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陌生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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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飛揚頭昏腦漲、渾身無力,嗓子幹的好像下一刻就會崩裂,就連吸進的空氣都變成了刀子,一刀一刀割的生疼。
他微微動了動嘴唇,立刻就嚐到了濃重的血腥味,想必是嘴唇幹裂了口子,已經很久沒有病的這麼厲害了,照這麼下去,自己肯定要被活活燒死。
水,對,喝水,趕緊喝水,這是他無醫無藥獨自撐過無數次病痛的‘法寶’。
馮飛揚掙紮著撐坐起來,忍過一波要命的眩暈後,一點點向床沿摸去,這張小床他已經睡了很多年,再熟悉不過,平時一伸手就能夠到的床沿今天摸了兩下都沒摸到,馮飛揚隻以為是自己病糊塗了,不在意的繼續向床邊靠去,又摸了兩把還是沒摸到,隻得精疲力竭的重又躺了回去,緩了一會兒,他這才感到有些不對勁。
硬邦邦的木板‘床’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柔軟,身體幾乎陷在裏麵,周圍彌漫著久違的陽光的幹淨味道,剛才隻覺渾身難受沒太在意,此時才發現觸手所及的布料綿軟順滑,根本不是自己那床粗糙、濕冷,常年沒有翻新晾曬的破舊棉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馮飛揚的眼睛燒的通紅,眼前的物事朦朦朧朧不停地晃動,他努力聚斂心神,就著窗外透進來的慘淡月光,模糊的看著這個完全陌生的房間,心裏隱隱不安,再低頭看看身上的被褥,那透著盈潤光澤的布料難道是。。。是絲綢?
母親未去逝前,他也曾穿過絲綢做的衣裳,順順滑滑特別舒服,可是母親病逝後,父親那個剛剛娶進門就一直看他們母子不順眼的小妾,因為懷了身孕,一朝得勢,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打發到宅子最偏遠最破敗的一個院落。
那個地方之所以還能稱之為院落,真該感謝院子中間的那棵參天大樹,要不是他的遮風擋雨,那間唯一的屋子怕是早就坍塌了,現在也好不到哪裏去,門窗破爛不堪,斜斜的掛在那裏,稍一動就會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在這個終日見不得陽光的陰暗院落裏顯得陰森恐怖。
屋子角落裏架起的兩塊木板就是他的床,躺在上麵,頭頂就能透過破了的屋頂看到樹影斑駁間露出的一小片天空,除了這張‘床’就再沒有其他的擺設,空蕩蕩的,看了甚覺淒涼。
。。。。。。
馮飛揚扯出一個苦澀的笑,不管怎麼說,自己畢竟是他的嫡出長子,他那個懦弱的父親竟然狠心至此,不顧結發妻子屍骨未寒,為了一個耍盡心機的女人,將自己‘流放’,甚至多年不管不顧。
要不是那個風流成性的登徒子---丞相的獨子,無意中見到那個小妾所生的兒子,見他清俊非常,非要娶回去做妾,怕是自己死在這個院子裏也不會有人知道。
想到這裏,馮飛揚猛地醒悟過來,自己被狠心的父親和陰毒的後母設計下藥,強行送上了本該他那個‘弟弟’上的花轎,然後。。。然後。。。
馮飛揚一把抓住胸前的衣服,手指顫抖著不敢揭開去看,那種皮肉被生生撕裂,深入骨髓的疼痛是他永遠也忘不了的夢魘。
難道自己沒有死,被人救了?那這裏又是什麼地方?馮飛揚的眉頭越皺越緊,再次打量起這個陌生的房間,雖然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但是這裏的擺設顯然都是自己沒有見到過的,當然,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離開過那個院子,也不知道外麵的世界變成了什麼樣子,想到此,他再次扯出一個苦澀的笑。
緩緩側過頭,看向那個大的出奇的。。。應該是窗戶的地方,一大塊白色透明紗簾擋在前麵,在微風中輕輕舞動,更多的月光從它不斷掀起的邊沿透進來,忽明忽暗。
馮飛揚不甚清明的目光,被放在窗戶邊地上的一個發著瑩瑩綠光,看上去很詭異也很漂亮的東西吸引了過去,凝神看了半響,依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在想弄清自己處境的急切心情和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強撐著昏沉的腦袋和酸軟的身體,一點點緩慢又艱難的爬向了這個超級大床的邊沿,緩了口氣,本想慢慢滑下去的,誰知毫無預兆的一陣天旋地轉,身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床並不高,摔下去也不會有事,隻是他現在全身上下每一個關節、每一塊肌肉都在叫囂著疼痛,這麼一摔簡直要了他的命,蜷縮在地上半天緩不過神來,眼前也是一陣陣的發黑。
馮飛揚的意識漸漸有些迷離,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半夢半醒間,好像看到一個瘦肖高挑的人影蹲在自己的臉前,將一個發著熒光的東西放在自己的手心裏,半響後,蹲在那裏一直沒有的出聲的人影起身向窗戶走去,然後消失不見。
隻餘一室清輝照著地上緊緊縮成一團的孤單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