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寧比哭還難看的笑，許向維恨死了自己現在的樣子，懦弱、無能。
    多可笑，人人都羨慕帝豪總裁或是許家當家的位置，可是你看看，這位置究竟有什麼好？除了無盡的災難和給身邊人帶來無妄的傷害之外，還能有什麼？
    “楚寧…楚寧……”心裏疼的像是被人撕扯出一個合不上的口子一樣。
    疼…很疼，往死了的疼。
    我說過要讓你往後的日子，再沒有險，沒有難，沒有疼痛和不堪，可是現在，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我總是再食言，從十九歲到二十五歲，我得到了所有想要的權勢，卻依然得不到護你平安的能力，楚寧…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明明是喜歡你的，明明是把你捧在手心裏的，明明比誰都想要你幸福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每次的傷害，都要來自於我…
    這種求而不得的心，實在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六年了…六年裏，我試過遺忘你拋棄你，試過當自己的生命從來沒有過你，可是怎麼辦…我就是怎麼也做不到。
    我明明知道隻要我在你身邊一天，你就有接觸不完的苦難，還總是忍不住自己的心，想要靠近你，靠近了之後，看著你因為我的出現造成的疼，比你更疼。明明知道這就是個解不開的死循環，還是會心甘情願的往下跳。
    這究竟是為了什麼啊…難道真的就像爺爺跟父親說的孽債麼？你的債，我的孽…不管得到得不到，隻要靠近了，就必定是十死無生的死局。
    停下來不在掙紮的楚寧，襯衫連同毛衣都被掀了起來，身後的張小天掰過他的腦袋，舔吻著沾有眼淚，濕濕鹹鹹的臉。
    瘦弱的胸膛，單薄的微微有些下凹的小腹被暴露在冷空氣裏，有些慘白，一隻從身後穿過的手，四處的揉捏，時不時用力的一掐，本來慘白的皮膚被點上些青紫。跟那時候一樣的惡心一樣的疼，楚寧卻沒再跟那時候一樣哭叫。
    因為他知道，他的哭叫解決不了什麼問題，除了讓那個幾乎要瘋掉的人再疼上幾分之外，什麼用處也沒有。
    除了他，這世上…再沒人能不顧自己死活的在乎他的生死。
    楚寧撇著臉任張小天施暴、舔吻時，隱在黑暗裏的半張臉，眼神裏沒有一點兒希望，跟那時候許向維在大屏幕裏看到的樣子一樣。
    好像整個人都被掏空了，沒有半點兒希望的眼神，紮的許向維眼疼心疼連大腦都疼，好像全身都在被什麼尖利的東西穿刺一樣，沒一點兒準備也毫無防備，隻能生生的受著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疼，流竄在身體每根細小的神經裏，一便一便的遊弋。
    吻夠了的張小天從身後轉到楚寧的身前，嘴唇從輕到重的開始落在楚寧的身上，親吻一點兒點兒的變成啃咬，依然側著臉沒扭過來的楚寧已經全部都放棄，像具還在喘息的屍體一樣，整個人輕飄飄的靠著腕部的麻繩被高高的吊起，腦袋也歪歪斜斜的搭在一邊，眼睛更是麻木空洞的厲害。
    為什麼要醒過來，為什麼要看周圍，為什麼還要…有感覺……
    淚水滑出眼眶，從側著的臉頰落下。
    瘦弱的身體上一個又一個青紫的痕跡出現，胸前跟小腹被咬出血的牙印裏，有細小的血絲順著皮膚的肌理擴開，張小天被剃的很短的頭發在胸前緩慢的移動著位置。
    因為消瘦，所剩不多的肌肉被對方像吞噬一樣的咬過，帶起尖銳的疼痛，卻是怎麼也再換不出楚寧半句的哀求跟哭聲，他跟死了一樣，沒半點兒生息的等著這場折磨終結，最好的結果就是把自己送給死亡。
    那樣的話，多少的肮髒跟恥辱都能被煉化和埋葬，再沒有人能看到他六年前、六年裏還有六年後的現在所有的羞愧跟難堪。
    帶著些瘋狂的興奮的張小天啃咬著手裏的身體，另一隻手滑進了楚寧淺咖色的褲腰。
    許向維看著被吊著的楚寧，腦子裏全是六年前大屏幕裏楚寧的樣子，那一次之後，他用了六年都沒能醫治的了的傷口，六年後的如今…再來一次的話，他會死嗎？
    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那一次要走了他生命裏全部的光，這一次呢…這一次會是命吧。
    越想越害怕的許向維，整顆心都在顫抖，幹渴的口腔拚命的吞咽著。
    不行…我不能失去他，我答應過要保護他的…我怎麼能讓他死…我還要跟他過一輩子呢…
    如果他覺得自己髒，那我陪著他呢？陪著他…就好了吧……
    陪著他，就能護著他了。
    陪著他，我們就能心安理得的平等的在一起了，不是嗎？
    能跟愛的人過一輩子的話…尊嚴跟驕傲，又算的了什麼呢？
    丟就丟了吧…不要了…也沒什麼的。
    不是麼…
    “我替！張小天，我替，我替我替！我替他！！！”
    許向維吼完，身後鉗住他的漢子的手勁突然鬆了。
    埋在楚寧身上的張小天，擦了擦嘴唇上沾染著的血跡，轉過頭，歪著嘴角笑了：“呦嗬…看來許大少爺是真愛啊…”
    聽到許向維吼出來要替他的楚寧，麻木的腦袋轉了過來，渙散的眼神凝聚，有些不可置信的吼道
    “你、他、媽是瘋了麼！！！為了一個千人騎過的女表子，你瘋了還是傻了？”
    雖是罵，眼裏卻全是疼痛，感動跟慌張。
    這樣的事，他可以承受，他本來就髒了，可是他不一樣，他那麼幹淨那麼驕傲，他不能跟著自己被毀了呀…
    “對！我是瘋了！我、他、媽是瘋了！六年前我什麼都沒有的時候，我護不了你，現在我什麼都有了，我依然護不了你！我怎麼能不瘋！”
    “你給我閉嘴！誰稀罕你護！你給我滾！滾啊！！！”
    “我不要你護…你懂不懂啊……”
    “我不配…我不能讓你變的跟我一樣髒……”
    “不值得，許向維…我求你了…你讓我自生自滅吧……”
    從怒罵都哀求，楚寧的心裏，是從未有過的焦灼跟感動。他知道張小天如今對他所做的一切，就跟當年老爺子對他做下那一切一樣，好的壞的，都是為了許向維，不是他，他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人不值得他們大動幹戈。
    正因為這樣，楚寧才更加慌張，這樣對許向維顯然比對他，更讓張小天解恨跟舒心，所以他才怕，他怕張小天真的聽了許向維的話，轉了矛頭，真的對許向維做出什麼來……
    不敢想…真的害怕…比那個時候的自己更害怕……
    “許向維…我求你了…別傻了……”
    “傻瓜…你懂什麼…我才不傻，如果不這樣，我就得失去你。
    做了…你就得欠著我一輩子……隻要我不開口，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我身邊兒……
    我用這一次換你的一輩子…
    我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