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 第六章 好男兒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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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越接近文宇,左右越感覺到了文宇那一抹的淡淡憂鬱,連絕美的笑眼都帶著絲絲悲傷,好不讓人心疼。其實也不全是,左右不否認,文宇有一種笑卻是真得笑到心底的快樂,但是那笑並不是對著他,而是文宇在每半月收到一封信的時候。文宇很少用電話與外界聯係,在手機比老婆還親的當今,對文宇來說手機似乎真的是身外之物,所以左右很肯定文宇幾乎沒有外麵的朋友。那定時的信件卻是例外,又是幾乎被時代所淘汰的方式,所以引起了左右極大的好奇心,這小子戀愛了吧(左右邊猜測邊奸佞的笑著)。
趁著課外活動時間,左右偷偷溜回了教室,在文宇的書包中隻簡單的一翻便找到了最近剛收到的那封信。如此輕而易舉便要探知文宇的秘密了,反而在臨門一腳之時,左右的心跳得更加忐忑起來。雖然心裏有著反複和退縮,可兩手卻是未曾停下過。
終於打開了,顫抖著打開了!
“我靠!”左右瞬間便把老天爺的親戚問候了一遍!全文都是日語!別說偷看,就是文宇大方地拿給他看,他也看不懂!
“喂,左右!總算找到你了。在做什麼呢!鬼鬼祟祟。”
被人從背後重重地拍了一下,左右做賊的心嚇得差點從嘴巴裏跳出來!
還好人有最本能地應急反應,幾乎沒經過大腦,左右就已將信塞回了文宇的書包,轉身回道:“沒,沒做什麼。田明麗,你就不能女生一點嗎?我一個男生都被你拍得這麼痛!”說著,左右假裝吃痛地揉了揉自己剛被拍到的肩膀。
左右的蹩腳演技竟也掩飾了過去,田明麗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沒再關心他翻文宇書包的事,而是朝他甩出一張紙。
左右來回抓了兩下,才把飄著的紙張拿穩:“這是什麼?”
“戰書!隔壁班挑戰咱們班男生的籃球賽,上麵有時間、地點。”田明麗不耐煩地回道。
“為什麼?”左右有些納悶。
“因為隔壁班的男生忍不下去了。”
“我們好像沒有招惹他們啊!再說我們班的籃球水平也不怎麼樣,又不是全校知名。挑戰我們有意義嗎?”左右撓了撓頭發。
“不是因為籃球,而是因為女生!”
“他們班女生要挑戰?”
“不是!你怎麼這麼不開竅!明著告訴你吧。文宇吸引了他們班97%女生的心!”
“不是還剩3%嗎?”左右早就見識過文宇對女生的吸引力,沒有達到100%,左右才真有點生奇。
“悲慘的是……”
還沒等田明麗繼續解釋,左右自覺恍然大悟:“悲慘的是那3%都是‘大聖’級別!”
田明麗抹掉頭上頓生的三條黑線,覺得無可救藥地用指頭點著左右的腦門回道:“最悲慘的是----那剩下的3%看上了你,左右!真是比他們班男生還自找悲慘的女生。所以他們班男生要挑戰咱們班籃球,以展示他們的男人風範,告訴女生不要總被小白臉所迷惑。”
真是人所共憤的一場球賽,這下換成左右滿頭黑線,也忘了反駁田明麗原來話中對自己的諷刺。
“他們還要求,你跟文宇必須上場。”田明麗繼續補充道。
“他們說挑戰,我們就隨便答應嗎?他們有那資格嗎?!”左右挺了挺脖子,擺出一副不屑的高姿態。
“告訴他們,我們接受挑戰。”不知什麼時候文宇已走了過來,雖然語氣平淡卻心意堅定。
一見到文宇,左右便又哈巴狗似的靠了上去:“籃球不長眼,對抗性強,我是擔心你受傷,文宇。”
文宇微微笑著,卻依然肯定地拍了拍左右的肩膀:“沒關係,我們應戰。”
“好吧……”文宇都這麼堅持,左右隻好順從地答應了下來。
被下戰書,如此激發男兒血性的事,在班裏籃球隊長程正弘知道後,也立即表示一定要應戰。
於是,挑戰賽如期進行。
比賽剛開場,左右一直關注著文宇,心思根本不在球上。雖然文宇也屬於身高偏高的男生,但那小身板卻更因高度而顯得單薄,再加上,文宇平時參加籃球活動的次數並不多,左右生怕文宇被別人撞了碰了。5個人的隊伍,一人如此不專心,比分很快便被對方超過很多。
程正弘多次提醒左右,可似乎並不見效,無奈對方又強調左右和文宇必須在場上,不然程正弘早就打算換掉左右了,因為左右根本沒有去防守對方球員,卻一直處處防著文宇(事實上是處處護著文宇)。
田明麗作為啦啦隊長,在場下幾乎要喊破喉嚨,真想衝上場去敲敲左右的腦袋,別忘了這場比賽也是為了文宇的“尊嚴”而戰!
其實文宇也早就察覺了左右的另類表現,幾個空檔時間,文宇不得不連續幾次眼神控製左右要專心打球。再加上隨著比賽的進行,左右也發現,文宇雖然並不強壯,卻很靈活,動作敏捷,賽場上並不吃虧不說,球技也是不錯。
於是左右漸漸放下了擔心,開始專注於比賽。其實不僅是為了比賽,也為了難得跟文宇攜手奮戰的快感。
出乎意料,比分很快便追了上去。
距離終場還剩1分鍾了,但比分還差強人意,落後1分,可球又在對方手上,對方並不急於出手,純屬消耗時間,因為贏1分也是贏,輸1分也是輸。
也正因此,左右的神經難得地緊繃了起來,機會來了!或許也是因為對方拖延時間的消極打法,在對方相互傳球的過程中,讓左右一個騰空跳躍將球攔了下來。左右二話不說,轉身帶球便單刀直入,三步上籃……一切看似完美無缺。可就在球出手的那一瞬,對方留守陣地那一人順手牽羊就搶得籃板,迅速反攻了回去!左右被鎮住了,場上的人也幾乎都被震住了,甚至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搶得籃板的對方球員得意地回望了一眼左右,那是勝利者對失敗者不折不扣的藐視。但是這一眼卻成了對方永久的遺恨,誰也沒有料到,文宇就在這個空檔又從他手上將球斷了下來。對方瞬間急紅了眼,撲身就向前搶球,將文宇撞倒在地。而在文宇就要倒地的那一刻,將球遠拋給了左右,最終穩穩地落到了左右的手上。轉身,定點,投籃!球在調皮地彈了兩下籃筐邊緣後,還是鑽進了。
終場哨聲適時地響起,不用罰對方球,勝局也已確定。
左右顧不上同學的慶賀擁抱,也顧不上嘲諷一下失敗的挑戰者們,便飛一般地跑到文宇身邊。文宇就勢還坐在地上,見到左右,於是愉悅地笑了起來。這一笑,左右發誓,是他見過文宇最釋放的笑顏,從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笑到了文宇的心底。左右頓時覺得這才是他的勝利。
文宇主動向左右伸出了右手,左右卻緊張地像個小媳婦,激動地兩手先來回幾次搓了搓灰塵,才也伸出右手小心又用力地將文宇拉了起來。
“喂,左右!恭喜你們!贏得這麼精彩,一定得請客!”田明麗邊大聲嚷著邊迎麵一拳捶向了左右左肩。
這女人的力氣真大,左右竟被震得退後兩步。要說肩膀受傷是不會啦,但是左右是氣得內傷了!原本趁著慣性,左右差一點就要將文宇拉入自己的懷中,好好來個慶祝勝利的熱情擁抱!
這退後的兩步卻恰好適時地拉開了左右和文宇的距離……到懷的擁抱就這麼沒了!田明麗你賠,你賠不起!男兒有淚不輕彈,左右這淚也沒地方彈,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