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光閃電之決 (2)遙遠的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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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占領區,布拉格城,伏爾塔瓦河岸,銀色的茶花徑直一片開在河道的岸邊,淬金般的河水蜿蜒向西南方向流淌。
1945年3月19日晨,一輛卡車停在橋的南麵,抽著煙的士兵跳下卡車關緊車門,伸手示意工人可以上車將汽油和食物卸下,士兵掐了煙,走到一輛豆腐塊狀的灰色鋼鐵巨獸的麵前:“泰普勒上尉,這個月的補給到了!”
坦克的頂蓋被掀開,裏麵鑽出一個穿著鹿皮黑色裝甲戰服的德軍上尉,他望了望不遠處的運輸車,從坦克上跳下來,嘴角撇起一絲不屑:“難道你是懦夫嗎?知不知道食物供給和燃油供給要分開放!”
那運輸車的車長摘下帽子,嚴肅的回答道:“可是上尉,大部分的卡車都被調往羅馬尼亞了!現在一輛卡車甚至比士兵都要值錢!”
上尉沒有搭理他,徑直走到卡車旁,他看到了油桶的上麵捆著一個收音機,他趕忙取下收音機:“真沒想到能在這個時候見到這個新鮮玩意。”
上尉打開收音機,調到東方的頻率:“讓我們來聽聽東線的消息,這是明斯克指揮塔。”他摁下按鈕,收聽廣播。
“布拉格的公民們,紅色的鋼鐵之環包圍了你們墮落的城市,懲罰將會是對斯大林格勒的最好詮釋,放棄抵抗吧,放棄希望吧,在你們婊子養的希特勒的生日之時,喀秋莎火箭彈將撕碎柏林!烏拉!”(其實毛子的廣播比這說的難聽的多。)
上尉無奈憤怒的關掉了收音機,他撫摸著收音機去打量,突然發現了收音機背麵的紅色五星,他憤怒的砸下拳頭,打在車皮上:“嘖,蘇聯人的東西?媽的,去他娘的布爾什維克!貝裏克兵士,我以你為恥!等著上絞刑台吧!”上尉指著貝裏克罵道,隨後,他揪住那個兵士的領子,詫異的掀開他的衣領,揪出一塊紅色圍巾:“這是什麼?你是蘇聯人?”泰普勒剛想喊,就被車板下麵幾個藏兵衝上來摁的死死的,那些蘇聯士兵都是克格勃,因為泰普勒和間諜在坦克的側麵,所以那四個裝甲兵不知道上尉的遭遇,貝裏克爬上虎式坦克,掀開蓋子將一個蘇聯帽子扔了下去,對裏麵喊道:“蘇聯人已經被我們打死了,這是那個傻子的帽子,現在上尉想跟我們的士兵喝一杯,他命令你們堅守崗位,因為附近會有不少的蘇聯伏兵,對了,這帽子比你們的更保暖,嗨希特勒!”砰的一聲扣上蓋子,伸出中指:“去他媽的奧地利痞子,我們走!”
那些間諜從卡車下麵掏出一堆德國人製服,原地無聲換裝之後開著卡車前往布拉格城東,聲稱自己要去東線給前線的士兵送上珍貴的油,在當時,因為長期遭遇轟炸的緣故,邊防被降低了幾個等級,這些間諜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國土。
卡車是三個座位的,德國上尉被擒在中間,貝裏克坐在副駕駛,一個克格勃負責開車。
泰普勒上尉問道:“喂,你們這些毛子抓我做什麼?我絕不會向布爾什維克主義屈服!”貝裏克遞給他一支煙:“要嗎?等等到了法西斯最後的東線據點,你要配合我們,現在可不是談條件的時候。”
卡車停在了檢查關口,一個士兵上前要過證件,確認無誤之後,士兵開口問道:“貝裏克兵士,你的職責是?”貝裏克側過身子,對士兵說道:“我們護送上尉前往前線督戰,有差錯嗎?”士兵要求下車檢查,貝裏克拉著泰普勒下了車走進營區站:“好了我的上尉,看來公路上的良心人員為我們設下了休息站,下來活動活動也好,在我視線之內,別走太遠。”
士兵走入接線室,對著諸多女性接線員行舉手禮:“嗨希特勒!”女性接線員趕忙放下線頭回頭舉手:“嗨希特勒!”
士兵走到一台步話機麵前,抓起耳機,打入密碼:“請接東線營區司令卡納!”電話裏的男中音立即回應:“明白,營區司令卡納!”
此刻,千年帝國的每一個人都意識到,全麵戰爭馬上就要全麵失敗了,絕大多數人已經心生潰逃之心,憲兵卻比任何時候都要瘋狂。
此時德國戰場上,隻能用查缺補漏來形容,每天有幾萬架飛機不斷往來於波蘭和英國兩個方向,德國的上空不能遮天蔽日,炮聲更是預示著無法彌補的草木皆兵。
“抱歉,泰普勒上尉護衛隊,這是您的證件,為避免間諜,我們隻能作此下策,還請互相諒解,嗨希特勒!”間諜貝裏克謝過卡納將軍的間諜預報,行納粹禮之後拿著證件走向公路。
“你們的陣容真是讓人大吃一驚,如果不是紅色的圍巾我還真的將自己當成德國人了。”貝裏克調侃道,泰普勒開了車門:“怎麼說的這麼見外?”貝裏克問道:“你同意向布爾什維克投降?”泰普勒無奈的舉起了手,貝裏克連忙將他塞進車廂:“他媽的開車,差一點露餡,趕緊跑出這片鬼地方!”
卡車在當天晚上到達了明斯克城,駛入訓練場,奧金政委親自迎接,那些女兵見到又一個德國人被抓來了,不禁笑出了聲:“看呐,方圓百裏的德國鬼子都要被我們抓光了!”
貝裏克下車,克格勃隊員抓著泰普勒上尉,貝裏克摘下帽子,換上蘇式帽:“呼,現在這空氣幹淨多了,政委同誌,抓來一條大魚,德國虎式坦克車長,夠不夠大?”
奧金政委向泰普勒敬禮,泰普勒吐了口痰,用白眼側目斜麵看著奧金:“該死的毛子,我們的元首不會輸掉這一場戰爭!”
奧金放下手,笑著蹲下,捏起上尉的臉:“抽根煙吧!”他將煙塞到泰普勒的嘴裏,指揮士兵將泰普勒拉進審訊室。
審訊室裏,奧金政委坐在馬皮大椅上,翹著腿問泰普勒:“誒,你是虎式坦克的駕駛員嗎?”泰普勒不回答,奧金示意身邊的副官維拉諾夫,維拉諾夫一巴掌扇在泰普勒的臉上,奧金指著他哈哈大笑:“怎麼樣,別想從我這裝傻子,我知道你是,想當傻子我就把你扇成傻子,不然的話就給我好好配合,怎麼樣,泰普勒同誌!”
泰普勒罵道:“閉上你不知廉恥的嘴,我說過元首不會輸掉這場戰爭!早晚有一天我們會上演現實!”
“好吧,那麼,現實是,柏林的百分之九十已經變成了廢墟,隻有國會大廈,輝煌仍在,以及,你的虎式坦克!”
“閉嘴,柏林沒有遭到過轟炸,就像他們說的,你們能殺死我們,但是,絕不能打倒我們!”泰普勒依然在做原地踏步的抵抗,奧金笑著說:“很高尚,但是沒用,你相信戈培爾對他的情婦說的那些家徒四壁般的謊言嗎?一個罪人,一個厭世者,放鬆點,同誌,你需要一點發泄,副官,拿上鞭子,帶他去審訊室,要求他不間斷的喊出三十句關於希特勒的髒話,五分鍾之後,少幾句抽幾鞭子!”
結果過去了十分鍾,維拉諾夫拿著報告前來麵見政委:“報告政委同誌,您的辦法真靈,那泰普勒已經同意跟我們合作了!”
泰普勒出來之後,奧金政委問他:“發泄的如何?泰普勒同誌?做個選擇題吧,你想去蘇聯的哪裏?是在明斯克種土豆呢?還是去沃庫塔煤礦上幹活,再或者在科諾托普修繕鐵路,據說那裏經常山崩,急需人手。”
泰普勒回答道:“我招!虎式坦克後端的鐵十字和側麵的鐵十字是弱點,後方的油箱承受不住你們的85炮,而側麵則是彈藥架,也是很脆弱的地方,用M30的122MM榴彈炮就能擊穿,以及,前麵的首下部分!”
晚飯時間,維拉諾夫將一點黑麵包和一點午餐肉以及一堆水果遞給奧金:“他招了沒有?”奧金剝開一個香蕉:“他招了個徹底幹淨,為了表彰他我決定送他去沃庫塔煤礦了,怎麼樣,很有前途不是嗎?火車明天啟程,算了,不說這些了,克格勃們帶回來關於敵人的情報了嗎?”維拉諾夫從包裏掏出來一疊信件:“哦,就在這,您請過目!”
“我想,如果我們冒然動用大部隊直接鏟除布拉格的德軍,德軍在撤退時一定會先將伏爾塔瓦河橋炸掉,那樣我們就無法通過橋前往德累斯頓,更無法完成朱可夫將軍交給我們的圍攻任務,所以,不能用大部隊輕舉妄動,唯一的辦法,隻有先派出精銳的部隊減少聲勢浩蕩造成的敵人的炸橋舉動,我們一定要默默的殺敵,默默的前進,最終幹掉敵人的工兵,在橋頭堡陣地迎接我們的大部隊!而我覺得,完成這種任務的,隻能是我們的T43坦克,我對它抱有信心,你呢?”
“自家的孩子的原因嗎?”維拉諾夫笑著說,奧金回答道:“也許是,你知道戰爭快結束了,無畏衝鋒的方式換來的勝利是殘酷的,一次號角要意味著一千個家庭失去兒子,所以我想,能減少點傷亡就減少點吧,最終柏林還是我們的,你說呢?”
最終決定是,將T43坦克塗成豹式坦克以沒油的名義潛入敵人的炮兵陣地,直接搗毀位於布拉格的工兵,想辦法摧毀那裏的虎式裝甲連,然後,讓士兵們欣賞一下布拉格的景色並為日後進攻柏林做準備。
明斯克電塔,夜裏,持續向西邊的德軍陣地散播關於投降的聲明,奧金政委奇怪的問播音員:“這樣做有什麼用嗎?”播音員回答:“我們第一次嚐試用這種方法動搖德軍軍心的時候,就有三百名士兵舉旗投降。”奧金喝著酒:“哦,看來那些德軍也並非總是鐵板一塊,那他們的番號是?”播音員回答:“法西斯策源地第一步兵衝鋒連,是羅馬的援軍,去年一月在卡西諾戰役之後被調往法國,突出部遭遇慘敗,已經有名無實,剩下三百名士兵見到布爾什維克的旗幟接著就投降了,這證明勝利女神是看著我們的!”奧金拍著桌子:“錯,因為他們是意大利人!不是德國人!”
播音員趕忙回答:“但我們可以教德國人做人!這風水輪流轉的複仇計劃,是我們每一個人都津津樂道的!”奧金笑道:“不妨說是幸災樂禍!”播音員回答:“是,他們遭殃,我們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