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又溫順的觸感簡直讓他沉迷，等他抬起頭時，發現顧花若已經睜開了眼，帶著初醒時的朦朧慵懶，顧申忍住想把這樣的顧花若狠狠蹂躪的衝動，轉過身去幫他取外衣。
    轉過身時，顧花若似乎已經清醒過來，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顧申心中暗叫可惜，垂下眼道：“主子，晚宴的時間快到了。”
    顧花若卻微微勾起唇角：“顧申，你也不怕本閣主一掌殺了你。”
    嗐，你當自己睡覺的時候有多警醒？雖然模樣精致得像小貓，可那副睡態，隻有某種好吃懶做的生物可以媲美。
    顧申心裏一笑，一邊伺候著顧花若起身，一邊道：“主子宅心仁厚，哪會要屬下這條小命。”
    顧花若捏著他下巴：“你這個影衛，愈發得寸進尺。”
    顧申便得寸進尺地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嘴角，順勢擺脫了下巴上的桎梏，然後彎下身去幫他扯展了衣擺。
    顧花若的眼神忽明忽暗，最後都融於一個不明含義的笑容中，他舉步朝天歆門主院的會客廳走去。晚宴設在廳外的露天大院裏，已經趕來的江湖人士團團圍坐，擺了大約有七八桌的模樣。
    能留宿在天歆門裏的人都是江湖上數得上名號的，多是各大門派的掌門，其餘小門小派的，都得自己在外麵找客棧住，也自然無緣參加這場名義上為顧花若接風的晚宴。
    周助和燕三見他進來，都站起身，笑著把他迎到主桌的位置，正式而隆重地向眾人介紹，給足了孤劍閣麵子。顧花若自然也笑著一一回應，整場晚宴，他臉上的笑容沒有停過。
    這種笑容分明隻是掩飾，甚至還帶著點嘲諷，那些江湖人士卻看不懂一般，以為他十分和氣，便一窩蜂地往他身邊湊。
    一頓飯吃到月上中天，顧花若起身的時候微微晃了晃，顧申急忙上去扶住，一靠近就聞到滿身酒香與花香交織纏綿的味道，酒香濃鬱，花香清冷，衝得顧申頭腦一暈，幾乎也要被這眼中染了些醉意的人給醉倒了。
    顧申忍不住便道：“喝這麼多酒做什麼……”
    顧花若便偏過頭來看著他，似醉非醉地道：“你是什麼人，也來管我？”
    這句話一出，倒不知他是真醉還是假醉。
    顧申隻是顧花若的一個影衛，孤劍閣的一個下人，自然沒有什麼資格去管他，也沒有資格肖想自己的主人。顧花若這些天來時時都不忘提醒他這一點，顧申越是表現出不在意的模樣，他就越是變本加厲。
    可是要怎麼把他說的這些話當真？
    就像此刻，雖然說著這樣疏離的話，整個人卻毫無自覺地靠在顧申的懷裏，自己一點不使力，軟綿綿像是一灘春水。
    也不知他到底知不知道這對於他的影衛來說是一種怎樣的折磨，顧申扶著他一步步走，感覺自己真的快被自家主子逼瘋。
    他真想把顧花若壓倒在床上，然後惡狠狠地問他究竟想怎麼樣。
    可是，當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