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苦恨春風久不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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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沒有遇上你,也就沒有以後漫長的思念折磨,我也許過著如從前一樣的生活,然而,要是沒有這樣的一份遇見,我不會知道,有一種情感,痛著流淚,笑著想念,卻依然令人如癡如醉。
青堯連夜趕回了靈宮,將百裏太王珠呈給靈皇:“皇,罪臣將百裏太王珠帶回來了。”
離曜翹著腳坐躺在寬大的皇位上,喝了一口百花陳釀,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青堯:“遲了三個時辰!”
“求靈皇開恩!所有罪責,月影願意帶主人承受!”月影跪在青堯身後求饒。
“青堯!你倒是有個忠心的護靈,”離曜輕笑著轉動著手中的百裏太王珠,“罷了,找回來便好,淩袖呢?”
青堯磕了一個頭,低聲道:“淩袖他入宮了。”
離曜拿著百裏太王珠的手猛地一緊,他狠狠的瞪著青堯一眼,將珠子扔給了羲和:“青堯!這件事,我可就饒不得你了!”
“青堯甘願受罰。”
離曜給羲和使了個眼色,便徑自離開了。羲和無奈,將二人待下去重打了三十鞭後,立刻趕去天蠶白羅蟒被鎮壓的地方,把百裏太王珠還了回去。
華麗精致的宮殿裏,昊炎最愛也最長去的確是那個有些偏僻的小廚房,他愛自己動手給淩袖做些他愛吃的糕點湯水解饞。
淩袖自從決定在人間生活後酷愛讀書,在藥廬時看醫藥的書籍,進了宮,除了自身修煉外,便看些兵法陣譜,喜歡的不得了,連昊炎進來都沒有察覺。昊炎看著淩袖認真看書的樣子,不禁失笑,拿了塊剛做好的桂花糕放到他嘴邊說:“來,張嘴!”
“啊~~”淩袖也不管不顧,張開了嘴,將糕點吃下,他知道現在天底下對他好的也隻有昊炎了,“昊炎,你看,你每天天沒亮就給我采荷露,每天給我做好吃的,事事想著我,讓著我,幫著我,你說,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昊炎將手指抽回,放在嘴邊吮吸著,嘴裏帶著桂花的香味和淩袖身上特有的藥香:“有些人注定要有一個人對你好,而我就是那個上天注定要對你好的人!”
淩袖又塞了塊糕點在嘴裏,邊嚼邊說:“瞎胡說什麼呢!”
昊炎一把抓住淩袖的手,用真誠而又炙熱的眼光看著淩袖說:“淩袖,我喜歡你!真的!我沒開玩笑!我用我活過的這十三年和我還沒活過的幾十年發誓!我是真的喜歡你!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想要和你永遠在一起。我……”
“西天睡蓮還沒澆水,我先回房了。”淩袖放下手中的書,便離開了書房。
昊炎愣愣的看著淩袖離開的背影,心揪得厲害。昊炎何曾沒有料到是這個結局,但這事實赤裸的擺在眼前的時候,自己卻受不了,心想著:袖袖,若我的感情對你是負擔,我便不再在表達。我沒有停止愛你,隻是不再表現出來。因為無論我多麼努力,我都明了,我會永遠將你放在我最深的心裏。
淩袖回到房裏,看著紫檀木匣中的西天睡蓮,腦中卻一直盤旋著昊炎與他講的話,可是,昊炎啊,你不識不知,我是靈,你是人!你遲早會與他人攜手,我或許也會依靠在別人肩膀,可這一切都與你我無關了,你哪裏都好隻是你我無緣到老。
這一天昊炎和淩袖除了吃飯以外再無碰過麵,即便是吃飯,兩人也沒說一句話。像是陌生人,惹得錦陽宮的奴才們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幸得皇上命人通知,明日午時設了賞菊宴,讓昊炎和淩袖一起參加。
“殿下,賞菊宴快要開始了,奴才來為您換裝,”承安恭敬的將侍女們準備好的華麗的衣袍套在昊炎的身上,“殿下,您和淩袖公子是怎麼了,從昨天你從禦花園回來就沒說過話。”
昊炎悶悶不樂的問:“承安,你說,喜歡一個人有那麼難嗎?”
承安為昊炎係上腰帶說:“奴才以這種身份進宮,恐怕連喜歡的權利都沒有了。”
昊炎轉過身對承安道著歉:“對不起,我不該問你這個的。”
承安微微搖著頭,眼裏有著這皇宮裏難得一見的純真:“殿下是喜歡淩袖公子嗎?”
“可他不喜歡我,他心裏住了其他人。”昊炎歎了口氣,把玩著腰上的配飾,有些無奈。
“像淩袖公子那麼有仙靈之氣的人,難得到手也是尋常事,”承安笑著給昊炎戴上冠冕,“殿下,您對淩袖公子的心意,大夥都看得清楚,隻是,這是皇宮,您這樣的,雖說不是沒有,卻從不被重用。”
昊炎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一點喜悅的笑容都沒有:“我本也沒想著會被重用,朝廷上的事我也不懂,我隻想守著他,希望有朝一日,能踏進他的心。”
“殿下,”承安突然看到門外穿著一襲白袍的淩袖,笑著在昊炎耳邊耳語道,“淩袖公子來了。”
昊炎聽承安這麼一說,嚇得轉過了身,輕喊著:“袖袖……”
淩袖眼中帶笑,朝昊炎伸出手說:“走吧,莫讓皇上等急了。”
他們剛到,門口侍候的太監就用尖利的聲音喊道:“八殿下駕到!”
走在長長的宮殿中,周圍入座的全是些嬪妃和皇親,昊炎和淩袖一入大門便惹得紛紛議論:“他就是八皇子?是有幾分俊朗,可再怎麼都是個鄉下來的野小子!”
“你入宮不久,有所不知!他跟他那娘親長得可像了!”
“他旁邊那人是誰?可真是漂亮!”
“聽說是八皇子執意接進宮來的,再好的朋友也不至於如此,除了那身份,我可是在想不出其他關係。”
“看他那一副勾人心魄的臉,恐怕這八皇子的魂早被勾了去。”
對昊炎來說,誰說他什麼,他都不在乎,隻是,淩袖!誰都說不得,碰不得!他狠狠地瞪著那群長舌之婦,眼神凜冽,她們被嚇到噤聲。
大家都入了座,皇帝看人都差不多到齊了,便開了金口:“好了,今日隻是普通的家庭宴會,既然大家都到齊了,就隨意些。”
德順領了旨意,拂塵一揮,喊道:“上歌舞!”
宴會進行的熱鬧而流俗,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人人都無聊得緊,彼此之間不過寒暄敷衍,歌舞升平不假,卻是宮中數見不鮮的東西,讓人隻煩不奇了。
“八弟,我是你大哥,近日被瑣事煩擾,未去府上探望,還望你別生大哥的氣。”他身穿一件天藍色織金錦裰衣,腰間綁著一根黑色卷雲紋革帶,有著一雙深邃犀利眼睛,總讓人覺得他無比危險。
昊炎寒暄著朝他作了一個揖道:“大哥言重了。”
他的眼睛從昊炎身上移向端坐在一旁的淩袖:“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淩袖起身,恭敬的說:“啟稟大皇子,我叫淩袖。”
大皇子嘴角一揚:“我八弟竟能交到如此天仙般的人兒,可真是好福氣!”
“不過是一副皮囊,何須靠此分三六九等。”淩袖抱拳,淡然的道。
“好一張伶牙俐齒!”大皇子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後便出現一個聲音,“大哥怎麼一人來會這麼一個尤物!是忘了和三弟這兄弟情義嗎?”
那雙手就這麼隨性的摸著淩袖的臉,卻被昊炎一手揮開,眯著眼看向他:“怎麼?還碰不得了?”
“不準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