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無奈的感慨
    經過剛才的事情，欣欣已經在我的肩上頭睡著了，一路上我盡量輕一些，想讓小家夥睡得舒服一點。回到家裏還不到下午兩點鍾，我把孩子放在了床上，轉身就出來了。珊姐看著我要離開了，馬上說道：“東方兄弟，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欣欣玩得很開心，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開心，謝謝你！”珊姐沒有提那幫小混混的事，她是個細心的女人，當然也看得出我不想提起剛才那一幕。
    我淡淡一笑：“沒關係，我也很開心的，幫我找回了童年的記憶。”
    珊姐很是善解人意，當然知道我這樣說是想減輕她的精神負擔，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在我出了門的時候她突然說了一句：“記得六點半過來吃晚飯，你還沒和欣欣說再見呢！好了，一會兒見。”珊姐對我淺淺地一笑，不等我答話就急忙關上了門。
    好聰明的女人，在我還在思考用什麼理由回絕的時候，她已經關上了門。現在就算是我找到了合適的回絕理由，總不能把人家的門敲開再告訴人家吧？
    我也被珊姐的舉動深深感動了：自己孑然一身，能得到珊姐這樣的好女人的關心，實在是一種莫大的福氣！
    我回到了屋子，先洗了個熱水澡，換下了我那件欣欣抓髒了的衣服，開始在網上瀏覽招聘信息。最後我決定應聘一家房地產公司的司機，待遇還可以，就是上班時間不太固定，要經常加班。加就加吧，反正我是孤家寡人，加不加班的沒多大關係，應該有加班費的吧？
    可是我一打電話聯係才知道，我沒有駕駛證，這不符合人家的基本條件。我好鬱悶，自己駕駛水平絕對一流，可是自己現在居然是無證駕駛。如果我現在打電話給以前的戰友，請他們幫忙給我辦一個部隊駕駛證，到地方交管部門就可以換成地方駕駛證了，可是自己已經離開了部隊，怎麼好意思再去麻煩別人呢？所以我決定自己去考，可是從網上一查才知道，考地方駕駛證也不是那麼容易，首先要先選擇一個駕校報名學習（地方交管部門是不接受個人報名的），理論考試、場地駕駛、長途駕駛和文明駕駛理論，這幾個科目下來最快也要半個月的時間，如果我從部隊辦理，最多也就是一周的時間。算了吧，看來自己還是麻煩一下自己的戰友吧。
    現在是下午四點鍾，我想著接下來要幹的事，突然想到現在駕校也不是那麼正規，或許可以通過“其它途徑”搞到駕駛證也未可知。於是我記了幾家駕校的地址和聯係方式，我要盡快解決駕駛證的問題。
    出了門，我打了一輛出租車，去最近的一家駕校，如果運氣好的話，或許今天下午就可以把這個事給落實了，這樣給那家房地產公司當司機的工作或許還有希望。
    我一路想著心事，車子很快就到了我說的那家駕校——騰龍駕校。這是一家規模比較小的駕校，場地不是太大，中間用白線劃了幾個供倒車用的“車位”，邊上還有一個十米左右的斜坡，供學員練習坡道起步，場地中間橫七豎八擺著幾個破舊的反光錐，可能是為學員指示方位用的，幾輛半新不舊的教練車，正在新學員的操控下、歪歪扭扭地緩緩移動著。
    我進了一間很臨時的辦公室，一個二十多歲、長相還說得過去的女子，正在無聊地打著弱智遊戲。
    她見我進來了，馬上停下了遊戲，用職業的笑容給我打招呼：“您好先生，要報名參加學車嗎？”
    “小姐，我想問一下，最快拿到駕駛證需要多長時間？”我也很禮貌地向那個女子問道。
    那個年輕女子很厭惡的看了我一眼：“不一定的，這要看個人的接受水平，最快的一個多月，如果是不開竅的笨蛋就不好說了。”
    看到她那一副不快的表情，我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自己不該稱呼人家為“小姐”的，現在“小姐”這個詞已經被金錢的“浪潮”玷汙了，看到那年輕女子滿臉厭惡的表情就可以知道，我應該稱呼人家“美女”、“女士”或者“姑娘”的，如果這樣，我肯定會受到截然相反的“待遇”的。
    我沒有介意那年輕女子冷淡的臉色，畢竟是自己與社會脫節，使用了讓人家厭惡的稱呼。“這位女士，我想請問一下，如果我想早點拿到駕駛證，你們有什麼好的辦法嗎。”
    “哦，這樣啊，”那年輕女子果然態度翻轉，她看了我一眼：“這個你要和我們王校長談，這個速成業務是他親自抓的，要不要我現在就幫你聯係他？”
    “好的，那太謝謝你了。”我對那女子點了點頭。
    “沒關係。”看起來她心情不錯，看來我用得那個“女士”的稱呼發生了巨大作用，我的“待遇”一下子就提高了好幾個“層次”。
    “那。。。。。。你先坐吧，我馬上給你聯係。”年輕女子對我笑了笑，馬上拿起了電話撥了起來。
    年輕女子打電話的空檔，我打量了一下她的辦公室：這顯然是一個非常簡陋的臨時場所，僅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還有一台老式電腦和幾本不知是哪一年的汽車雜誌，由於長期沒有人看，已以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先生，我們王校長馬上過來，請您稍等。”年輕女子的話讓我一時受寵若驚，就因為一個簡單的稱呼，讓我的身份提高了不少，由不開竅的“笨蛋”提到了“先生”的層麵上。現在人際關係就是這樣：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對我不仁，休怪我不義。那年輕女子給我用一次性杯子倒了點水，讓我等王校長過來。
    不一會，那個王校長就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這位兄弟，快坐，快坐，現在業務忙啊！天天都是這樣。好累啊！”他一邊熱情地和我打著氣呼招呼，一邊嘴裏不停地“抱怨”著，還不忘偷偷看了一眼那個年輕女子。
    “小李，你去和陳主任說一下，讓他快點把明天參加補考的學員安排一下，直接和交警支隊的田隊長聯係就行了，我早就和他打過招呼了，沒問題的，我要和這位先生談點事情。”他的聲音很大，唯恐我聽不清楚。那個被稱作小李的年輕女子答應了一聲就出去了。這個王姓校長直接坐在剛才那年輕女子坐過的電腦旁邊。
    “先生，剛才聽小李說，你想早點拿到駕駛證？”那家夥剛坐下，就有點迫不及待地問起我來。
    我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馬上一拍大腿：“我說兄弟，你可找對人了，不是大哥給兄弟你吹，在這片所有的駕校裏麵，也隻有我能辦成這件事，其它哪個駕校都不行，你知道為什麼嗎？”他不等我回答，馬上故作神秘地說道：“我和他們交警隊熟啊，這個。。。。。。啊。。。。。。你懂得。”他馬上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很瀟灑地掏出了香煙，很禮貌地扔給了我一支。
    我雖然不抽煙，但還是很禮貌地接了過來，但馬上又遞給了他。他接了過去：“兄弟你不抽煙？不抽煙好啊！”他發著無奈的感慨，“我早就想戒了，可是不抽不行啊，現在社會，到處需要公關、應酬。咳，真是沒有辦法啊！”
    他一邊向我訴著苦，一邊無意間上下打量著我。我知道他在“無耐的感慨”之後就要切入正題了。我哪裏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如此地長篇大論，無非就是想提高收費標準，我也不想和他兜圈子，就對他說道：“王校長，是這樣，我是一名退伍軍人，在部隊就會開車，技術還過得去，隻是在你們這兒掛個名參加考試就行，你看這費用方麵。。。。。。？”
    王姓校長撓了撓頭：“是這樣啊！那。。。。。。也沒問題，隻要你在我們這兒報名，包過。既然是包過，所以這費用嘛。。。。。。是這樣哈，兄弟，我一看你就是實在人，又曾經是光榮的人民子弟兵，我肯定不會讓你吃虧的，別的學員都是四千五百元，你既然有基礎，那就不收你的油錢了，一口價，四千元，怎麼樣？”
    我看著他一副“熱切”的目光，沒有說話。他以為我嫌價格高了，連忙解釋道：“我說兄弟，你可以到其他駕校去打聽打聽，絕對沒有低於這個價的了。”
    “王校長，我想明天就參加考試，你看幾天能拿到駕駛證？”我不想再和他羅嗦了，直截了當地問道。
    “這樣啊，這四個科目走下來，最快也要十五天。”王校長想了想說道。
    “你看還能不能再快點？明天可以拿到嗎？”我又問道。
    王校長眼睛一亮，估計這才是他最想聽到的話呢。這幾年他可沒少辦這樣的事情，仗著自己的表哥是交警支隊大隊長，為那些有錢沒時間的人、通過暗箱操作辦了不少不走程序的駕駛證，從中“獲利”不少，現在見我也要走“捷徑”，他當然高興了，他又要有了一筆可觀的收入了。
    “那好吧，兄弟，你這個忙我幫定了，是這樣，你隻需要提供身份證和照片，其它的不用你管，後天交貨，一口價，一萬，怎麼樣？”王校長信誓旦旦地說道。
    我鄒了皺眉頭，他也看出了我的不樂意，馬上就說：“當然還有另一種方式，就是你自己參加考試，所有的科目我們都盡可能盡快安排，這樣大概一周的時間，這當然是比較順利的情況下。價錢麼，一口價，四千元。不過如果過不了，要參加補考，每次五百元。”
    “那我就選第二種方案了，不過價錢方麵，是不是再降一點？”我對那個王校長說。
    那個王校長故作為難地撓了撓頭：“那好吧，兄弟，看在你曾經保家衛國的份上，一口價，三千五百元，怎麼樣？可不能再低了，再低我們就賠了。”這個王校長真是個生意精，這本來就是無本的生意，穩賺不賠，可到了他的嘴裏，賠錢的話都說了出來。
    最後，我和王校長以三千元的價格定了下來，雙方約好，三天考完所有的科目，補考費每次五百元，第二天開始理論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