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凡聽天龍說了這麼久，才發現，原來殺手界也不是那麼簡單。
    “那你們為什麼不嚐試接觸科技呢？”墨凡不相信龍伯是那種固執封建的人。
    天龍搖搖頭，探道：“嚐試過，老了，學不來。那是年輕人的東西，我這老頭學不來，有這一身功夫就足夠了。”
    “那兩個派別不是衝突很大？”墨凡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他說出自己的觀點，“其實我覺得，完全可以改革一下，畢竟跟不上時代的腳步會被提出時代的。”
    “那些老家夥不答應有什麼辦法，不過現在已經有所改進，新一代的殺手已經開始嚐試接觸科技，可他們現在才看開，卻已經晚了。”天龍語氣滿是無奈，“如今，年輕一代精英大多數被個別老家夥拐走創建天煞，與與天影分庭抗禮，甚至更勝一籌。當那群老家夥驚醒要接觸科技時，早已經晚了人家老長一段路。
    “龍伯，你就是因為這個而遠離天影的麼？”墨凡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
    他聽陳少雲提到過，龍伯以前是天影的大人物，現在雖然還是天影的人，卻很少問事。
    “不全是。”天龍搖搖頭。
    墨凡看得出，這裏麵有故事。
    墨凡看了千虎一眼，又道：“龍伯，千虎不說，可千雀卻不笨，為什麼也不見她配槍。”
    墨凡認為，如果擁有一把槍，千雀的實力至少提升不止一半，以千雀的武學天賦，學槍還不跟玩似的。
    “她是天影的下代當家，那老家夥會讓她學才怪了。”說到這個，天龍運氣變了幾分。
    墨凡聽出了天龍的語氣變化，再回想剛才千雀發呆的模樣，以及至少種種，墨凡忍不住問道：“龍伯，你和千雀的關係似乎不簡單。”
    “你還是看出來了？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都是年輕時候犯的錯啊。”天龍歎了口氣，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幾歲。
    墨凡心中一動，這裏麵絕對有故事，他自己不過隨便一問罷了。
    天龍滿含滄桑的目光看向墨凡，道：“孩子，你想知道麼？”
    墨凡用力地點點頭。
    天龍一笑，卻笑得那麼悲涼，麵帶回憶之色，慢慢地說道：“當初，我師父天雲是天影殺手組織的三代上人，每代天影領導人都稱作‘天影上人’，師父將去，上人之位爭奪激烈進行著。那時候熱武器還沒有現在這麼發達，天影獨門暗器更是強過持槍殺手，那時的天影很強大，而天影上人這個位置也很是吸引人。我們幾個師兄弟就是天影上人的下任備選。”
    天龍頓了頓，眼露追憶之色，繼續道：“我那時和我的師妹天玉互相喜歡，我那時已經是最有可能成為天影上人的人。不久，我卻得知，天玉愛上了另一個人，我的師弟，號稱血災之星的天星。我在一次醉酒之後，天玉懷上了我的孩子，她要打掉，天星卻阻止了。他要我離開天影，不再爭天影上人的位置，而那個孩子就是千雀。”
    聽完，墨凡心中一震，他發現眼前這個老人很可憐。
    天龍說到後麵都是簡略帶過，墨凡卻能深深感受到天龍當時滔天的悲傷。
    師弟為了權利算計自己，甚至要挾自己離開，那時的天龍失去了一切，本來他該擁有的一切。墨凡無法想象，換做是自己，在那種境地下還能不能堅持下來。
    他不由得佩服起眼前這位老者。
    “後來就一直到現在？可為什麼你還在天影？”墨凡又問出兩個疑惑。
    “我也有我的要求啊，難道我就這麼容易放棄天影上人的位置？”天龍繼續說道：“你看到了，我的要求就是繼續讓我留在天影，不要任何職位和權利，同時要天星天玉二人吧千雀撫養長大，不讓她知道自己的生世，當時天影上人的位置我已經坐上去一半了，天星不得不答應。但現在看來，天星沒有做到，一直以來，我都不敢去看千雀，我對不起她，我知道她變成這樣時，我真的好恨自己。”
    說到這，天龍已經升起了怒氣，但更多的是自責。
    天龍平複一下心情，又道：“如今千雀已經知道這件事情，是天星告訴他的，天星後悔了，嗬嗬。”
    天龍笑了，可是他笑得並不開心，也不痛快，看來他早就看開了，他笑得很苦澀，“到最後隻是苦了孩子。”
    “那千雀是什麼態度？”
    “她？可能隻有恨吧，畢竟這孩子受了太多太多苦。”天龍歎了口氣，滿臉悲滄。
    “這倒不一定，說不定她不怪你你呢。”墨凡隻能這麼說了。
    “不怪我？”天龍搖頭苦笑，“你知道他那天來給我說什麼嗎？她隻跟我說了一句話，天玉死了。”
    “爹！”千虎看著天龍，眼中已經有了淚水，他能感覺到天龍的難受。
    墨凡眼眶也紅了，他何嚐感覺不到，他感覺喉嚨仿佛有什麼卡住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沉默了片刻，墨凡還是問道：“那龍伯你後悔麼？”
    出乎意料的是，天龍竟然笑了，他搖了搖頭，“後悔？為什麼要後悔？小凡，你要記住，就算做錯事，我們隻要知錯、認錯、改錯，而不是後悔。現在的我認為我錯了，可當初的我卻認為是對的，這是本心。既然如此，我們應當尊重當初的自己，尊重自己的本心。何況後悔有什麼用，世上是沒有後悔藥的，但你卻可以改錯。再說誰知道做另一個選擇一定是對的，世事難料啊！”
    墨凡聽完天龍的話，整個人一震，猶如醍醐灌頂，“龍伯，你給我上了不同的課。”
    “這隻是我自己的看法罷了，選擇在你的手上，聽不聽得進入還在於你。”天龍搖搖頭，又道：“其實，我現在總覺得欠孩子太多，又不知如何補償，當初我就是怕把千雀走上殺手之道，才把千雀交給天玉，誰知她卻任由天星引她當了殺手，可能這就是命吧。”
    “龍伯，你也不必太自責，依我看，千雀不一定怪你，她可能隻是不知道如何麵對一個陌生的父親吧。你們之間差的隻是一個機會。”墨凡想到剛才千雀的樣子，便說道。
    “但願吧。”天龍看向千虎，“現在我想的是好好帶千虎這孩子，等陳少爺這邊的事一完，我就打算帶著千虎去過平凡的日子。”
    “爹，我感覺得到千雀姐對你感情波動很大。”聽了很久的千虎終於開口說話了。他人雖然有點呆，但也有獨特之處，就是能清晰感覺到別人的感情波動。
    “小虎，你不懂，對小雀來說，呆在會過得更好。”天龍看向千虎，慈祥地說道。
    墨凡在一旁不可置否地點點頭，從某方麵來說，天龍所說未嚐不對。他發現，天龍真的是個值得尊重的老者。
    “龍伯，我對武術這方麵挺感興趣的，要不您教我幾招？”墨凡開始轉移話題。
    “武功需要久經磨練，以你現在的年齡想要深造不大可能，不過我倒可以教你幾招技巧性的，多多練習拿來防身還是可以的。你注意了，看我和小虎示範。”
    ……
    這一章算是附帶送上的，寫得比較費勁，花了很多時間，不知道效果如何，但十一真的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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