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恨到歸時方始休 21、象牙玲瓏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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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牙玲瓏球,又稱同心球,是一種用象牙透雕而成的藝術品,球體表麵上鏤刻著各式浮雕花紋,球內由大小數層的空心球連續套成,交錯重疊,玲瓏剔透,單從外表上看來,不過是一個球體,但裏麵另有乾坤,層內有層,套中有套,各個層麵均能自由轉動,且具有同一圓心,每一個象牙套球都雕刻著精美繁複的紋飾,技巧複雜,精美絕倫,可謂是鬼斧神工,令人拍案叫絕。
關於所謂的象牙玲瓏球,古籍中有這樣一段記載:“重疊剔透比雕鏤,一層一層不知數。誰曉世上有此物,鬼斧神工玲瓏球。”這樣的工藝品,必然出自當世有名的能工巧匠,且獨一無二,可遇而不可求,是難得的精品。
一般來說,現存於世的玲瓏球大多為三層,而沈奕呈上的這件象牙玲瓏球不過成人手掌大小,雕刻的花紋細膩精致,層層疊疊,入眼處隻見花繁葉茂,各個球體之間玲瓏剔透,旋轉自如,細細一數竟有9層之多,每層厚度不過幾毫米,一掌可握,更是令人不得不感慨能工巧匠技藝之精湛。
司空炬打量著沈奕,越發覺得此人深不可測。象牙玲瓏球雖然是世間奇珍,但更重要的是,祁國並沒有大象,所有的象牙工藝品全部都是外邦進貢,而說起這宮牆之中的貴人們,明確表態喜歡象牙工藝品的就隻有一位,那便是現在聖寵正濃的鄭貴妃,也是肅王司空燦的身母。鄭貴妃出生於祁國的世家大族,娘家還是曾經高居八大家族之首的顧家,但祁國上下都知道,鄭貴妃和喬貴妃一貫是水火不容,申王司空爍從小長在並無兒子的喬貴妃膝下,算是喬貴妃的半個兒子,如今申王落難,最高興的應該就是鄭貴妃了,幸災樂禍都還來不及,又怎麼會站出解圍幫忙,沈奕此舉實在是太天真了。
“沈三你是認真的嗎?”
沈奕點頭,眼神堅定不移:“還請簡王殿下行個方便。”
司空炬歎了口氣,知道沈奕心意已決,不可能再改變了,說實話,他也很想看看,沈奕一個文弱書生,麵對如此棘手難纏的局麵,還能如何翻盤。
“你所請之事,本王允了。”
有了這句話,沈奕就放心了,當即不再耽擱,辭別了簡王,告辭離開。
待離開簡王府之後,沈奕才整個人才放鬆下來,後背上全是冷汗,腳步虛浮,渾身無力,就像是剛經曆了一場苦戰累虛脫了一般。經過這一次的交手,沈奕才算是真正明白了什麼是大智若愚,大勇若怯,別看簡王司空炬一副與世無爭,無欲無求的閑適模樣,思維敏捷,老謀深算,這人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高手,司空爍赤子心性,心無城府,根本就難以與之抗衡。
果然,小小年紀無所憑借,能夠在重重宮牆中安然無恙的長大成人,確實有一番心計和手段。
回到沈府,沈奕自己的宅院裏。
見到沈奕歸來,遙夜急匆匆趕來彙報:“少爺,有故人來訪。”
沈奕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自己在京城可沒什麼故人,以原身那個怯弱膽小的性子,更是不可能跟外人有什麼接觸,帶著十二分狐疑的心情,沈奕來到書房,剛一見麵,就被驚呆了。“是你!”
“沈三公子,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江湖上威名遠播的摘星樓樓主,顧城。
“顧樓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了,望乞恕罪。”
顧城哈哈大笑,似乎一點兒也沒聽出沈奕話裏話外透出的不滿,笑道:“沈三公子先別急著生氣,顧某人這不就親自登門謝罪來了嗎?”
看著那張笑得春光燦爛的臉,沈奕恨得牙癢癢的,咬牙切齒地說道:“顧城你好意思嗎你!你明知道慶格爾泰的真實身份,卻隱瞞不說,還幫著他欺瞞於我,你到底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