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瑞呈握著手機的手都在發抖，他不知道再這樣耽擱下去，榮殷會不會真的死去。他隻知道，如果榮殷真這麼死在了他這裏，他一定會內疚一輩子。
    “橙子，你可以親我一下嗎？”榮殷的嘴唇已經開始泛著透明的白色，就連他的身體也漸漸被一團霧氣所包裹。
    蒙瑞呈丟下手機，不管不顧地抱住榮殷，眼眶裏控製不住地酸澀，即便他極力隱忍，他還是無法控製有眼淚從眼眶溢出。
    “榮殷，你別死，我該怎麼救你？”蒙瑞呈真的很後悔當初那麼硬著臉拒絕了救他，而沒聽到關鍵的救他的方法。
    榮殷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不想你做違心的事情，我可以親你嗎？”
    蒙瑞呈鬆開榮殷，淚眼婆娑地看著榮殷，伸手捧住他越發透明的臉頰，印過去一個吻。
    他吻住榮殷的嘴唇，停留了許久，他在心裏暗自祈禱，希望這樣能傳渡所謂的陽氣。而這個吻不帶任何情欲，隻有滿滿的愧疚。
    眼前仿佛又回到了初見榮殷的那段時間，榮殷的笑，榮殷耍壞心眼的樣子，榮殷跟他鬧，榮殷親他臉頰，榮殷將他手機奪走，榮殷將他的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
    那一幕幕就跟被慢放的鏡頭一樣，一遍遍在他腦海內播放，心中的不舍、內疚越來越深刻，於是他加重了這個吻，主動探出了舌尖，輕而易舉地撬開榮殷的牙關，勾著榮殷的舌尖，久久斯磨，緩緩纏綿。
    如果時間停在這一秒該有多好，如果榮殷能繼續這樣生活在他是身邊該有多好，如果當初爽快的答應了救他，是不是就不會有現在這樣心痛得快要死的感覺了？
    時間一秒一分的流逝，榮殷的身體幾乎已經透明殆盡了，那長長的一吻停下後，榮殷隻是將頭抵靠在蒙瑞呈的肩膀上，高大的身軀因為未知的恐懼蜷縮成了一團。
    “橙子，謝謝你。”榮殷始終笑著，笑著笑著眼眶裏卻有不明的液體往外流淌。
    “榮殷……對不起……”蒙瑞呈自責連連，雙手捂著眼睛，控製不住的抽泣出聲。
    榮殷溫熱的大手順著他的頭摸著他軟軟的頭發，“不怪你。別難過，這興許就是我最好的歸宿，橙子，如果要是不會死，我真希望能正式地向你表白。”
    “你什麼都別說了，我答應你，我接受你的表白。”蒙瑞呈揉了一把眼睛，將酸澀的眼淚抹開在臉上，“這樣我會好受一點。”
    “橙子，我好像看不見自己的手了……”
    榮殷的話落在他的耳邊，接著肩頭的重量越來越輕，最後終於再也聽不見榮殷的聲音。蒙瑞呈這才將頭抬起來，可惜身前再也沒有蒙瑞呈的身影。
    “榮殷！”蒙瑞呈起身四處尋找，希望他並沒有消失，眼眶裏的霧氣將他的視線遮擋，眼前的一切全都模糊了，“對不起……對不起……”
    因為榮殷的事情，蒙瑞呈消沉了好幾天，每天除了在學校裏走動就是在宿舍內發呆，課業已經全部選擇了結業，他除了等榮耀集團的上班通知，其他的什麼都不想去想。
    成天在宿舍內躺著，拿著老年諾基亞在床上玩貪吃蛇，一玩就是一整天，也不上網，也不打遊戲了，甚至連煙都不想抽了。長長的貪吃蛇撞死在尾巴上之後，蒙瑞呈起身倒開水，眼睛一撇就看見榮殷送他的那套西裝整齊地掛在半開的衣櫃裏。
    他走過去，在西裝上拍拍灰塵，又仔細整理了一番衣服的折角布麵，心中卻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隻覺得有點發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