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項垣父子二人真的是雙雙愣住了。
    尤其是程項垣，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龐……整個人都呆了住，他沒有想到，沒有想到這個人會出現……
    忽然出現……
    而程九宵，看著路樺愓，他隻是在電視新聞裏被指著看了看，但是小孩想念他的小爸爸，就算隻是一眼，也還是記住了對方的相貌。
    所以，路樺愓出現，小孩在最開始呆愣了一下後立馬驚喜了起來。他驚喜的衝上去，一把抱住了路樺愓的小腿。
    “小爸爸，小爸爸，小九終於見到你啦。小爸爸，小九好開心啊。”
    路樺愓頓時整個人都僵了住，因為他沒想到這小孩會突然撲上來。
    程項垣這個時候也終於反應了過來，他趕忙把自己的兒子從路樺愓的腿上拉開，“小九……”
    “爸爸。”小孩飛快的轉了下頭。“是小爸爸，小爸爸啊。”
    程項垣勉強勾了勾嘴角。“嗯，是小爸爸。”
    路樺愓抿了下嘴角，道。“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聊聊吧。”
    程項垣聞言定定的看了路樺愓一眼，然後點頭。“好。”
    路樺愓轉身往一家咖啡館裏麵走了去，程項垣牽著小孩的手跟在了後麵。
    這家榮華集團對麵的咖啡館規模也很大，裏麵的裝飾也豪華，程項垣帶著兒子進去，略有些局促，這個地方跟他們的感覺……格格不入。
    看著前麵那怡然又瀟灑的背影，程項垣第一次真正認識到兩人之間的差距。
    如此明顯的差距，這個人不承認他們的以前也是順理成章吧？
    想到此，程項垣緩緩的垂下了眼瞼。
    程九宵也很局促，程項垣感覺到兒子的緊張，不由得拉緊了對方的手做無聲的安慰。
    路樺愓雖然不怎麼喜歡公開露麵，但是不是一點露麵的機會都沒有，所以，這個城市上流的那些圈子人物都是認識他的。
    此時，路樺愓出現在這裏，這咖啡館的經理頓時一驚，連忙通知了他們老板，自己則率先迎上。
    “路總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路樺愓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一間包廂，兩杯咖啡，一杯牛奶，再送一份糕點過來。”
    “好，好，馬上就準備好。”經理自然滿口答應，立刻讓一旁的服務員去準備，然後將人親自帶到了他們二樓最豪華的包廂之內。
    經理是個有眼色的，將人帶到後就趕緊離開了，隻道：“路總有任何吩咐都可以直接按鈴，立刻會有服務員過來。”
    路樺愓淡淡的點了點頭。
    經理離開後，路樺愓淡淡的招呼程項垣父子。“坐吧。”
    程項垣帶著兒子在柔軟的大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種沙發椅坐下去感覺人的身體都跟著下陷，但是不得不說很舒服。
    小孩坐在柔軟的沙發椅上，眼珠子卻是直直的盯著路樺愓看，小臉上還有欲言又止的表情。
    路樺愓自然是發現了，但是卻保持了沉默。
    程項垣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局促的沉默著。
    不久後，咖啡和糕點，牛奶一起被送了過來。服務員放下東西後就趕緊離開了。
    包廂的門被重新帶上，裏麵滿室的安靜。
    路樺愓拿起自己麵前的那杯咖啡淺淺的啜飲了一口然後才放下杯子，緩緩開口。
    “程先生，首先，我很感謝以前你對我的照顧。不過，還希望程先生能明白一件事，以前是以前。現在的話……”
    路樺愓稍稍停頓了下，他的目光在程項垣麵無表情的臉上掃了一圈，對方的確是麵無表情，這一瞬，路樺愓覺得心裏……有點不舒服。
    “現在的話，程先生，我想你應該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能的。不過程先生如果想留在這個城市發展，令公子也想要在這裏上學的話，那麼我一定幫忙。”
    路樺愓的一席話讓程項垣更加麵無表情了起來。
    他沒想到，沒想到路樺愓當著兒子的麵……也如此絕情。
    甚至，話裏的語音，根本不承認兒子！
    程項垣轉了下頭，有些緊張的去看兒子的反應，兒子雖然小，但是敏感，有些話更是聽得懂的。
    路樺愓這劃清界限的說法他的兒子……受得了嗎？
    果然，小孩現在呆呆的看著路樺愓，似乎是不理解對方為什麼這麼說。又似乎……覺得不相信。
    小孩這個時候猛的轉了下頭，看著程項垣。“爸爸，小爸爸……在說什麼？他，他不認識小九嗎？不喜歡小九嗎？”
    程項垣心中一痛，心中後悔今天帶兒子過來，但是，這樣的事情卻是遲早要發生的，程項垣勉強勾了下嘴角。
    “不是，小九，他不是不喜歡你……隻是不想我們打擾而已。”
    程九宵半仰著臉，喃喃道。“所以，小爸爸其實……不想見我們？”
    程項垣沉默了，這個問題，他不知該如何應答。
    路樺愓的眼中閃過一抹暗色，心中忽然有刺痛的感覺，他將這種感覺忽略，緩緩的，淡淡的道。“小公子誤會了，叔叔不是不想見你們，隻是……”
    “叔叔？”程九宵猛的看向了路樺愓。“為什麼是叔叔？你，你不是我小爸爸嗎？”
    路樺愓微微皺了皺眉，眼中再度閃過一抹暗色，他看向了程項垣。“程先生，以前的事情究竟如何我現在並不想探究，但是就現在而言，我想程先生明白我的意思，令公子有誤會，還希望程先生解釋一下。”
    程項垣聞言平靜的看向路樺愓，看著那張熟悉到讓人心痛的臉，他一字一句的道。“你想抹了以前，嫌棄我了，可以，你想過你自己的生活，不想跟我這個山區來的人有關係，可以，但是，路樺愓，你，你怎麼可以對兒子說這樣的話？他是你的兒子，你的親生兒子，你的心，難道不是肉做的嗎？以前你說過會愛他一輩子的，這就是你的愛嗎！你怎麼能這樣！”
    程項垣這心痛到平靜的話卻宛如一顆炸彈一樣投進了路樺愓的心底。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程項垣。“你說什麼？我親生的兒子？你在說什麼鬼話！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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