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方少岩的錯覺，他總覺得祁幕的口氣裏，似乎帶著威脅。
    回頭再看看楊局長，臉上沒什麼表情，氣氛一時間尷尬起來。
    “祁……祁醫師……”方少岩開口，正想說點什麼，楊局長這個時候突然開口，“好！沒問題！”
    “哎？”方少岩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蠢，這兩人一唱一搭的，完全無視了他的意見，真是蛋疼得很。
    “既然楊局長都這麼說了，我們也沒什麼意見，就這樣吧！”祁幕說完，率先走出了局長辦公室，那態度還真是無禮的很，方少岩懷疑，就算局長一怒之下把他開除，也是正常之舉。
    然而，楊局長沒有如他意料中那樣生氣，而是笑著對方少岩說道：“方警官，你還有事嗎？”
    “呃？啊，我沒事了！”對方已經下了逐客令，方少岩自然要識趣的離開。
    走出辦公室之後，方少岩看到祁幕站在走廊處，抱著雙臂，一雙眼睛盯著他瞅個不停，明顯是等他。方少岩走過去，問道：“你怎麼還在這裏？”
    祁幕笑了笑，“當然是在等你啊。”
    “等我幹什麼？”
    “一起走啊。”祁幕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再有三分鍾就要下班了，一起去食堂吃飯吧！”
    方少岩一陣惡寒，跟祁幕一起吃飯，能吃得下去才算怪！
    “我可以拒絕嗎？”方少岩苦哈哈的問道。
    祁幕有些奇怪，“為什麼？”隨即他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放心，我不會讓你請我的！”
    “不是這個原因……”方少岩有些無語，這個家夥一定是故意的，“一起吃飯也不是不行，不過，祁醫師你吃飯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開口說話？”
    祁幕默然，半晌說道：“好吧。”
    寂靜的走廊上響起一陣腳步聲，方少岩循聲望去，隻見迎麵走過來一個警員，身材瘦小，低著頭走路，那樣子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方少岩一愣，見到來人，有些奇怪，“小羊？”
    來人聽到聲音，驚訝的抬起頭，一張臉嫩嫩的，帶著一絲羞怯，“少岩哥？你怎麼在這裏？”
    方少岩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還說我呢，你又是怎麼回事？怎麼跑到這裏來了？難不成局長請你去喝茶？”
    小羊臉色通紅，“少岩哥，你就別擠兌我了……”
    祁幕看了看那個害羞的青年，又看了看方少岩，問道：“少岩，他是誰？我怎麼沒見過？”
    方少岩拍了拍腦袋，有些無力，“祁幕，你不是逗我吧？小羊也是重案組的一員，叫楊牧然，不過他個性……嗯，比較靦腆，平日裏不愛說話，在一群人中不太顯眼，老是被人忽略，所以大家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小羊。”
    說他靦腆還是比較含蓄的，說白了這小子就是有些膽小，因此大家才叫他小羊。聽說他來的頭一天，就被鮮血嚇暈了，因此還大病了一場，後來每次見到屍體，見一次吐一次，方少岩對小羊十分不解，明明膽子這麼小，為什麼還來重案組，而且還堅持了兩年沒有被開除，真是個奇怪的事情。有人說他有後台，來這裏純屬就是消遣，方少岩就更不明白了，既然有後台，明明可以在警局找個更輕鬆更沒有危險的職務，為啥偏偏會來重案組呢？
    祁幕仔細瞧了瞧麵前的青年，長相算得上清秀，並不是很出彩，特別是那低著頭膽小的樣子，丟進人群裏很快就不會找到的那種。
    小羊被祁幕看得發毛，紅著臉說道：“少岩哥，我……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好，你去吧。”
    靦腆的青年立刻跑了。
    方少岩嘀咕道，“都在警局混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是這麼害羞？像個小孩子一樣，將來可怎麼娶老婆？”
    祁幕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你又不是他爸，管的也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