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相識 006 比他少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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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白千城還是少算了一步。
這個安格斯,可沒有他表麵上與年齡相符的單純。
“老師,你未免想的太少了。能不能過我這關先不說,你在我家照樣會被那些人發現,最後的結局還不是一樣?哦不,不一樣。你孤身一人便是孤身一人死,我若是答應你,還得陪你一起送死。”
無名怒火竄進心中,安格斯逼近男人,將男人禁錮在了沙發和自己的臂膀間,“還是說,你寄於我籬下的目的,隻是為了拉個墊背的?”
安格斯獨有的氣息縈繞在白千城的鼻息間,兩人的距離再次被拉近,白千城不適地皺眉,一把推開了壓在他身上的男人。
對方畢竟帶著傷,被沒有征兆地一推,竟被推倒在了地上,發出“咚”的一聲,顯然摔得不輕。
滿意地看著安格斯扭曲的俊臉,白千城勾起唇角,一腳踩住安格斯的肩膀。
早就料到了對方的拒絕,但是對方顯然想不到他還後留了一手。
“親愛的,睡吧。”
安格斯瞪大了眼睛,隻覺一陣眩暈襲來,白千城可惡的笑容逐漸模糊,他的全身竟使不上一點力氣。
“安格斯,你的藥箱裏有強效麻醉,聽著名字就叫人不禁想試試效果。我隻往膏藥裏加了一點點,效果還真是不錯。”
安格斯嗤笑白千城少算一步,卻不想自己比白千城更少算了一步。
這個男人確實不如他想象中的簡單,在這場沒有任何硝煙的交易遊戲中,他認栽。
—
醒過來的安格斯此時一臉黑線。
他昏迷之前想過很多種昏迷後被白千城製住的方法,卻不料這個該死的男人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卑劣!
此時的白千城左手拿著一小瓶藥水,右手拿著一麵鏡子,嘴邊是憋不住的破碎笑容,他把鏡子舉到了少年的麵前。
少年的眼睛周圍被畫上兩個大圈,左頰一個實心圓,右頰一個空心圓,還被畫上了濃密的胡子,整張臉頗顯滑稽。
“我親愛的學生安格斯,請你務必要答應老師的請求!”
接著揮了揮手中的藥水。舉動之下的意思不過就是他若不答應,這臉上的“妝容”恐怕是永生卸不掉了。
“這筆是被動了手腳的,普通的清潔下根本不可能被破壞半毫。”
果然。
安格斯有些無奈地看著對麵滿臉懇求的男人。
找誰不好,非得找他?還不是因為自己在他的事情裏摻了一手……安格斯隻得自認倒黴。
“我答應你。”安格斯不再做任何掙紮,變得直爽十分,“不過至少告訴我,你的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你的目的,還有……我的報酬。”
沒有半分慍色的安格斯倒是讓白千城小小吃了一驚。
他知道安格斯最終敵不過自己,一定會妥協。所以昨晚就已經和家裏的仆人打了電話,說學校組織教師活動,最近不回去了。
但他沒有想到安格斯竟這麼輕易地就答應他,看對方的清明的眼神也不像在玩把戲。
於是白千城遂著安格斯的願簡短地描述了自己的家世,稍微提了提天真和燁華,聞俞和聞方淺,還有那些黑衣人的來頭,和自己之前在國內被追殺的經曆。
安格斯支著下巴饒有興趣地聽著,曲折離奇的經曆讓他不禁重新審視麵前的這個男人。
“至於目的,”白千城突然扶著安格斯的雙肩,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安格斯,我現在實在是沒處可去。回別墅會驚動我在國內的父親,露宿街頭又會被聞俞抓去,我真的別無選擇,無可奈何。昨天我喝醉了,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你的身手不同於常人,要是碰上什麼突發事件,我們聯手也一定可以解決。”
安格斯點了點頭:“嗯,聽起來不錯。”
白千城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卻在聽到對方下一句話時又沉到穀底。
“不過,是於你來說不錯。對於我……好像不僅撈不著好處,損失倒也不小吧。”
安格斯說的沒有錯,這樣的一場沒有盈利,隻有損失的交易,任誰都不會答應。
可是安格斯會想要什麼呢?錢?女人?
看他的樣子,好像什麼都不缺。
“你想要什麼報酬?”於是白千城反問,“隻要是我能辦到的,一定都答應。”
安格斯低頭作思考狀,仿佛被按下了停止鍵。時間一分一秒地溜走,不知過了多久,少年終於抬起了頭,對著白千城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微笑。
當然,白千城對此免疫。
“想好了?”
“沒有。”
“……”
看著白千城的頭頂好像冒出了黑線,安格斯的眸光在眼底流轉,裏麵閃爍著白千城看不懂的情緒。
“你先住著吧,當又欠了我一個人情,至於怎麼還,讓我以後再想想。”
“謝謝你,安格斯。”白千城態度誠懇地向安格斯頷首,手腳麻利地幫安格斯卸掉了臉上滑稽的畫。
雖然隻是一個大學生,但是白千城知道,安格斯的身世也絕對不簡單。不過安格斯既然不跟他說,他也沒有興趣打聽。
“既然我們此刻已處於同一屋簷之下了,是不是該重新認識一下呢?”
安格斯沒有征兆地向白千城伸出了自己白皙的手:“老師你好,我叫文騏。”
一天半相處下來,安格斯突然發現自己還不知道男人的名字。
而白千城的內心也幾乎是崩潰的。
你丫原來有個中文名字!
“白千城。”
兩隻同樣修長的手緊緊相握,暗暗地結下了一段荒謬之緣。
“白千城,這個名字不錯。”文騏勾唇,鬆開了白千城的手,下一秒竟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白千城的臉上。
“我靠!”
白千城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拳的降臨,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文騏。
這個臭小子不會這麼不要臉,剛幫他卸掉“妝容”就想著反悔吧?
“昨天在和黑衣人搏鬥的時候我被你打了一拳,也是在臉上,不過你喝醉了,可能記不清楚。”文騏若無其事地躺倒在了床上解釋道:“這一拳是還你的。”
雖然白千城記不清楚了,但文騏對其可是記憶猶新。
媽的,居然和喝醉的人計較。白千城狠狠地咬牙,瞪著床上的人,仿佛要將其大卸八塊。
—
文騏的傷口雖然隻做了簡單的處理,但恢複的速度卻又異於常人,不過幾周便隻能在身上找到淡淡的疤痕。
而白千城的傷由於沒有進行及時的處理,好的就要慢一些,怕不是幾周之內能痊愈得了的。
接下來的幾天中兩人相安無事,白千城睡沙發,文騏睡床。白千城會擇人多的時候去學校,以免再度遭到偷襲。
而文騏照樣不來上課,不過他並不是無所事事地呆在家裏,相反每天會比白千城出門更早,到家更晚。
有的時候,身上還會帶著傷。
白千城並不過多地詢問,問得最多的還是“痛不痛”、“需不需要幫忙”之類的。
文騏的生活,比他想象中的要複雜得多,但詳細的他並不感興趣。
可是今天不一樣。
文騏深夜三點鍾才回到家。
之前的文騏基本上都是晚上11點左右回家,從來都沒有晚於白千城的睡覺時間,所以白千城能夠很清楚地了解到對方最基本的作息時間。
當淩晨一點對方還沒有回到家時,他就發現不對勁了。
左等右等就差報警了,待鍾擺時針指到了三點,門終於被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