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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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別與蕭衍謝軒來到郊外,他與蕭衍共乘一騎,唯別覺得有些不妥,“王爺,你還是放我下來吧,以唯別的身份,怎可。。”話還沒說完,腰上便被蕭衍摟的更緊,:“萬一我的小唯別跑了怎麼辦?在本王麵前,你就是你,不需要什麼禮數。”聲音在唯別的耳邊響起,唯別的臉不覺有些紅。“原來唯別會臉紅啊。”蕭衍的手撫上唯別的臉,唯別隻覺得臉上的手溫度偏低,有些奇怪,但更多的是不自在,他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隻覺得心跳有些加快。“我可以與您的侍衛共乘一騎。”蕭衍用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了謝軒一眼,“他可不是什麼侍衛,我的王府可都在他手裏呢。謝軒有潔癖,你確定要和他一起?萬一他把你扔下去可怎麼辦?”唯別看了謝軒一眼,覺得冷冰冰的,那人好像隻有麵對蕭衍是才會有些表情。唯別不在說話,蕭衍覺得他的身體似乎沒有那麼僵硬了,一扯韁繩,訓練有素的寶馬劍一般的衝了出去。唯別靠在蕭衍懷裏,心跳得越發快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唯別一行人來到望月江邊,望月亭裏早已備好酒菜,一旁的案上還架著一把琴,琴案是玉製的,無拚接痕跡,應是整塊冰玉雕琢,花紋並不繁複,體現出幾分儒雅的氣息。唯別有些情不自禁的上前,指尖輕撥琴弦,琴聲流出,音色通透而流暢,是把好琴。“喜歡麼?送你的”唯別的微微一怔,這場景,仿佛回到了當日,那個娉婷嫋嫋的女子將一把琴放在他的房中。“喜歡麼?”她的聲音是那麼悅耳,她的語氣那麼愉悅,她是那麼的溫柔。“唯別,你喜歡麼?”唯別的眼眶不禁有些濕潤,轉過身,卻見到一雙眼睛,這雙眼睛太複雜,他看不透。這雙眼睛的主人款款的望著他,眼神中些震驚,還有那一抹似有還無的笑意。蕭衍打開折扇,輕輕搖著。“唯別,你喜歡嗎?”唯別收斂情緒,點頭道:“王爺出手闊綽,送的都是唯別這輩子難以一見的名品,唯別自然喜歡。”“你喜歡就好。”折扇輕搖,玉墜碰撞發出零星的聲響。
用完餐,江月已升至空中。江天一色,了無纖塵,唯空中秋月皎皎。江水的另一端仿佛連著海,平靜極了,那一輪江月好似在江水中洗滌過一般,說不出的澄澈。蕭衍望著江麵,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謝軒站在蕭衍身後,眼神也漸漸變得溫和,仔細看還有一絲說不太清的情愫。突然響起悠悠的琴聲,蕭衍還以為是水聲,可江麵如此平靜,他回頭,那人的容顏在薄紗後若隱若現,仿佛天人一般不可褻瀆。琴聲不急不緩地傳來,與江月清風糅合在一起,美妙得讓人想要忘記呼吸。蕭衍突然一笑,拔起謝軒的配劍,寶劍出鞘,幾分淩厲,幾分柔腸。茫茫天地間,那劍舞得行雲流水,氣勢磅礴,那琴彈得宛轉哀戚,又幾分隱忍。素衣飄飄,華服翩躚。江麵一如既往的靜謐,平靜而深邃,不小心掉進去的,是誰的心?
不知何時,琴聲斷了,唯別一杯又一杯的端起酒,辛辣的酒水含著淚被他吞咽而下。他不會飲酒,可姐姐說,彈箏酒歌,快意人生,怎可不飲酒?當飲酒的啊。一杯又一杯,杯子最終掉落在地,銀質的酒杯發出叮的聲響,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唯別歪在案上看了那酒杯一眼,美器蒙塵,多像姐姐啊,那孤零零的樣子,又多像自己。
蕭衍揭開紗帳,唯別朦朧間隻見一人著紫衣而來,冰涼的手指擦去他眼角的淚。他像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那根手指,他在害怕,他在渴望,哪怕這種溫暖,萬劫不複。“唯別,跟我走吧,好嗎?”“好。”唯別最終閉上雙眼,嘴角一抹溫柔又寂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