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萬古雲霄一羽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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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猙以為憑那個小玩意兒是萬萬不會讓自己輕易拿出他想要的東西。他以前也不是沒有拔過尾巴上的金毛,後果就是他要因此癢上整整三天,那種感覺讓岩猙至今為止想到都會頭皮發麻。
岩猙回了山洞,倒頭便睡了過去,壓根沒發現淩袖一路跟著他進了山洞。淩袖看著岩猙睡著的模樣,沒好氣的嘟嘴,想著既然岩猙不願意給,那自己就隻能偷偷摸摸的拿!
淩袖小心翼翼的繞道岩猙身後,仔細觀察著一隻尾巴上麵這鬃毛,好不容不易發現一根閃著金光的尾毛,剛伸出手,尾巴便甩到另一邊去了,頭頂上隨之而來的還是那個雄厚的聲音:“你怎麼還在這!你信不信我這一腳就能把你壓死!快給我滾!你還沒給我東西呢!”
“你……”淩袖一鼓作氣撲向岩猙的尾巴,卻還是撲了個空,氣得淩袖撿起地上的石子就朝岩猙扔過去,生氣的大吼著:“你賴皮!賴皮鬼!最討厭你了!”
岩猙用尾巴甩開朝他飛來的石子,利爪一跺,低吼著:“你再敢說一句!”
淩袖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朝著麵目變得有些猙獰的岩猙伸出手,置氣地說:“要麼還我斷角,要麼給我一根金毛!”
岩猙又好氣又好笑的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說了你就給我?”淩袖這次變得聰明了些,惹得岩猙咧嘴一笑,語氣裏滿是妥協:“對!說了就給你!”
“我叫淩袖!”淩袖把手抬得更高了些,岩猙輕輕打了一下他的手,無奈的拔下尾巴上的金毛,丟給淩袖說,“真受不了你!拿好了啊,丟了可沒有第二根!”
“太好了,這下羲和哥哥有救了!”淩袖小心的將好不容易得來的金毛塞進錦囊裏,走的時候不忘墊腳拍了幾下岩猙的頭,笑靨如花,“謝謝你!”
“淩袖!”淩袖走了以後,岩猙眼裏還映著淩袖走之前的笑容,望著手上的那個斷角,嘴角不自覺的上揚,“我記住你了!”
淩袖拿到金毛後,一刻都不敢耽誤,朝靈宮飛去,想著羲和總算能完全恢複靈力,繼續待在離曜身邊保護他,心裏滿是歡喜。
“羲和哥哥!羲和哥哥!”匆匆趕回靈宮的淩袖,把藥放在藥罐裏煎煮著,趁著這個時間四處尋找著羲和的身影,說來也奇怪,他找遍了羲和常去的地方,都沒遇見,問其他靈衛他們吞吞吐吐的也說不清楚。
“淩袖!”就在淩袖急的團團轉的時候,離曜不知從哪裏出現,拉住淩袖強迫他看著自己,眼裏滿是壓抑不住的怒火,“這些天你都去哪裏了?”
淩袖拉著羲和,眨巴著眼睛問:“離曜,羲和哥哥呢?我又很重要的東西要給他!”
離曜臉色一黑,對身後的人說:“伏戟,把羲和叫來。”
“羲和哥哥,”淩袖跑到藥房取來煮好的湯藥,回到大殿時便看見了羲和,一路小跑到羲和麵前,可羲和臉色鐵青,眉頭緊蹙著,淩袖擔心的問,“羲和哥哥,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差?讓我看看。”
羲和躲開了淩袖將要伸過來為他把脈的手:“不必。”
“羲和哥哥,我給你尋來良藥了!快把這貼藥喝了,你的靈力就會恢複的!”淩袖將手上的湯藥遞給羲和,可羲和卻沒有淩袖想象中的那麼開心,眼神黯淡,了無生氣的歎道:“已經不重要了。”
淩袖單手扯過羲和,生氣的大吼著:“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不是一直盼望恢複靈力的嘛!”
羲和閉上眼,自己的內丹都被收回了,靈皇對自己恐怕已是眼不見心靜了吧,自己已經被取代了,也好,這世上本就不是沒有了誰就存在不下去的:“我現在不在乎了,已經沒有什麼需要我守護了。”
“不行!這藥我好不容易給你找來的!你就看在我這麼辛苦的份兒上,喝了吧!”淩袖將藥碗強硬的塞在他手上,不想平日裏對什麼都不在乎的羲和竟然發了火:“我不要!”
離曜一手接住湯藥,一手護住推攘中快要被絆倒淩袖,冷眼一抬,對羲和說:“你什麼態度!有什麼氣衝我撒就好!何必牽連淩袖!”
羲和咬牙雙膝跪在地上,磕了個響頭說:“皇,羲和現在廢人一個,我這樣活著隻會礙你的眼,為何不殺了我?給我一個痛快!”
“我現在就成全你!”離曜身後的伏戟早就等著這天,抽搐腰間的佩劍,劍鋒直指羲和。
“你誰啊!羲和哥哥是你想動就動得了的!”淩袖見狀,馬上離開了離曜的懷抱,護住了依然跪在地上的羲和,對伏戟喊著。
大家就這麼僵持著,淩袖對一旁端著藥的靈皇說:“離曜!我不管你對羲和哥哥做了什麼,今天你必須讓他把這碗藥喝下去。”
“羲和!聽淩袖的話!你把藥喝了!”離曜一開始好言相勸,羲和卻沒有絲毫反應,惹得離曜心中怒火攢動,低吼著,“我現在很不高興!你知道我的脾氣!喝了它!”
“喝下去!”離曜見羲和還是不為所動,伸手用力掐住羲和的嘴,迫使他張開,隨後便把藥倒入羲和口中。
等淩袖反應的時候,藥已經被這麼粗暴的灌了下去,羲和因為嗆到拚命咳嗽著,淩袖急忙拍打著他的背,埋怨著離曜:“誰讓你這麼逼他的!”
“藥喝完了!羲和!我要你把那句話收回去!什麼叫沒什麼需要你守護了!我在你心裏,什麼都不算是嗎!”離曜抬手將碗狠狠地砸在地上,一瞬之間,精美的瓷碗噼裏啪啦碎了一地,離曜抬手扯著羲和的領子,逼迫他看著自己,陰冷地質問,“我今天是靈皇你才跟著我的?我今天要不是呢?啊!”
淩袖心裏暗叫不好,扯著離曜的手,大喊著:“離曜!離曜你放手!”
離曜終於還是放開手,淩袖一把抱住羲和順勢跌坐在地上,看著羲和無神的雙眼緊張的問:“羲和哥哥!你沒事吧!啊?”
離曜將食指和中指並攏,放在雙眉之間,輕輸靈氣,便將羲和的內丹從自己體內抽了出來,反手打入了羲和的天靈蓋中,拂袖轉身,用極其疲乏的音色說:“既然你不想守護我了,我留著你做什麼呢……”
內丹重回體內,羲和感受到內丹不但沒有變弱,反而帶著一股熟悉的靈力,那是來自靈皇的功力。羲和終於明白,離曜礙於伏戟以及他的家族,不得已才收回自己的內丹,暗地裏將靈力注入內丹,以此幫他療傷。
淩袖聽到離曜說出這話,愣了愣,剛要幫羲和求情,卻發現羲和已經扯住離曜的袍子,卑微的說:“皇,羲和錯了,羲和知錯了。”
幾顆淚,其中的每一次抽泣,你都願意拿滿手的承諾去代替。總有幾段場景,其中的每幅畫麵,你都願意拿全部的力量去銘記。總有幾段話,其中的每個字眼,你都願意拿所有的夜晚去複習。親愛的,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