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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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電話去求隋青幫他從楚家的戶口上遷出來的時候,隋青約了他出來,當然也沒去什麼地方,直接約在了隋青在B市郊外的別墅。
    隋青郊外的別墅,他去過不少次,當然是還在Depravation做moneyboy的時候,那個時候的楚寧很少離開Depravation,除了出台,幾乎沒有離開過這棟被酒色財氣充斥的滿滿的建築物。
    沒客人的時候他會待在自己房間裏,即使睡不著也躺著,攢足力氣是必要的。來Depravation的客人,尤其是有VIP特權的人,沒有幾個是善茬兒,折騰一晚上,讓你生不如死的大有人在。
    他們這些人,在有錢人的眼裏,命賤的可能連一條狗都不如。
    隋青會時常把他從Depravation帶出來,又常常不做什麼,隻是帶他去不一樣的地方吃一頓飯,或者到他的別墅看看書,偶爾也彈琴給他聽。
    從前楚寧總是弄不明白,隋青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去做Depravation的老板,明明可以很高貴,卻偏偏和他們這樣的蟲子混在同一個肮髒的地方,呼吸和蠕動。
    後來漸漸的也就不想了,想再多也沒意義,他離不開Depravation,也走不進光明。
    或許也正是因為Depravation的存在,才可以讓隋青踩著他們的軀體,一點一點的前進。
    見隋青的那天。楚寧在隋青的別墅宿了一晚,像往常一樣什麼也沒做,楚寧隻是坐在隋青的旁邊,安靜的聽琴,隋青特別喜歡貝多芬的命運,來這裏多次,聽過的次數也最多,偶爾也會彈彈愛格蒙特,隻是次數不太多。
    當然這些曲名都是隋青告訴他的,隋青特別喜歡貝多芬,也喜歡彼得魯斯卡。
    貝多芬,楚寧多少還知道點兒,可是那個彼得魯斯卡卻是一丁點兒都不知道的。
    隋青總是會一邊彈奏,一邊給他講很多這些或那些名人的傳記和野史之類的,隻是楚寧很少幾乎沒有認真聽過。
    像他這樣的moneyboy,知道多少名人或是琴曲都不打緊,知道自己怎麼能從男人的身下活的更久才最重要。
    “阿寧,家裏的事都完了,以後不再做這行了?”
    “恩,隋哥,以後我想幹幹淨淨的好好生活。”
    “那…阿寧,離開了Depravation也不做moneyboy的工作了,以後…和我在一起吧?”
    “隋哥…我……”
    “好好想想吧!我不勉強你,你的戶口遷移我已經幫你弄好了,今晚留在這兒,別走了,明天,我送你回去。”
    “哦,好。”
    楚寧以為隋青留下他,是要做什麼的,結果隋青還是和往常一樣,隻是親了親他尾椎上的蝙蝠刺青,就抱著他睡了。
    楚寧不知道,蝙蝠的刺青,是隋家的族紋,隋青的在左臂,做的時候,楚寧從來不曾正眼看過隋青,所以從來沒看見過。
    晚上躺在床上,聽著隋青深深淺淺的呼吸聲,楚寧卻怎麼也睡不著,月光從寬大的落地窗上打進屋裏,斜斜的灑了一地,連臥室裏兩個單人沙發和那方矮矮的茶幾也鍍了層冷藍的光。
    楚寧整個人都被隋青死死的圈在懷裏,卻不過度的緊,既不會讓他掙脫逃跑,也不會讓他難於呼吸,總之就是剛剛好,兩個依偎,卻又不讓他覺得困的難受,和在Depravation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樣子。
    Depravation裏的隋青於楚寧而言,除了是老板,便是一個占有欲瘋狂的可怕,甚至有些變態掠奪者。
    隋青曾說過,隻有楚寧躺在他旁邊的時候,他能半點兒不防備的輕鬆睡去,是那種毫無顧忌沉沉的睡。
    這種感覺,除了楚寧,誰都不行,包括他的親人他的父母。
    可楚寧又何嚐不是,對隋青,他是怕著,敬著,又恨著,依偎著。自從那件事過後,隋青是除了九九,唯一給過他懷抱,暖過他的人。
    隋青是個防備心很重的人,楚寧覺得,隋青之所以能對他放鬆,都是因為他手無寸鐵又毫無反抗能力,除了乖乖的被他抱,被Depravation的客人抱,別無他選。
    他沒有殺死別人的能力,也沒有殺死自己的權力。
    楚寧這一輩子活的,從來別無選擇。
    被動的被愛,被動的被恨,被動的被設計被傷害,被扔進Depravation,被別人玩弄踐踏,被當做玩具被當做老鼠……
    總之從來不曾選擇,楚寧總覺得他這一輩子,活著就是躺在一個巨大的漩渦裏,隻能隨波逐流,被越卷越深。
    想要掙脫,隻會被漩渦絞著,撕扯的更加痛苦罷了。
    隋青說的在一起是什麼意思,楚寧不是不知道,隻是…不想想罷了,Depravation四年,毀了他的身體,也損了他的心。
    餘下不知道多少的日子,他隻想一個人安靜祥寧的過,並不想在和什麼人扯上什麼關係,尤其是過去。
    和隋青的關係,隻此便罷,在深,隻會互相為難。
    他要的,隋青給不了,隋青要的,他也一樣。
    許家是B市的望族,本家在郊外,占了大片,你很難計算它的麵積,隻知道遠遠忘上去就是一片,像一個小型住宅區一樣的感覺。
    許向維的車到外院門口的時候,門口的保安規規矩矩的行禮,替他開來了大門。
    外院到內院還有一段距離,許家的宅子分內外跨院兩處,除去各自院子裏一兩個負責主人茶點的傭人外,其他的一般住外院,外院有專門的會客室,關係一般的訪客也僅止與此。
    許向維在許家有自己專門的院落,和爺爺父母都不在一處,按理來說,許家的子女在為成家之前是沒有自己的院子,要和父母住在一處的,隻是許向維例外,他是爺爺欽定的未來家主。
    車子開到許向維的院子,季璃把鑰匙遞給前來接應的傭人,自己拿著文件包跟在許向維身後,始終保持著一米左右的距離。
    “老板,您今天還回水岸公館那邊麼?”
    “今天就不了,好久沒回來了,要辦的事情不少,也需要給爺爺請個安。”
    “那…您還有什麼吩咐麼?沒有的話,我先回去了。”
    “恩,去吧!還開我的車走,明天9點左右來這裏接我。”
    “是。”
    季璃走後,許向維上樓換了身棉布家居服,便出了自己的院子,晃晃悠悠閑散的往左邊的法桐路走,許向維的父親許崇是老大,下邊有四個弟弟一個妹妹。二叔和三叔住在許家大院左邊的位置,四叔和五叔住在右邊,作為下任家主的許向維則居了這院子的中間,父親因了許向維的身份也居了主位,隻是院子落在了許向維的身後,至於許家老爺子的所住,自然是這院子真正的主位了。
    許家的權力鬥爭一向是厲害的,旁係就算了,他們這支主幹可是經常暗地裏逗的你死我活。自然許向維去他二叔的院子這一舉動,也並不受什麼歡迎,隻是…怎麼說呢?總不能台麵兒上不好看,上麵兒有老爺子壓著。
    別看許家這些晚輩暗地裏一個個鬥的風生水起,可真敢台麵上過不去的,還真沒一個人。這也是許家老爺子給的不成文規定,暗地裏使絆子,隻要不損害家族利益,你愛怎麼怎麼,可若是在麵兒上過不去了,讓外人看了笑話,丟了自己人的臉麵,那你就小心了。
    “誒喲,這不是向維嗎!什麼時候回來的,快到裏麵坐。
    李姐,把我新買的碧螺春沏一壺過來。”
    “是,太太。”
    “二嬸兒,不忙,我不渴,我二叔呢?”
    “哦!你二叔呀,他還沒回來,剛打過電話,說是快了,怎麼?找他有事?”
    “哦!也沒什麼,就是南海景灣競標的事兒,這不從新製定競標方案了麼?我想找我二叔商量商量。”
    “哦…這樣啊,那你可得等等了。要不這樣,你陪二嬸坐會兒,一會兒你二叔回來了,你們商量?順便咱們一起到你爺爺的住宅吃飯。”
    “行,我看成。誒!對了,二嬸,向挺快回國了吧?”
    “恩,快了,這臭小子整天不不務正業,隻知道抱著他那破相機滿世界的跑,家裏的事兒一點兒不操心。”
    “嗨!看您說的,向挺還小,過了這段日子,也就穩當了。”
    “哎…也就你,能說說寬心話兒。”
    正說著,便聽到院子裏有熄火的聲音。
    “誒!看,你二叔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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