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槍口下的較量 第五章 雙人的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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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哀並沒有說謊,她以前真的玩過這個,但也不是她真的變態到愛玩這種賭命的東西。而是因為她以前的經曆。她在小時候曾被那個組織的人逼著玩這個遊戲,而親手蹦死了自己的家人,這個血色的記憶,讓她久久難以解脫。以至於她後來自己好好研究了那個遊戲,已經能夠根據每次發出的聲音,判斷出真正的子彈到底是第幾個了。這才是她真正的實力。
那個老大此刻也早已把那個彈夾轉了好幾圈,邪邪的笑道:“你先還是我先?”
“當然我先。”夏哀喜歡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她要通過第一個槍聲分辨第幾個才會是真彈。她當然知道這個男人不會很守規矩,所以她要努力自己救自己,救別人。
她從那個老大的手中拿過手槍,漸漸舉到自己的太陽穴處。周圍一片寂靜,每個人都屏住呼吸看著這個敢於以命與歹徒作賭注的女人,心中狂跳不已。果不其然,隻聽噗的一聲這是個空槍。
夏哀展開了一個魅惑眾生的笑容,看了看旁邊一直拿槍對準自己的格拉斯,把槍遞給了那位老大,慢慢道:“下麵該你了。”
夏哀很自信,因為剛剛她通過聽到的細小金屬摩擦音,已經知道了,第六槍才是實彈,而作為第一個開槍的她這個遊戲贏定了。
“好,既然你都能這麼幹脆利落我也不能輸給一個小姑娘啊。”雙手接過手槍,緩緩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深吸一口氣,閉上了雙眼。作為一個接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他當然也會聽聲分辨,但由於沒有把握先機,更沒有良好的技術,他也隻能最多分辨出後麵兩個對他來說有沒有危險。他屏氣斂息的傾聽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錯過每一絲細小的聲音。
噗,還是一個空彈,而此時的他已經確定之後的兩個都沒有危險。繼而,將槍交給那個女孩,冷笑道:“珍惜你還存在於這世上的最後幾分鍾吧。女孩。”
夏哀對自己的聽力很是自信,動作也很是迅速,十分果斷的對著自己開了一槍後,便把槍遞了過去。
此時,在一旁注視著他們進行遊戲的人質們早已呆傻,心突突地跳,手心裏都出了汗。也有那麼幾個人,看這個女孩把他們唯一可以被釋放活命的機會給搶走了,心裏十分不爽,嘴上罵罵咧咧的。
但夏哀隻是安穩的看著這一幕,心裏也並不怪他們,她始終堅定的相信人性本善,他們隻是一時被利益衝昏了頭腦,不能自控而已。而且每個人都會有從眾心理,在眾多的人群中,身在其中而並不自知,一旦有一人帶頭,就會引起群眾效應。獨自守住本心,保留底線並不難,但一堆人一起就會很不易。
而銀行外麵,安藤看著那個警察安全的呆在那裏,便讓一個警員監聽著裏麵的情況。自己和警察們也開始進行著一係列的部署。
這時,有個小警員跑過來說道:“安督察,化驗結果已經出來了。這個人名字叫做格拉斯,34歲。是一名早已被開除多年的軍人,現下是位為錢賣命的雇傭兵。受過幾年專業的訓練,槍法不錯,但因為在一次特別行動中不聽指揮擅自行動,違反軍隊規則,還不小心打死了人質,被開除出軍隊。喜歡與團隊合作的感覺,喜愛錢財。不喜被人控製,更不願被人提起曾被趕出軍隊的事。”
安藤聽到他的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還要等,等顧平生帶來的更多情報。
他又無意間瞟了一眼銀行內部,卻再也收不回視線了。眼看著那不知為什麼突然起身與那位老大交談的夏哀,不由得一慌,趕緊拿過耳機,透過聽筒聽著裏麵的對話,這才知道她竟在主動要求與那個歹徒展開隻有他們二人的那個殘忍遊戲。
安藤明知道自己應該相信她的,但心裏還是不由自主的為她擔心著,眼看著那把手槍被她舉在太陽穴處,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停的發抖了,那根已經緊緊勾在扳機上的手指,就仿佛狠狠抓著他的心髒一樣,讓他無法呼吸,眼睜睜的看著那根手指扣下了扳機,而他自己什麼都做不了的那種崩潰感洶湧的撲麵而來。然而,又看見並沒有子彈射出,不禁重重的鬆了一口氣。這種大起大落的緊張心情,他再也不願體驗一次了。
此刻,安藤看著夏哀邪魅的笑容,已然了解到了她的自信與計劃,他的心也漸漸轉為了平靜,大腦也開始繼續飛速的運轉,放心的把裏麵交給她。這時顧平生的電話也已打完。走到了安藤的身邊,小聲說道:“已經查清楚了。對我們來說,形勢不好啊。”
“剛剛那個老大,在組織中的代號為天陽。曾經是一名軍人,當時的軍銜是少尉,是越南最優秀的特種兵。他在蘇聯特種部隊受訓過,學的是狙擊手專業,曾經作為優秀學員去阿富汗戰場實習。由於他的狡詐凶狠,一起參戰的蘇聯阿爾法特種部隊隊員,都叫這個亞洲小子為路西法。後來中越兩國關係正常化以後,他便脫掉軍裝轉業,成為了一個雇傭兵,又被組織裏的boss撒旦看重進行培養。他曾患過心理疾病,從此不屑於簡單粗暴的肉體虐待,更喜歡從精神層麵虐殺對手。”
“另一個在組織中叫做哈迪斯,31歲。他也曾是一個軍人,隻想著一生為了榮譽而奮鬥。從軍是為了祖國而戰,為了信仰的榮譽而戰,更是為了自己戰士的理想而戰。他的狙擊技術尤為過硬,是國內頂尖的狙擊手。但是那個組織抓了他的老婆和女兒,並威脅他讓他殺了他所見到的第一個人,他照做把自己的部下殺了,所以再也回不了頭了。背叛了他的軍隊他的國家,而且他的妻女被組織的人控製,隻能離開部隊,任由組織利用。從那以後,這個男人變得冷酷無情,性情乖僻,極能隱忍。”
“而且,我也順便讓他調查了剛剛的綁架犯。好在,他並不是那個組織的人,應該是被天陽臨時招來進行這次任務的小人物。具體的任務是什麼還不清楚,但應該是與錢有關,這個組織最近在進行一項大的研究項目,很需要錢的樣子。”
“好的,我知道了,一會兒可能會有一場不小的槍戰,你要不要去躲避一下?”安藤挑挑眉,對著顧平生說道。
可顧平生並沒有搭理他,而是看著銀行裏麵的情況,很是奇怪的問道:“夏哀在那做什麼呢?”
“她跟那個老大說要與他單獨進行那個遊戲,輸的人就要死,贏得才能活下來。”
“什麼?她是瘋了嗎?怎麼會要玩那個?一不小心就要送命的啊。而且就算她贏了,那個老大難道就真的會蹦死自己嗎?別逗了。你怎麼不攔著點?”顧平生近乎瘋狂的說道。
“我能攔得住嗎?我們要做的隻有配合她,相信她。”安藤皺著眉,帶著耳機也緊盯著銀行裏,心裏也滿是擔心。
此刻的銀行。
那個代號為天陽的男人,看了眼夏哀的神色,竟沒看出一絲的緊張,有些沉默的接過手槍,神色有些沉重。他一向自負,對於自己的聽覺也十分的自信,更是不信有人也能夠根據細微的聲音分辨子彈的位置,對於這個比自己小太多的女孩,他也是滿臉的不屑,認為這一切都隻不過是她的運氣而已。
他拿起槍,果斷扣下扳機。仔細分辨著聲音,竟發現第六個才是真正的實彈,這可不就是他要開的那槍嗎?這一認知,讓他冷汗直流,雖說他是一向說話算數,但這可並不代表他願意為了遊戲,為了執行規則而去死。
然後又故作鎮定,對著夏哀慢慢說道:“隻剩下最後兩槍了,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槍呢?很有可能下一個就是實彈哦。我最後給你個機會好了,要不要跟我換一換順序呢?”
“老大。”格拉斯很是不解的看著老大,想要勸他不要衝動。但他的老大卻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好啊,反正我無所謂。你隨意。”夏哀無聊的玩著自己的手指頭,她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滿臉的嘲諷。這個人自己都沒有膽量去接受死亡,又憑什麼要求別人陪他玩這種遊戲呢?還真是個膽小鬼。
那個老大滿意的挑了挑自己的眉毛,繼而說道:“既然,你都這麼要求了,我就隻能先開槍了,到時候你可不要耍賴啊。”說完便向著自己開了一槍。
這時,到了這種關鍵時刻,無論是他的同夥還是人質們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那個老大。同夥擔心他們老大的安危,而人質們則是盼望著這個男人被打出來的子彈射死,因為這樣的話他們就能夠得救了。
可當然,這隻是一個空彈。人質們注定失望了,歹徒們則是鬆了口氣。
哈迪斯這邊幾人也終於裝好了錢。他對著天陽冷冷道:“老大,已經裝好了。”說完還向著他指了指已經裝好的手提箱。
天陽對著他的方向點了點頭。然後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把槍交給了夏哀。“小姑娘,要怪就怪你把機會留給了別人吧。快點結束吧,我們可都要走了呢。”
夏哀手中拿著槍,摸著槍管,輕輕道:“可是,我卻很想要感謝你給了我這個好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