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宥謙飯後把明明送到宿舍門口，剛準備轉身回家，就看到黑子領著一個腳步有些蹣跚的白發老人下了公交車向自己走過來。
    爺爺？
    甄宥謙看著越走越近的白發老人，有點反應不過來，他趕緊迎上去扶著老人的胳膊：“爺爺，您怎麼在這裏？”
    “我來看看你啊。”爺爺眯著滿是皺紋的眼睛，笑眯眯的看著甄宥謙，幹瘦的手掌摸了摸甄宥謙刻意低下來的頭：“好孩子，你瘦了。”
    “沒有。”甄宥謙笑了起來，他扶著爺爺，看了黑子一眼，又低下頭對著爺爺笑：“您一個人過來的嗎？”
    “哪能啊，族長和我一起過來的。”爺爺手裏的拐棍舉了起來，他指了指自己身後：“她在你們學校的酒店裏辦入住呢，一會過來。”
    “族長也來了？”甄宥謙有些意外，臉一下就白了。
    黑子是鄉下長大的，從小聽過的村長裏長的叫法多了，所以聽到甄宥謙和爺爺的談話沒有覺得古怪，他好奇的看著甄宥謙發白的臉色：“宥謙，你怎麼了？突然臉色這麼差？”
    “我沒事。”甄宥謙看了黑子一眼，對黑子笑了起來：“黑子，你去學校裏幫我叫一下郝瓊吧？告訴她爺爺和族長過來了。”
    “為什麼？你打電話不就好了？”黑子莫名其妙的看著甄宥謙。
    “……我打她電話沒有接，我估計是沒電了，要不你幫我照顧一下爺爺，我去找她？”甄宥謙衝黑子猛地一眨眼睛，黑子終於懂了，雖說不知道為什麼甄宥謙要支開自己，但還是一頭霧水的去學校找郝瓊了。
    甄宥謙扶著爺爺去了自己租住的小屋子，爺爺坐在沙發上，看著幹淨整潔的房間，麵上立馬就黑了。
    一點女孩子的東西都沒有。
    爺爺看著甄宥謙給他泡茶，眯著眼睛不說話。
    “爺爺，您下山怎麼不告訴我？我去接您啊。”甄宥謙把熱氣騰騰的茶水端到爺爺麵前，吹了吹放在了爺爺前麵的茶幾上冷卻，坐在沙發上笑。
    “跪下。”爺爺看也不看甄宥謙一眼，開口就要甄宥謙跪下。
    甄宥謙沒有反駁，跪在爺爺麵前，低著頭，不敢看爺爺犀利的眼睛。
    “老實交代。”爺爺的聲音很生硬，聽不出來出了嚴肅以外的情緒：“別讓我去問郝瓊。”
    “對不起，爺爺。”甄宥謙低著頭，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
    “說！”爺爺手裏的拐棍重重的打在了甄宥謙背上，甄宥謙沉悶的哼了一聲，還是跪的直挺挺的。
    “是不是你不聽婆娘的話？惹得婆娘生厭了？！居然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裏！”爺爺很生氣，他大聲的教訓的甄宥謙，手裏的拐杖一下一下的敲在甄宥謙背上：“就是因為你這沉悶的性子！就是打你你也不說話！你才會嫁不出去！好不容易找了個婆娘！不和婆娘好好過！惹她生氣做什麼！？你是不是要氣死爺爺！？”
    甄宥謙沒有說話，任由爺爺打自己，好像沒有聽到爺爺在罵他一樣，沉默的跪著。
    “郝瓊呢？你剛才讓人去叫她了？”爺爺打了一會，氣喘籲籲的打不動了，便停下手來瞪著甄宥謙。
    “是。”
    “好！你不說！等她來了我親自問她！如果你的婆娘是鐵了心不要你，你就準備和我回山穀裏沉湖吧！也不要想找你的父母了！”爺爺很生氣，他的眼睛紅通通的，也不知道究竟是被自己的孫子氣的還是心疼自己苦命的孫子。
    “爺爺，我們隻是分開一會冷靜一下。”甄宥謙沉默了半響才開口解釋：“我會好好珍惜她的，絕不會放手讓她離開我。”
    “你心裏有數就好。一會族長來了我看你們怎麼解釋。”爺爺端起已經有些涼了的茶水，放到嘴邊抿了一口，廉價茶葉的味道讓他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到底還是沒有多說什麼，他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甄宥謙，心裏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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