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I 季 複仇的狙擊手 第十一章 情節交錯著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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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歌走出酒吧,在黑暗的天空下走向自己的車——一輛花花綠綠的切諾基。
弗拉基米爾在他身後。
宋歌拉開車門,一隻腳跨進車廂裏。
弗拉基米爾從他身邊略過,他側著臉瞥了宋歌的側臉,夜色裏,並不十分清楚。
宋歌發動了自己的切諾基,馬達的轟鳴聲很大,尾部噴射著騰騰的熱浪。然後,切諾基迅速駛離了酒吧街,消失在霓虹燈下如織的車流中。
在吉普車裏,弗拉基米爾鬱悶的點燃一根雪茄。
“他,似乎似曾相識,可,究竟是誰?……”
他沒有理出頭緒,悶悶地吸了口煙,他便發動了吉普,很快也離開了酒吧街。
不論如何,別在這些小事上浪費時間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要快……
******
李瀟的臉色蒼白。
“線人?”
“對,最近你和毒蛇幫,生意上來往頻繁啊……”
李瀟點點頭。
雷東接著說:“最近你接了他們幾筆單子?”
李瀟想了想:“4筆。3筆都做完了,還剩下一筆。”
“很好,你要盡可能的從毒蛇幫那裏套消息,然後回報給我。有價值的,我給你酬金,你若不合作的話……”
李瀟迫不及待地接口說:“我會合作的,一定會的!”
雷東笑了:“李兄,隻要你肯合作,我不僅留你命,錢嗎,也會給你!”
他又拍拍李瀟的肩膀,後者已是動彈不得,隻重複著一個動作:點頭。
“走!”
雷東帶領手下離開了“清風明月”茶樓,留下李瀟和他一幫驚魂未定的手下們在那瑟瑟發抖……
清晨,陽光灑滿長長的街道。兩旁的霓虹燈依次滅去,車流如織,喧囂聲不絕。
這是市區最繁忙的中心地帶,有著規模最大的商場,樓層最高的大廈,以及引人注目的歌劇院。
一輛吉普車停在商場入口的停車場,弗拉基米爾一身正點的西服探出了車外,他的皮鞋擦得珵亮,陽光竟能從皮鞋的表麵反射出光來。
弗拉基米爾把車門關好,向商場走去。
商場剛剛開門,客流還很稀少,弗拉基米爾絲毫不費勁的進入了裏麵。
在商場裏,他閑逛著,看似漫不經心。他走到一個銷售高檔帽子的地方,叫來了服務員。
服務員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十分年輕,他穿著整潔的工作服,配合那英俊的臉蛋,很得人們的舒心——尤其是女人。
“我需要一頂帽子,請問有哪些適合我?”
弗拉基米爾問道。
“適合您的帽子自然很多,我們這裏新進了一款,您可以試試。”
年輕的服務員微笑著說。
“是上海的嗎?”弗拉基米爾接著似乎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是的,十字架。”
年輕服務員壓低聲音回答道,然後緊跟著高聲說:“是的,質量非常好,與進口貨不相上下,我敢說,那十分適合您。”
弗拉基米爾嗬嗬一笑,說:“很好,我很喜歡中國貨!”
“請到這邊來——”
年輕服務員引著弗拉基米爾來到帽子的陳列區,指著那款上海的帽子。他將帽子從陳列架上拿下,遞給眼前的俄國人。弗拉基米爾接過帽子,看了幾秒鍾,然後笑著說道:“不錯,這款帽子果然很棒!”他說著向年輕服務員道了聲謝,走向結賬台。
兩分鍾後,弗拉基米爾高大的身影回到了吉普車旁,他鑽進吉普車,關上車門。
一張照片放在方向盤上。
照片上,是雷東陰鬱的臉……
對於宋歌這樣的神秘人物來說,在一個常住人口超過三百萬的城市裏,尋找一個麵容已深深銘刻在腦海中的女孩,並不算困難。
他著手搜集資料,尋找那女孩的下落。
經他那一晚上的折騰,女孩有兩天沒來上班,顯然是被嚇壞了。他懊惱不已,詢問酒吧負責人,對方給他一個白眼。他掏出錢包,將一遝錢甩在桌子上,酒吧負責人立即笑逐顏開的將女孩的下落告訴了他。
女孩在酒吧裏沒留下多少私人信息,隻知道她叫林嫣,二十一歲。
宋歌根據這個名字,展開調查,沒過多久便查到了她的所在。
他駕著自己花花綠綠的切諾基,飛馳而去,留下一路噪音。
他奔向那個目的地,
尋找自己……可能愛上的女孩。
******
上海。
近幾天來,空氣中似乎飄著不祥的燥熱氣息。
良辰憑著他敏銳的直覺,感覺到一絲危險。
最近,“時代之星”公司砸掉了幾筆生意,在業界的信譽一路下滑。股票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暴跌,公司資產遭到嚴重縮水,似乎麵臨崩潰的邊緣。
暗地裏進行的黑道交易也遭到了幾個小幫派的搶白,真不知道他們哪來那麼大膽子……
白道生意良辰並不關心,因為公司裏的人才眾多,完全可以輕易扭轉這場危機。就在昨天,從香港分公司就彙過來七十億周轉資金,解了公司的燃眉之急。
“時代之星”公司屬於東方集團旗下的一員,而任召傑便是整個東方集團的董事長。東方集團的勢力遍布全球,經濟實力雄厚,哪怕它在中國的半數企業都遭遇滑鐵盧,它也能屹立不倒。在西歐,東方集團分公司是西歐商界四大龍頭之一;在美國,超過半數的州都插上了東方集團的旗幟;甚至在阿拉伯半島地區,都有隸屬於東方集團的石油公司。
白道的擔心,純屬多餘。
黑道的話,則需要傾注心血了。
日落時分,良辰和幾個手下乘著豪華的加長林肯(StretchLincolnLimousine)去往一個地方。
那是一個酒吧,是上海黑道界一個赫赫有名的小幫派的所屬地。前幾日,正是這個小幫派搶了集團的黑道生意。
良辰的手下們很輕鬆,以為不過是一次示威罷了。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老大眉頭緊鎖。
良辰想打消自己不祥的預感,可無濟於事,他還是深深地覺得,
這一去,吉凶未卜。
C市聖南大學
宋歌的切諾基停在這裏,停在C市最知名的大學之一的外麵。
他下了車,站在車旁,憂傷的眼睛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尋找著那個白衣女孩的身影。
那些穿梭的大學生們,都用奇怪的詢問目光瞥了他一眼,仿佛他是個怪人。
他也的確像一個怪人,眼睛血紅,布滿交錯的血絲,臉色蒼白,頭發亂糟糟的,已經有幾個月沒有理過,一抹長長的劉海斜掛下來,幾乎蓋住了一隻眼睛。一身的衣服布滿褶皺,髒兮兮的,好像有一年沒洗過了,人們不敢靠近他,可能是怕他身上有臭味吧……
他絲毫不懼太陽的暴曬,呆呆的靠著車子,凝視著校園。
終於,他看到一抹耀眼的白色……
*
李瀟驅車,來到酒吧街,進入“英格蘭風情”酒吧。
最後一筆交易,在這個下午,要將它了結。
他的心中,有一些忐忑。
酒吧裏此時還是冷清的,三三兩兩的人各自紮堆,喝著酒,聊著天。
李瀟繞過這些人,來到一個包廂。
推開門,空調的冷氣撲麵而來,李瀟差點打了個寒顫。
包廂裏,坐在沙發上的梅亮已恭候多時。
“李兄,你來了?”梅亮笑意盈盈的說,卻沒有站起來。
“老弟,最後一筆交易了。”李瀟主動在另一條沙發上坐下來,翹起二郎腿。
“怎麼能這樣說呢?我知道李兄手裏有很好的貨源,我們的生意來日方長!”梅亮笑嗬嗬地說。
李瀟幹笑兩聲,其實,與梅亮交易的這一批毒品還是前些時候王禹賣給他的那一批,王禹按照老價錢賣給他,著實讓他賺了不少。
“上貨!”李瀟的手下當即端上來一隻黑箱子,打開,顯露出裏麵一袋袋白花花的四號海洛因。
梅亮頭一偏,對著一個手下說:“驗貨。”
那名手下打開其中的一個袋子,開始檢驗。
片刻過後,那名手下露出了當時李瀟驗貨時露出的興奮神情,他對老板梅亮點點頭:“老大,是純的四號貨!”說著退到一邊。
梅亮的笑意更深,笑眯眯地盯著李瀟。
李瀟被他盯得有些發慌,額頭滲出些許的冷汗。
“梅老板,你盯著我看幹嘛?”李瀟問。
梅亮依舊盯著他看,笑意盈盈。
李瀟忍不住了:“梅老板!”
一個梅亮的手下上來,打開一個箱子,滿滿的鈔票。
李瀟暗自鬆了一口氣,叫手下收好箱子,站起身準備離開。這期間,梅亮的表情一點沒變。
“梅老板,告辭了。”李瀟說著,走向包廂門。
“等等。”梅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李瀟心中一驚,慢慢回過頭來,努力保持著鎮定的語氣說:“梅老板,還有什麼事嗎?”
“李兄,你還想——活著走嗎?”
梅亮笑意盈盈的問。
不知何時,李瀟和他手下的身邊已圍滿一大群彪悍的黑色打手……
這是上海的一個地下賭場,此刻正人聲鼎沸,喧囂一浪蓋過一浪。
搓牌聲,尖叫聲,吵架聲,勸說聲,兼著一點呼救的聲音。估計是某個心髒不好的賭客,輸掉了大把錢財一時暈倒了。
良辰一來到這裏,就皺起了眉頭。
真是令人厭惡的地方。
幾個手下則不同,他們帶著興奮而好奇的目光,左看右探,不覺疲累。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出乎他們所有人的預料,即使良辰早已對此做好準備。
******
入夜,天色黑了下來,一輛卡車在一條街道上行駛著。
卡車行駛到一棟建築物前,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兩個鬼鬼祟祟的黑衣人跳下來,打開卡車後車廂,拖下來幾個麻袋。
他們把麻袋放到建築物的大門前,然後立馬回到車上。
車燈閃爍了幾下,然後開走了。
建築物的名牌是一行夜間發光的彩字:東南體育館。
十幾分鍾後,一個魁梧的壯漢打著哈欠打開了門,往出走去。
橫檔在大門前的麻袋絆倒了他,他咒罵了一句,坐起身來。
麻袋已經開了個口子,壯漢向裏看去,立即嚇得跳了起來。他竄到體育館裏,顯然是去叫人了。
不一會兒,一大群人走了出來。為首的正是雷東,他帶著滿臉的怒氣,似乎要去殺人。走到麻袋前,他向裏看去,這一看,也略略皺起了眉。
麻袋裏,是李瀟的臉。
雷東吩咐了一下,兩個手下提起了袋子,不想,一個東西掉了出來。眾人循著燈光望去,都不禁大吃一驚。
那是李瀟被砍下的頭。
原來,他身首已然已經分了家。
宋歌看到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那飄舞著的白色衣裙,他沒有絲毫遲疑,立即追了上去。
他猛地出現在女孩麵前,把女孩驚了一跳。
“你,你是……”
女孩驚訝的說,被嚇得氣喘籲籲。
宋歌不說話,神情恍惚,一味地凝視著她。
夕陽拉長了他們的身影,都是靜靜地。
女孩見麵前的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沉默不語,生氣地喊道:“你怎麼回事?不說話,我就要走了!”
說完,轉身就走,背上的大書包一擺一擺的。宋歌清醒過來,趕忙追了上來,再次堵在她的麵前。
女孩氣鼓鼓地說:“你究竟要幹什麼?再不說話,我要喊人了!有流——”
“氓”字還沒喊出來,隻聽見宋歌輕輕地說:
“我可以請你,喝杯咖啡嗎?”
*
良辰驚訝的環視四周,心中徹底絕望。
原以為吉凶未卜,卻不想不幸的結局早已注定。
在他們進來不到三分鍾的時刻,喧鬧的賭場頓時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他們身上,所有人的目光裏都帶著一股嗜殺的的渴望。
而他們,是獵物。
所有的人“刷”的站起,都舉起了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著他們。幾個愣頭青手下也舉起槍,在剛剛舉起的那一刻,都被打成了馬蜂窩。要注意,是無聲的殺戮,因為所有人的手槍都裝了消音器。良辰早已注意到,他們的槍幾乎都長了一截。
在手下們倒地的時刻,良辰便放棄了抵抗的打算,抵抗無濟於事,隻是招致更早更慘的死亡下場。
那我應該怎麼辦?
原本他已咬牙等待死亡,但槍聲卻遲遲未能響起。反而,是一聲爽朗的笑聲傳入他的耳朵。
有幾個人,從賭場的一個角落走出來。
良辰幾乎不用回想,就確定了那走在前麵的,對著他笑意盈盈走過來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