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 第四章 走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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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左右頂著幾乎空白的腦袋回到宿舍的時候,文宇手中正拿著掃把,他向著左右微微笑了一下:“還好,回來得不算太晚。”
左右從沒發現原來單調的節能燈也可以在人麵上反射出絢麗的熒光,而現在文宇的臉上就是這樣,那點點熒光映著他臉上細小的絨毛,可愛的誘惑,好想上去摸一把……!!!
這是想哪去了!左右幾乎使上吃奶的勁用力地晃了晃腦袋,迅速將令自己都震驚的想法甩掉。慌忙避開文宇泛著疑惑的目光,環視一下四周,卻發現宿舍其實隻有文宇一個人:“他,他們,兩個呢?他們,不是早就回來了嗎?”左右開口說話,卻是結巴著,因為左右雖然剛整肅了自己的腦子,但心還是跳得慌亂。
文宇眨了一下眼睛,平淡地回道:“因為滿地都是玻璃碎片,不安全,我讓他們去其他宿舍跟別人擠一下了。”
看著文宇一張一合的小口,小口,小口,小口……左右竟發現自己的歪腦袋似乎又要開始亂彈琴了!於是馬上強迫自己將視線從文宇的臉上向下移去,向下、再向下……
突然,左右向著文宇身上便撲了上去……怎麼越往下越控製不住?!
“文宇!你的手受傷了?在流血!是被玻璃割傷了吧?”噢,原來是文宇的手受傷了!捧起文宇流血的左手,左右著急地表達著關心。
被左右突然這麼親熱地關心,文宇倒有些不自在了,本想馬上抽出左手,卻又被左右攥了回去,隻好先解釋一下:“沒關係,撿碎片的時候不小心,一點點傷而已。”
“被玻璃刺破不能大意,要看看肉裏有沒有留下殘片!”說著左右便拉著文宇的左手向著燈光左看看右看看,甚至像做了一遍X光透視,終於確認沒有留下玻璃碎片後,才小心翼翼地在傷口上貼了一片創可貼。
“謝謝你。”文宇淺淺地笑著,如洞簫般優美的嗓音雖然隻說出一句簡單的答謝,左右的心弦卻像被緊緊地勾動了一下。
不過,左右好像還是被另一個新發現迅速勾轉了情緒,文宇的手纖細而白潤,隻是……“文宇,你的手這麼白皙,為什麼你要在手背上弄個梅花紋身,好看是好看,隻是紋身似乎跟你的氣場不相配呀。”
“嗯?”文宇無辜地多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接著無奈地回道:“那不是紋身,隻是出生就有的胎記。”
“啊?!竟然是胎記!”不經文宇同意,左右便又托起他的左手細細研究了一番:“真是神了,胎記也能長得如此惟妙惟肖,像畫上去的一樣。文宇,你是人嗎?!”
“……”這樣的問題應該不用文宇回答吧。
從這一晚開始,不知不覺中兩人似乎走近了一些,不知文宇是不是這樣想,至少左右已經開始這樣認為。
一起上課一起下課,一起吃飯一起睡覺(當然是隔壁床),還有一起上廁所……其實也不是,不過也差不多,總之左右一定在離文宇不遠的地方。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便已考完了期中考。
一科差3分,讓你3分又如何?左右霸氣地自我安慰著。但隨著各科試卷的發放,左右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好了。兩科差6分、三科差9分……這才是中了邪,最可恨的就是天才比你還用功,左右竟然每科都比文宇少了3分,左右最終以比文宇少十幾分的優秀成績位列班級第二、年段第三(年段第二是隔壁班的一個女生裴奕),雖已是羨煞旁人,但左右的心裏仍不是滋味。沒有忘記初見文宇時,田明麗曾調侃左右代班長會在期中考後重新選舉的事。
而就在期中考排名後,年段中開始流傳起文宇和裴奕是天生一對璧人——校草與校花絕配的一對“學霸”。裴奕本就是隔壁班的代班長,此次大選左右總暗覺大家有將文宇推上班長職位,來個“政治聯姻”的陰謀。難道左右就要被這樣狼狽地趕下台嗎?
在選班長的選票上左右磨蹭了半天,還是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左右決定搏一把,當不當班長不是事!總不能太丟臉,尤其是不能在文宇麵前太丟臉。
一番忐忑的等待後,計票結果——左右竟以全票通過,正式當選班長。
左右就在一喵喵懊惱自己選了自己不小心暴露後,還是小人得誌地自傲起來,驕傲全票通過這是何等榮光,原來自己的陽光形象、男子氣概還是受歡迎的;驕傲連文宇都投了自己,證明自己在文宇心中也是被肯定的,不過後麵這一點是驕傲還是欣喜,左右也不想細細去分辨了。
當走上講台做完就職演說後,左右忍不住興奮地獨獨望向了文宇,恰巧迎上了文宇滿麵肯定的笑容,左右直感到原來真有心花怒放的感覺,還是一大片牡丹園,說是菊花園也差不多,不必太計較。
然後,文宇也幾乎以全票(隻差一票,那應該是文宇自己沒有投自己的票)通過,當選了學習委員。這樣的結果,竟讓左右暗爽了好一段時間,其實民間最流行的諺語搭配不應該是班長與學習委員嗎?奇怪,左右,你到底在計較什麼,不是當上班長不丟麵子不就行了嗎?怎麼又跟搭配杠上了,民間諺語也躺槍。
總之,班長就是黏上了學習委員,左右就是黏上了文宇。不過,班長經常要搭配學習委員幹活這也是理所當然,誰敢有意見?嘁~~~誰又會在意這個意見,除了左右你。
下午自由活動時間,文宇正抱著一疊已經批改完的練習冊剛走出老師辦公室,左右便又一次“恰巧”地衝了上來,像一隻搖著尾巴向主人討喜的大型犬類,露著上排六顆標準的大白牙:“文宇,我剛巧從班主任老師那回來,我來幫你搬。”說著便奪過文宇懷中大概三分之二的練習冊。
其實那疊練習冊也不怎麼重啦。文宇沒有搭話,隻是笑著搖了搖頭,可也沒有直接反對左右的行徑。
所以接下來的場景就是,左右雖然是走在後麵的跟班,卻是邊走還邊哼著小曲的歡快,文宇隻得無奈地靜靜走在前麵。
兩人剛走到辦公樓與教學樓之間的草坪過道,卻突然有三個不熟悉的男生擋在了前麵,文宇於是停了下來。左右可沒看路,差點沒注意撞到了文宇的背上:“怎麼,怎麼了?”
雖然不熟,但文宇和左右還是大概知道對方是同年級其他班的三個經常挑事的學生。三個人的臉上都明明寫著來者不善,接著,中間個子最高的開口便戲謔地質問:“你是文宇?”
文宇表情淡淡卻又挺了挺脊背回答:“是我。”
“今天是你向教導處老師告狀,我們把垃圾掃到你們班衛生區的吧!”
原來衛生區經常洋洋灑灑躺著外來的垃圾是他們幹的!想到自己和文宇常常重複打掃早上已經掃過的衛生區,左右的血氣一下就湧上了腦袋,衝動地搶道:“你們這麼不講道德!我們早就發現衛生區經常被惡意掃過來很多垃圾。”
“那就是承認是你舉報的了,文宇?!”
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文宇的腦袋上迅速飛過了一行上青天的烏鴉,不過表麵上的文宇卻是更加冷若冰山。文宇一邊將懷裏所有的練習冊疊到了左右懷中,一邊冷冷地回答對方:“不是我舉報的。但請你們以後注意自己的行為道德,打掃衛生將垃圾收走,是件順手的小事而已。“
“被叫去德育老師辦公室時,我們看到你從那經過!早上我們被罰掃了整個校園!到現在手腕還是酸的,我們打算讓你的手腕也一起享受一下酸爽的滋味。”說著,對方就掰了掰手腕,作勢要動手。
怎能讓文宇受到傷害!
左右的心底本就已種下了要“保護”文宇的根,是因為那晚的“患難”兄弟情義,還是因為文宇的身世,或者又是因為文宇討人憐的貓受樣(如果見到他那笑出花的小臉,會讓你衝動地想伸出舌頭給他舔舔毛)。總之,男子漢就要挺身而出。
左右一個閃身忙擋到了文宇身前:“不是文宇就不是文宇!如果你們要報複,找我!是我!”雖然說得像個男人,可懷裏的練習冊沒抱穩,搖晃著沒站穩的左右還是被對方鄙夷了。
對方的高個子一個健步向前便把左右向一邊推,另外兩個也跟著從兩邊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