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陌上誰家少年郎 34、密碼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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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京城之前,司空爍特意抽調了自己的親衛隊給沈奕使用,不僅僅是為了保護他的生命安全,更重要的是互通消息,方便聯絡。
沈奕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當夜便修書一封,命人快馬加鞭送往京城。本來還想著,若是在二十日之內能收到回信,都謝天謝地了。畢竟路途遙遠,他趕來向州城都花費了月餘的時間,可誰知道,十五日之後,司空爍的回信便到了。
除開尋常的問候之外,對於沈奕的申請,司空爍僅用了一句話概括之:“承其所言,自令今年勿征稅,日後再徐徐圖之。”
放下手裏的信,沈奕哈哈大笑,他果真沒有看錯人,司空爍為人謙和,心懷天下,兼愛蒼生,能夠真正做到哀民生之多艱,實乃人主之才。
拿到司空爍的回信之後,沈奕不敢耽擱,也顧不得眼下更深露重,馬上派浮生去請來了向州知府吳淩,兩人秉燭夜談,不眠不休,連夜起草了一道有關免除賦稅,治理漳河水患的詔令。
這是沈奕來到向州城之後,頒布的第一道詔令,免除賦稅,開挖水渠,都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漳河水患不解決,始終是沈奕的一塊心病,待水渠修建好之後,既可以解決水患,又可以灌溉良田,以惠百姓,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經過一夜推心置腹的交談,吳淩對這位自己新來的上官又有了新的認識,臨走之前,吳淩握著手裏的詔令,向著沈奕深深鞠了一躬,誠懇地說道:“大人高義,下官自愧不如,亦深受感動,在此僅代表吳某個人,替向州城的數十萬百姓,感念大人義舉。”
向州知府如此鄭重其事地道謝,沈奕自覺受之有愧,對於向州城,沈奕有自己的理解,哪怕在出發之前,他聽聞了不少謠言,包括什麼向州城乃漳癘之區,蠻荒之地,鳥不語,花不香,山不清,水不秀,皆是化外之民,天生反骨,男無情,女無義,棄之不足惜……等等言論,沈奕聽過也就算了,從未放在心上,京城的世家大族們高高在上,不知向州城的底細就妄加非議,沈奕對此嗤之以鼻,搖頭答道:“向州城山清水秀,人傑地靈,加之依山傍水,瀕臨四國,交通條件便利,隻要稍加利用,大有可為。依沈某之淺見,隻要向州城上下一心,不出十年,定然能改變眼下積弱積貧的局麵。”
吳淩本身就是土生土長的向州城人士,故土難離,對於自己的家鄉,吳淩還有著一種特殊的情懷,一聽沈奕這麼說,頓時跟打了雞血一般興奮起來:“下官誓死追隨沈大人。”
沈奕笑而不語,彼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的一番無心之詞已經輕而易舉地收攏了吳淩,在沈奕治理向州城的這段時間,吳淩擔任向州知府,握有實權,但從未跟沈奕爭權奪利過,反而一直盡心輔佐,原因就在於,吳淩看到了沈奕的高瞻遠矚,心懷天下。毫無疑問的,有了申王殿下明裏暗裏,不遺餘力的支持,向州城會成為沈奕仕途騰飛的起點,為沈奕正式入朝為官提供舉足輕重的籌碼。而吳淩自己呢,全力支持沈奕的決策,不僅能造福向州城的百姓,更能結好沈奕,趁機擴建自己的京城官場人脈網,同時,也能借著向州城投石問路,一躍晉升為名正言順的申王一黨,好事成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