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堯很快便換上了新的衣服，純白的T恤阻斷了白千城欣賞的視線，有些遺憾地撇了撇嘴，白千城隨即盤腿坐下，卻並沒有馬上睡覺的打算。
    “怎麼了，介意兩個人一起睡嗎？”墨堯見白千城僵硬地坐在一旁，開口問道：“如果介意的話，我再去租一個帳篷。”
    男人聞言搖了搖頭，隨即解釋道：“沒有，隻是比較清醒，現在睡不著。”
    不知道今天的墨堯腦子裏哪根筋搭錯了，竟和平時的他判若兩人，倒是現在這種低沉而顯得有些溫柔的語氣，讓白千城覺得有些別扭。
    “是嗎？正好，我現在也睡不著。”相較於白千城坐姿的拘束，墨堯就顯得隨意了一些，長腿隨意地交疊著，幾分慵懶的氣息透露了出來，卻在靜謐的環境中不顯突兀。
    “要麼我們來聊會天吧？”
    似乎對於這個提議蠻有興趣，白千城頓時好奇地看向墨堯：“好啊，聊什麼？”
    “……隨意。”然而對方顯然也沒有想好任何的話題，方才的提議也不過是一時興起。
    白千城撇了撇嘴，接著便隨意地找起了話題：“要麼就說說你的故事吧。耀騎公司董事長成長的幸酸史，聽上去就讓人很感興趣。”
    “……你真的想聽？”白千城的話音落下，墨堯眉頭輕輕一聳，似乎對白千城話語中的內容有些詫異，停頓了幾秒才出了聲。
    “當然。”幹脆地承認，心中的好奇被白千城自己勾了出來，不住說道：“確實很想知道，當年那個被群毆的少年，究竟是怎麼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子的。”
    其實這個問題白千城很早就在放在心裏了，雖說並沒有特別熱切的好奇，但說興趣，自然是有的。今天的這個時候絕對是問出這個問題的絕佳機會。
    白千城相信墨堯會告訴他，而事實證明，他確實是對的。
    墨堯開口了。
    “在遇見你之前，我一直認為我就是社會中那種被踩在腳底的角色，天天被打，成為人們用來發泄的工具，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可是，你偏偏出現了。當時的我被打的很慘，幾乎以為自己就要死在他們手裏了，然而不過半晌，我聽到了巷口似乎是傳來了爭吵的聲音，很快……那些打我的人全部都跑掉了。”
    墨堯敘述到一半，眼眸突然緊緊地盯著白千城。
    那是兩人共同經曆的回憶，隻是當時的白千城並不知道墨堯的心裏的想法，現在回憶被對方帶著不可察覺的情緒重新地敘述出來，意味似乎全然不同了。
    “接著，我看到你站定在了我麵前。我抬頭看向你，將你當成救命恩人的角色，希望能在將來好好報答你。可是，嗬，出乎我的預料，你竟然和那些人一樣，出手打了我。”
    “不知道為什麼，那些混混打我的時候我明明坦然地接受了，可是你的那一拳，卻讓我特別難受。誰都不甘承認自己是任人打的吧。可甚至是救我的人，也忍不住要打我麼。”
    墨堯言至此，口中不由得發出一聲冷哼，似乎往事回憶起來仍然讓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