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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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剛蒙蒙亮,喜轎就伴著喇叭嗩呐的喧嘩進了宴宅,溫雅見宴爾沒多大的精神,以為是昨緊張失眠,情有可原,也就沒多說什麼了。她雖是手巧,可是命不算好,也就沒給宴爾梳,隻是找了個鎮子裏有名的富態的老太太來給她“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宴爾自始至終都沒有打起多大的精神,瞌睡地不得了。。。溫雅姨娘隻是晃了晃,沒多大起效,也就這樣吧。隻要不是太離譜,也就可以了。
    安子柒今天沒由的心情不好,幾幾姨娘自是知道緣由,看不慣這個傻小子在哪裏老是找茬,居然還說自己的衣服今天看起來庸俗不堪,自然,吃了幾幾姨娘的一頓胖揍,見他蔫了吧唧地在那裏低著頭。幾幾姨娘吹了吹自己剛塗好的指甲,眼神往安子柒那裏瞟了眼,狀似無意地說:“早幹嘛去了,以前人天天在你跟前,你愛答不理的。現在人可是不在你眼前了,有人又有點不高興了,一個字兒:該!”安子柒愣了一會兒才曉得幾幾姨娘是在說自己。他也不曉得自己這是怎麼了,因為宴爾嗎?他感覺肯定不是了,宴寧是誰?宴小二嘛。宴小二是他哥們,也不算哥們,頂多是個很娘們的哥們。但是他們仨以後就得分成兩撥了,一撥是他們兩口子,一撥是他個孤家寡人。這個認知讓他不爽,非常不爽,嗯,就是這樣。他抓了抓頭發,不耐煩地說:“別煩我了,你懂什麼。”幾幾姨娘也不生他的氣,抬腳就下了椅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就瀟瀟灑灑地出門了。出門之前,她也沒回頭,隻是低著頭對安子柒輕輕說了句:“小子,老婆子是過來人,自是懂得一些,你現在是入局者迷,等到你明白了,沒準也就不在這局裏了,別的不多說,多說也沒什麼用,你別讓自己以後後悔就成。”
    安子柒也不說話,也沒抬頭看姨娘,不知道想了想什麼。真是的,煩!然後。他就又收拾了收拾,便去了柏府。
    柏府正熱鬧,他掂了掂自己手中的賀禮,苦笑了下,真他媽的別扭。然後看到了滿麵春風的柏周,更是感覺煩。他用拳頭給了柏周的右肩一下,看似玩笑的一拳,他們都曉得,這分量有多足,柏周沒表現出太多的介意,拿起酒杯就對子柒說:“來一個•”安子柒自是不推脫,一杯見底,然後又滿了杯,對柏周說:“這一杯,我給你,你以後。。。要好好待她,不能讓她受委屈,一丁點也不成。我。。。就算她娘家人。你要是讓她哭了,我自是饒你不了。”柏周聽得認真,爽朗地笑笑說:“那是自然。”然後一杯就又見底兒了。
    安子柒什麼時候走的,誰也沒注意到。畢竟,今天的他,不是主角。
    安子柒提溜著兩壺酒,就來到了林山,這兒他最喜歡了。該安靜的時候安靜,該熱鬧的時候熱鬧。真的,很適合現在的自己。
    他找了個很舒坦的地躺了下來,看著飄過來,飄過去的雲朵,他想,這個時候,他沒想他以為自己喜歡的那個叫做宴寧的姑娘,全他媽的是那個宴小二。傻笑的宴小二,生氣的宴小二,耍賴的宴小二,不搭理自己的宴小二,暴躁的宴小二,突然安靜的宴小二。。。她怎麼可以有那麼多的表情呢?他抬起酒就灌了自己幾口,他突然覺得,自己,其實是喜歡宴小二的吧。隻是他是個笨蛋,這麼簡單,到現在才明白。
    他幹脆就閉了眼,想明白了還不如不明白,一切都晚了。
    柏周今天喝了不少,熬了那麼長時間才終於可以看到宴小二了,其實他一直想叫她爾爾,但是她覺得這個稱呼太親昵了,讓她別扭,不過,他不必再糾結叫她什麼了。直接娘子就可以了,不喜歡的話,還可以叫夫人,媳婦,隨便她挑,想到這裏,他就笑著搖了搖頭,直接罵自己,呆瓜。
    推開門,他的新娘在床上正坐得端莊,他不禁挑了挑眉,感覺詫異。問:“怎麼肯這麼規規矩矩地坐著?”她這才睡醒,聽他的聲音。懶懶地說:“在學堂這麼坐著睡慣了。”“。。。”她見他沒有挑蓋頭的意向,有點急了“你挑不挑著布啊啊啊,你知道蓋著個布多難受不!”柏周忍不住笑了笑,估計就他的新娘子這麼著急了,不知道該嬌羞點麼?但是一想到宴小二矯情的樣子,他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想了想,知足吧你。
    他慢慢地挑下蓋頭,今天的宴小二和往常很不一樣,不是不著粉脂。略施粉黛。但是紅豔的嫁衣,讓她看起來格外地嬌豔。兩個人在這個時候臉皮子都變得厚不起來了。他攥著蓋頭的手開始出了汗了。倆人就這麼愣著,宴爾往邊上靠了靠,給他讓出了足夠的坐的地兒,他就坐下了,他看著她,她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倆人同時噗地一聲笑場了。
    “喂,咱們是不是該喝下交杯酒了?”
    “額,是的吧。”
    “。。。喂,我們接下來該幹嘛了?”
    “。。。姨娘說的太多,沒記住。咱還是把這壺給消滅了再說吧。”
    “。。。”他白天喝得多了,舌頭都有點大了,腦袋也有點轉不過彎了,然後隻記得他們一杯,一杯,一杯,一杯地滿了空,空了滿的。
    可是,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他在第二天睜開眼看到的不是惹得他跳腳的宴小二,而是宴寧???!!!而且,宴寧這個時候,正裸著身子,在他的懷裏睡得香甜。他心猛地一停,揉了揉眼,宴寧,再揉了揉眼,還是宴寧。他掐了自己的臉一下,疼,生生地疼。,他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張紙,上麵寫著:柏周,就這樣最好。別無贅言,就這麼七個字,讓他明白了什麼是現實,臉就刷的一下,灰了,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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