有過這麼一個國家。苦笑了一下,大概他是穿到了所謂的平行世界裏麵吧,現在也隻能既來之則安之了。
心裏如是想著,蕭銘麵上倒是不顯,隻是略微沉思了一下,認真的看著坐在床前的老爺子:“老人家,”遲疑了一下,接著又說道“我方才聽您說到這祈臨國,但是我卻不記得有這麼個國家,更是忘記自己從哪兒來,姓甚名誰,隻是這往後……”說著便停了下來,麵上似有萬千煩惱。
聽著他如此說道,這老爺子也是皺了皺眉,沉吟了一下,拍了拍蕭銘的肩膀:“先別憂心,先養好了身體,明天我去找找村長,商量一下……”說到這卻是停住了,扶著蕭銘躺下了“好好休養著吧,車到山前必有路,真想不起來時去路,便在這茗山村落了戶住下也不無不可的。”
聽見這老人說完,蕭銘也是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閉了眼,又陷入昏睡。
又是一個天氣晴朗的日子,蕭銘坐在院子裏的竹椅子上曬著太陽,手旁有根小竹竿,用來驅趕不時落下來的小鳥,以防這院子裏晾滿的藥草被這鳥兒弄髒亂了。
看著院子地上透著樹葉灑了一片的光斑,蕭銘心裏有點感慨,自那日清醒至今,倒是也快一個月了,穿越過來也快兩個月有餘了。
想那之前為了高考累死累活,好不容易上了個大學,交了第一個男朋友,結果是大一都沒上完就過來了這邊。也不知道霍眠見自己失蹤了會不會擔心,不過也罷,他那個人向來沒心沒肺,少了自己自會有其他中意的人。
想著,蕭銘歎了口氣,穿越就算了,穿回了這什麼都沒有的古代,看別人穿越都是未來啊,好歹可以看看真正的星際大戰。搖了搖頭,把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驅散,蕭銘拿起小竹竿把不遠處的麻雀趕走。向後靠上了這竹椅的靠背,蕭銘閉了眼感受著微微帶著燥意的陽光,思緒在滿院子藥草的苦澀味道中飄散了去。
從醒來到現在,蕭銘一直都是住在那日為他把脈的徐老家裏,這徐老本名徐瑾良,據說幼時可是在祈臨國都城長大的,年輕時更是在祈臨國國主身邊做著隨行大夫,就是不知後來怎麼流落到了這山野鄉村。
那日醒來的第二天,這茗山村的村長便被請了過來,聽聞蕭銘失了記憶,忘記了前事,倒也沒有太驚奇,當日蕭銘被救回來的時候一頭一臉的血汙,他也是見過的。何況這茗山村本來也就是個小鄉村,整個村子也不過四十多戶人家,又不似那隔壁許家村是個大村落,村裏又全是許家宗裏的人,要在這兒落戶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不知這看著也就十八九歲的年輕人,是否會覺得在這兒住下太屈就了。
心裏念叨著這村長就開口問了“小子,咱這茗山村人丁不多,全加起來也不過四十多戶,不是個嫌棄外鄉人的地方,要在這兒落了戶安家倒不是什麼難事,隻是你年歲尚輕,年輕人都是呆不住的主兒,總想往外闖蕩一番,隻不知你在這兒跟我們鄉野村夫混在一塊,會不會覺得態屈就了。”
蕭銘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麼,道“村長,我現在不過孑然一身的人物,沒有什麼遠大誌向,功名利祿雖好,外麵世界確實廣闊,但家國家國總是家為先,如今小子最緊要的,不過是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穿越到了這裏,就在這安了家感受一把采菊東籬下的生活也是不錯的。
在蕭銘表示了自己意思後,村長便點了點頭,告訴蕭銘等著這幾日農忙過去,他就叫幾個村裏的漢子去幫他把這房子給建好了,這到時候的工錢材料也就先記著,等以後蕭銘修養好了,找到活計再說不遲。
聽村長這麼說了,蕭銘也沒推遲,隻略帶感激的說了幾句感謝的話語。倒是把這老大一個農家漢子弄的臉紅。
這徐老看著他們談的高興,摸摸自己的胡子,對著村長開口道:“這蕭銘的房子的事就先拜托你們了,建好了的時候這孩子的傷也養的差不多了,到時候再帶他去鎮上落了戶吧,這段時間他就還是在我這兒住著,我這兒也方便。就是這藥錢那還是得給你記著的。”
說著看了一眼蕭銘,一臉老神在在的進了屋。聽了徐老這話,村長卻是笑了,偷偷對著蕭銘說道:“這徐老這麼說了,你也就安心住著吧,這老爺子啊,子孫都不在身邊,你在這兒啊,多少有個人陪伴,他不知道多高興呢。”說完笑了笑,對蕭銘示意了下,拿起擱在門口的鋤頭又去了地裏。
看著村長走遠的背影,蕭銘笑了笑,壓下心裏一直揮散不如愁緒,歎了口氣,心道:這古代啊,跟現代還真是不一樣啊,不過往後要怎麼在這兒生活下去,還是得好好打算一下的。
從回憶裏回過神來,蕭銘又趕跑了幾隻鳥兒,那日醒來的晚上,蕭銘吃了異世第一頓飯,清粥小菜倒是不難吃,隻是這飯後的一大碗黑漆漆的藥,折騰的他夠苦。
想到要連續喝上好幾個月,更是叫苦不迭,不過也沒辦法,誰叫這湯藥是古代醫療唯一的治病手段呢,隻慶幸自己醒來後斷掉的手臂已經養好了,不然還得天天往身上敷膏藥,那整個人就是個移動中藥櫃,渾身的藥味就能熏的人夠嗆。
這晚,徐老說既然忘了前塵往事,那便自己取個名字,也方便稱呼的時候,蕭銘卻是一點不猶豫的報上了蕭銘這兩個字,雖然自己到了異世借口失憶,但這名字他倒是不想改,畢竟算得上是與現代唯一的一點關聯了,這一生也不知是否還能回去,隻是心疼自己的父母,怕是會十分傷心了。
多想無益,好在這村裏的居民瞧著生活不似太過困苦,這個徐老看著也是心慈善目的,才能讓自己寄居這麼久也沒有怨言,說要建房子,感覺是件很困難的事情,本來簫銘正愁不知該怎麼做,不知所措的時候,被徐老一手攔了過去,說是他來幫忙找村長一起忙活了,簫銘無法,已經添了很多麻煩了,也不差這件,隻能在心底記下徐老的好,盼著日後能夠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