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晨一臉的燦爛，絲毫看不出沒有配型成功的失望和沮喪。
    回了家，吃了些東西，我便匆匆出了門。心裏想著的隻有一件事情，聯係方一山，趕緊找到合適的腎源。
    打電話給小凱。
    最近你朋友那裏有給你消息嗎？
    你沒有聯係方總嗎？
    聯係了，但是一直都說要我等。
    醫院那邊呢？
    今天又做了一次配型，沒有合適的。
    那現在你在哪裏？
    我準備去找一下方一山，看看是什麼情況。
    那你等我，我陪你一起去。
    掛了電話，在街邊商店的台階上蹲著抽煙，等小凱過來，一起去了方一山那裏。
    進到辦公室的時候，方一山正打著電話，微笑回應，示意我們坐下等他。
    哎呀，我的老哥哥啊，都是朋友，這個我也不好開口，你就幫幫忙吧。
    。。。。。。
    那這樣，我先問問，你那邊如果能確定，我再給人家說，你看怎麼樣？
    那好，那咱們就這麼定了，謝謝謝謝。
    方一山說“謝謝”的時候，點頭哈腰，貌似電話那頭的人就站在麵前。
    手機撂在桌上，坐下來的時候，隨口抱怨了兩句。
    哼！現在的人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錢不到位什麼都不做。
    也是，現在的人都很現實。我接話說。
    剛才就是幫你們聯係腎源的事情。
    我趕緊上前遞了煙。
    辛苦了，方總，也是等了一個多月了，實在是沒法兒了，今天上午醫院那邊還是沒有配型成功。
    是啊，那現在病人身體怎麼樣。
    不太好。我又退了回去，坐回沙發處。
    剛才電話你也聽到了，那邊兒的意思是先給一部分定金，第一是給人家有個定心丸，別找好了又不要了，第二。。。。。。方一山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這第二嘛，就是有錢了好辦事，那邊也會盡心去找，再說也要打點好多人。
    那要是最後沒有合適的呢？小凱問。
    沒合適的肯定就要退款的，現在的人都怕惹麻煩。
    倒也是這麼個理兒。我說。那要先給多少合適啊？
    哎呀，這個我可真是不知道，不行我回頭幫你介紹認識，你們自己商量，我做個中間人，前不過我手，我也避個嫌，你們看如何？
    不用不用，方總的為人我們還是相信的，況且又是小凱的朋友介紹，您幫忙打點就好。我趕忙說道。
    行，你要這麼說，我也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給你問問。
    好，謝謝謝謝！
    說完，便又打了電話。這次方一山故意把音量調的很高，我和小凱幾乎都能聽見對方的回話。
    老哥哥，我和我這兄弟說了，您看您這邊先給您付多少。
    哦，都是朋友，先拿二十萬吧。
    小凱看了我一眼，手指比劃一個了二，我點點頭。
    哎呦，我的老哥哥，您也說了都是朋友，家裏這邊是真著急，現在就為這事兒湊著錢呢，能不能先少點，隨後再給您補上，您看行不？
    別到時候，腎也找下了，錢給不了，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不會的，人家比咱著急，這個您放心，要不先給您拿十萬，先去打點，剩下的隨後再給您？
    行吧，真是你介紹的，不然真不幹這事兒。
    好哥哥好哥哥，都是朋友，就別計較了，我知道您信我，嘿嘿，我先掛電話，我趕緊給您辦事兒去，您看行嗎？
    好，那先這樣。
    方一山長長的籲了一口氣，看著我們。
    二十萬，先給十萬。
    我和小凱互相看了下對方。
    方總，不能再少了嗎？小凱問。
    小凱啊，不是哥哥說，在這個圈子裏，那位可不是一般人，沒直接要全價已經不錯了，而且肯定能辦得到。
    小凱剛要開口，被我截了話。
    那行，方總，我這邊先付十萬，您看我是給您現金還是轉賬，剩下的我去湊。
    哎，這就對了，沒什麼比家人的健康更重要了，我你一個銀行賬號，你轉賬吧。
    小凱轉頭看著我，謝過方一山，走出了那幢大樓。
    每一次從這幢大廈走出來的時候，心情總是輕鬆，總會想著明天就有好的消息。
    咱們去喝點東西吧。小凱說。
    好啊，哦不，我還是趕緊回家吧，方晨還在家等我，下次吧。
    哦，一起走吧，我從你那邊走離家更近一些。
    沒有回應，依然沉浸在幻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