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帝長乾冷冷說道。
    殷離複笑：“皇上，您可千萬要搞清楚，這可不是臣敢不敢的問題，而是•••避無可避•••”
    “你！”帝長乾上前拽住殷離的衣服，“你最好給朕說清楚！”
    殷離魅惑一笑，偏過了頭：“皇上當真在乎他，那不妨去問問廷尉大人吧。”
    帝長乾眸瞳一緊：“蘇哲•••”
    “對啊。不過您要是現在問，他也是不知道的；但臣猜想，他很快就會知道了吧。”
    帝長乾把手往上一移，狠狠掐住了殷離的脖子：“說！”
    “咳•••”殷離雖然被掐住喉嚨卻再不肯開口講話，該講的他已經講了。何況他根本無謂生死，在這種狀況下卻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倒是讓顧閆看得佩服——畢竟，很少有人在帝長乾的怒視下還能如此坦然。
    帝長乾若是再用些力道隻怕殷離的脖頸真會斷掉，顧閆勸住了他：“皇上，現在不是殺他的時候。”
    這是權宜，也是好話。
    帝長乾緩緩鬆開了手：“朕不殺你，不是不能，你隻要明白這一點就好。”他扔下這一句，拂袖而去。顧閆緊隨其後。
    殷離緩了口氣，慢慢走到外廊的花間處，在這冬季，還能賞到如此嬌豔的花很是難得了。
    “小離，有那麼多人關心你，真好•••如果你肯乖一點，說不定，哥哥也會對你好的•••”殷離笑著，用手掰下一片花瓣，拇指輕拈一寸，那片細小的花瓣一分為二從手縫間飄飄然落在了土裏。花瓣切得規整，如同用刀片細割，若是有人關注到這一點，隻怕心驚••••••
    “帝長乾，你究竟是太自信還是對我太沒防備，憑一個殿宇幾個暗衛就想困住我？哼•••”
    有人足下輕點，不動聲色，消失夜空。
    月明星稀，此時，帝無離已經到了北國。
    這一路，小離走得可不輕鬆。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為了一個從不疼愛的他的娘親背棄皇叔，‘孝’這一字，他未曾在意；‘忠’這一字，與他也無關啊。想來想去，隻有一個解釋——他不甘心！他想見到娘親問個清楚罷了。
    “呀！我這笨腦子！”小離突然想起什麼，拍了拍自己腦瓜，“傻不傻，要問清楚非要見麵嗎？寫信不行啊！真是•••”
    這麼一想，他果斷勒馬回城。
    “嘿！小子，站住！大爺們今天手癢癢了，來，拿點錢來給爺掂掂•••”
    突然有兩個痞氣的山賊打扮模樣的人攬住了帝無離的去路。
    “唉，就知道這一路不會那麼順暢的•••”帝無離無奈搖搖頭，然後乖乖解下了腰間的錢袋扔了過去，一臉乖巧討好，“兩位大爺，錢給您們了，打擾之處您多擔待。那，行個方便讓我趕路可好？”
    兩人接過錢袋愣了愣，對望了一眼，他們大概從來沒見到過這麼老實聽話又那麼淡定的人吧。
    其中一個人掂了掂錢袋開口了：“呦，你這小子倒好玩，是被人搶怕了還是怎麼的，這麼聽話？”
    小離笑笑：“那倒不是，隻是這錢袋也不是我的，我不心疼。”
    “哦？那這銀子•••”
    “我騙來的。”這麼說倒也不算錯，可不是半騙半哄從錢胥子那拿的嘛。
    “這麼說，你也是算我們半個同行啊•••”
    帝無離聽他那麼說，牽著馬就打算走過去，卻被另一個人攔下了。
    “站住！爺幾個可不是幾兩銀子可以打發的，你倒是細皮嫩肉的，要不•••”那人露出/淫/笑，“留下，陪爺玩玩，沒準我們一高興還能帶你回山寨玩呢。”
    小離聽這話卻不尷尬，就像聽慣了似的：“不要好不好，雖然我知道我很帥，但是這等事情，還是你情我願的好，強扭的瓜也不甜是不是？而且，這荒郊野外的•••”
    “要的就是荒郊野外。”
    “那•••”小離深吸了一口氣，麵色不變隻是語氣陰冷，“那你就是討打了！”
    那人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帝無離一掌拍了出去，吐出不少鮮血。那旁邊的人一看哪裏肯饒，仗著自己也是練家子又有武器，立馬衝過去和帝無離拚刀法。
    帝無離身影一閃，輕鬆躲過刀刃。下一瞬，對方的刀刃已經被他夾在指間，眨眼間，刀刃已成兩半！
    “你•••”對方震驚，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帝無離。
    “哼。”小離淺笑，又是一掌。
    那兩人雙雙倒地暈死過去，這還沒結束呢，帝無離瞥了一眼旁邊的隱藏在夜色中的叢林：“還有後手就都出來吧！”
    有一人從叢林中飛身而出，站定在帝無離麵前，也是一襲黑衣，隻是手上並無任何兵刃，但憑借月色，小離還是看到了他腰間別著的一柄短匕。
    “少俠好眼力，這都被你發現了。”
    小離搖搖頭：“不是，大哥啊，我是真沒發現你。”
    “那你剛才說•••”
    “呃，我就是覺得那麼說比較帥，說著玩玩，沒想到還真有人躲那啊•••”
    “你•••你居然敢耍我！”那人怒了，抽住腰間匕首就像小離刺去。
    那人也是手上有些功夫的，速度極快，小離還來不及躲閃，索性迎戰了。三個回合不到，小離明顯占了上風，他玩也玩夠了，閃身很快奪下對手的短匕，拉住敵人手腕手下用力，對方立馬敗下陣來。
    又是一腳，小離把人結結實實踹到了地上。
    帝無離一腳踩在他身上，手中拿著那柄短匕轉了一圈，看著刀刃在月光下粼粼發光。
    “嗯，刀是好刀，就是你太差•••”
    “呸——”那人吐出一口鮮血，“你有本事殺了我！”
    “幹嘛殺你啊，我還有問題沒問呢，你們•••”
    話音未落，小離後頸被人一敲，眼前一黑。
    站在小離身後那人冷冷望了望地上躺著的幾人：“廢物。”
    他們掙紮地從地上爬起來：“這•••我們哪裏知道這小子武功這麼高•••”
    那人把帝無離扛起：“武功高有什麼用，一樣栽！還是閣主英明，早就部署好了，你們幾個，學著點！”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