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獨孤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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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瑩跟著淑嬪的侍女去了甘泉宮,孤獨婉見惠瑩來了起身,惠瑩行禮。孤獨婉說:“妹妹不用多禮,本就認識的。”
惠瑩笑道:“娘娘客氣,我可不能失了禮數。”
惠瑩細看獨孤婉,還是那樣柔柔弱弱,眉間倒是多了份嫵媚。再看這甘泉宮,宮內擺設竟比鳳安殿還要氣派,當真是寵妃。
孤獨婉請惠瑩坐下,說:“妹妹,入宮以來怎麼不來我這坐坐。”
惠瑩看著桌上擺放著淡黃的茉莉,“姐姐入宮以來恩寵不斷,我擔心冒然前來,會擾了聖駕。”
獨孤婉看看惠瑩,“那日我生日宴,你借著慧妍小姐的名義前來,又贈我茉莉,既然有心,今日何必推脫。”
惠瑩笑而不答。
獨孤婉笑了,“妹妹,不要擔心,在這宮中,誰不是孤立無援的呢?若能與妹妹、霍貴人交好,我們彼此也有個照應。”
惠瑩起身道:“娘娘有心了。惠瑩入宮以來,還未承寵,總覺得有負聖恩,還望娘娘抬舉。”
獨孤婉笑笑,讓侍女立秋包一包上好的碧雲頂給惠瑩帶回去。
惠瑩回了宮,打開茶包一瞧,叫小玉:“這是宮中尚好的茶葉,我分了一點,你拿去給大少爺,說是淑嬪娘娘賞的。”
當晚,顏昭榮被翻了牌子。此後幾天,皇上像是猛然想起宮中還有新近的嬪妃一樣,霍洺、林如接連受寵。終於輪到了惠瑩。
趙琪這幾天接連見了新近的嬪妃,天天吃新樣菜,雖然新鮮但也有些煩悶,都是一個味。
掀開被子看看文婕妤,人長得倒也清秀,中規中矩,有些羞澀有些膽怯。
惠瑩垂著眼,不敢正眼看皇上,怕太醜壞了心情,也怕舉止不當惹惱了這位主子。
規規矩矩辦完了事,趙琪問道:“入宮住的慣嗎?”
惠瑩點點頭,趙琪歎口氣,轉過身睡了。
惠瑩起身趴過去看著趙琪的睡臉,劍眉高鼻,覺得自己賺到了,比霍雲好看。趙琪一睜眼,剛好對上惠瑩,惠瑩臉紅了,想趕緊躺下,沒把握好度,又一下趴在趙琪身上。
趙琪伸手抱住,“怎麼了?”
惠瑩埋在趙琪懷裏,搖搖頭:“臣妾想看看皇上。”
趙琪笑著問:“好看麼?”
惠瑩點點頭,伸手抱住了皇上。趙琪覺得這女孩有些意思又沒什麼意思,各有各的可愛,各有各的心機,卻沒什麼有用的。
趙琪那雙有些冰冷的眸子卻映在惠瑩的腦中,惠瑩突然擔心起來,如果這輩子都無法真心喜歡這個人,怎麼辦。
波瀾不驚又過了半年,顏昭榮善舞,一曲掌中燕更合聖心,成了顏貴人,越發得意起來,常常淑嬪撫琴、顏貴人獻舞,一時風光無限。
外界獨孤家日益驕橫,而顏昭榮對待淑嬪卻漸失尊敬,與文妃交好。
惠瑩看著一個無品門生之女備受寵愛,心中也難免不平,一個月也就見皇上一次,經常去請安,還碰上淑嬪,好不尷尬。
這天惠瑩正在房中看書,突然侍女傳話,說是皇後召集各宮,有要事。
惠瑩趕過去,各宮都到齊了,隻見霍洺、顏貴人跪在地上。
皇後厲聲說道:“本宮與各位情同姐妹,沒想到竟然發生如此之事。霍貴人,你且將事情說來。”
霍洺起身:“是,皇後娘娘。臣妾今日要檢舉顏貴人意圖不軌。”
惠瑩一驚,看看旁人,隻見文妃一臉慌亂,獨孤婉倒是一臉平靜。
霍洺接著說:“臣妾與顏貴人同住,顏貴人說自己身體不適,常常請太醫前來把脈。臣妾近幾日吃壞了東西,剛好見太醫去給顏貴人請脈,就去請太醫過來也給臣妾瞧瞧。誰想到,奴婢的丫鬟環西去找太醫,顏貴人那的太醫竟然閃避起來,一會說自己不擅長婦科,一會說自己隻是針灸的醫師。臣妾再看,發現這太醫竟是個宦官。”
“臣妾起疑,讓宮中太監扣住太醫,叫來太醫院的掌院來看,掌院大人說,此人乃是太醫院藥材房的宦官,根本不是什麼太醫。臣妾搜查他的藥箱,竟然發現了浣花草。”
“浣花草乃是民間女子的避孕藥物,顏貴人身為妃嬪,不想為皇上開枝散葉,惠瑩聽了大吃一驚,顏貴人跪在地下,說:“皇後娘娘明察,臣妾冤枉。”
霍洺又說:“娘娘,那個假扮太醫的太監就在外麵。”
皇後說:“帶他進來。”
鳳安殿的宦官押著一個穿著太醫服飾的人進來,臉上還掛著半邊胡子。
假太醫抖抖索索跪在地下,大喊:“皇後娘娘,奴才冤枉,顏貴人要浣花草混進茶中給淑嬪服下,威脅奴才,如果奴才不從,就把奴才一家全殺了。奴才為保全家人,才不得為之。”
淑嬪一聽,眼淚流了下來,向著皇後跪下來:“皇後娘娘,臣妾一直未孕,以為是自己福薄,沒想到。。。我和顏妹妹一同進宮,一定是臣妾不德,才讓顏妹妹如此。”
淑嬪本就楚楚動人,如此一哭,更是見者心憐。
顏貴人傻了,一見淑嬪哭,才醒悟過來,趕緊辯解:“皇後娘娘,臣妾要浣花草是自己服用的,跟淑嬪無關。”
皇後說:“傳太醫,給淑嬪把脈。”
太醫把完脈後,稟告皇後,淑嬪確有服用避孕藥物的跡象,而顏貴人沒有。
顏貴人癱倒在地上,“皇後娘娘,臣妾沒有啊。”
皇後說:“把顏貴人關在桐禧宮,無本宮令不得出,把她拖出去。”
顏貴人大喊“冤枉”,皇後掃視在座的嬪妃,說道:“今日之事,本宮會告訴皇上,顏貴人心術不正,諸位姐妹要引以為鑒。”
“臣妾謹遵皇後娘娘教誨。”
傍晚,傳來皇上口諭:“將顏貴人去除封號,打入冷宮。”
這一天之間,就從趾高氣昂的顏貴人變成了顏罪人,讓惠瑩心情難以平靜,還好以前和顏貴人關係就不好。惠瑩惦記著霍洺身體不適,下午去看過。
霍洺看惠瑩一臉擔心,“妹妹,無事的,過兩天我去稟明皇後,你搬來與我同住。”
惠瑩自是高興,心裏卻起了疑心,忍不住問道:“顏貴人不是依附淑嬪嗎,怎麼敢這麼做?”
霍洺拉過惠瑩悄聲說:“傻妹妹,現在顏貴人如此受寵,難保不起二心,張狂慣了,早把合宮都得罪了。”
惠瑩笑笑,不再說此事,心裏卻存了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