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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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碧看我回來,念叨了幾句說姑娘家家的別回來這麼晚,別人看到了得說閑話了。我聽了,卻不願意答話。把手裏的記有尺寸的紙就挼了一挼,扔在了地上,然後,和著衣服就閉了眼了。淺碧是個通人情的姑娘,知道我這是傷著了,也就沒有多做打擾。
這一覺,我竟然睡得出奇的踏實,夢見了小時候的那個秋千,安子柒推著我,越推越高,然後,我就離開了他,安子柒就沒良心地拍手笑了,說,可算走了你。我突然就醒了,突然很想笑,就扯了扯嘴角。我和安子柒,這就算是絕交了麼?也還不賴。
離安子柒生日還有五天的時候,宴寧跑到我屋裏,想要問問我,安子柒喜歡什麼。我說,安子柒喜歡被揍。小丫頭咯咯地笑了,說我得正經點說,因為她在正經地問。
好吧,我承認,我真不能具體地說他喜歡什麼。現在我唯一肯定的是,他喜歡宴寧,不喜歡宴爾。但是我不能把這個說出來。
“那我給他點什麼?”
“自己想,反正你送什麼他都喜歡。”
“。。。那我送什麼他更喜歡?”
“。。。不知道。”
“那你要送他什麼?”
“夜壺,他尿頻尿急尿失禁”
小丫頭沒有聽懂我的敷衍,小臉刷白刷白的,過了一會,彎起了嘴角,估計她想起了要送什麼,也可能是感覺送什麼都比送夜壺好的多,就走了。世界可算是安靜會兒了。我繼續窩在我的躺椅上,柏周卻在這個時候來了,幾天不見,小夥子黑了不少。我嘿嘿了句,“挖煤去了?”
他也不客氣,扯過一個凳子就給自己倒茶喝,我本來想製止,可他瞪了我一眼,估計以為我小氣,舍不得一杯茶給他。
還賭氣地小得意地看我一眼,然後喝了一大口,噴了更大一口,直接吐在了我的身上,完了,這個,還真是倒了大眉了。
“宴爾!你們家茶都不帶換的麼?臭了好不好”
“你聞到臭了還喝”
“。。。我渴了一道兒了,誰顧得上先聞聞這個!”
“那你沒有看到他沒有冒煙?”
“現在晌午了,茶涼了也是應該,關鍵臭就沒法解釋了吧”
“我有製止你,但是你不服從製止。”好吧,我承認,我起了個壞心眼,昨天不大好,我想要汙染地別人心情也變糟“。。。”
“你確定不要漱口什麼的?”
“還不快去!”好吧,我承認,我有奴性,淺碧不在,我隻好自己給他準備準備漱口的家什,但是,我的衣服也臭臭的了,我趁他出去漱口的關頭,進屋去換一身衣服,剛穿好中衣,打算換件黑色的耐髒的衫子的時候,啪,門打開了。。。
好吧,我承認,我的門子年久失修,關不關無多大效果,敲不敲門得注意下吧小夥子。。。
柏大人明顯愣了,然後老臉可疑的紅了。然後趕緊轉身,捂住眼,連忙說“抱歉”,還好,我穿衣服夠快,沒有吃虧,不然柏大人可就慘了,還得對我負責,盡管我不需要這個。對他多不公平,我還這麼沒有看頭。。。
“唔,可以了”隨便的在套了件衫子,在腰間綁了條小腰帶就好了,嗯,還不算太失禮。
他依舊不轉,木木地呆在門口,這讓我多少有點尷尬了,好像我是女色魔,然後被看的是他。
“喂,柏小周?小周周?”好吧,女流氓的調調有點濃厚。。
他猛地一轉,“喂,換衣服幹嘛不提前通知聲?”
“拜托,臉皮子再厚我也不能說,公子,你先漱口,奴家先去更衣了。。。”
“。。。”
“安啦,安啦,又不是全裸,你看到的也隻是衣服,木有事的小夥子,不用對我負責任的”
柏周明顯的耳朵紅了,可能是被我羞得,可我能怎麼辦,難道哭哭啼啼地講,討厭討厭,你要對人家負責了啦~想想我都一身雞皮疙瘩。
柏周的耳朵紅色褪去然後刷地白了一下下,我怕他誤解我說的陳述句是反語,就又給他解釋了下,他的臉就更白了。我不知道說什麼了,突然想到,安子柒的生辰也沒有幾天了,就正經地跟他說“柏小周,那誰快要生日了,我過幾天給他準備好禮物,你代我交給他可好?”
“你幹嘛去?”
我隨便扯了個挺靠譜的理由,“我娘想要去廟裏上香,非得要我去,說老大不小了,求個姻緣簽去”然後,我又開始了嘿嘿傻笑了。
“嗬,愛怎麼怎麼,去不去在你,禮物愛怎麼送怎麼送,誰閑的沒事管你”
“你~不然我就告訴我爹今天的事,你就後悔去吧你”沒辦法,我總是能精確地逮住他的小辮子。
他明顯地一僵,愣愣的說了句,”你真夠可以”就走了,但是我知道,他會幫我的。
淺碧沒有把我的那張紙給扔掉,而是疊好了放在了梳妝台上,我很感激。因為,或許我就是有點賤兮兮的,才會覺得,自己不應該虧欠他禮物。畢竟,我們認識了這麼多年,我不能因為自己的小矯情和小心眼給別人添堵,既然決定好了,我幹嘛還在這裏糾結傷痛這個,好吧,在我慢慢放下就好了。不過,我偶爾的不愉快好像搞得大家都不愉快了。矯情害死人。。。姓安的其實一直都喜歡紅色的長袍,的確,襯得他很是,妖嬈。但是,這不是他選擇這個的理由,他感覺,喜慶。當然,我完全認為,這是他由內而外散發的騷包氣質所致的必然結果,可安老爹不喜歡,說遠遠一看還以為是誰家的新郎官,搞得他很是尷尬,還得想想為什麼兒子這麼多次成親都沒有媳婦。。。所以,迫於老爹的壓力,他現在通常選深藍或者銀色的長袍,搞得一個小夥子很是深沉的感覺,不過,也不錯。
我想,我應該換一種思路思考我的生活現狀了。
陶小夭說,月娘其實常常問她,有沒有中意的人,有的話,她會出謀劃策。其實,月娘連自己的因緣都沒有理順,又怎麼能幫到小夭呢。小夭挺容易知足的其實,她說,正好,嫁個好相公,也就功德圓滿了,我喜歡的,我幹嘛強迫他喜歡我呢?或許,喜歡,真的是一個人的事。對於一個人真正喜歡上的,他不會因為羞澀而等待時機再對你好,然後,對你表白,尤其是男人,他對你的禮貌可能隻是因為他的習慣,而不是因為你,他對你的嬉鬧可能隻是因為他的無聊,也不是因為你。總之,喜歡這個東西,往往是旁觀者清,而暗戀這個東西,肯能就是一個真傻,一個裝傻罷了。隨遇而安吧,他的心動是你就是了,不是的話,那就不是吧。
我熬了一宿,拆了縫,縫了拆的,總是感覺針腳太大,不好看,幸虧我買的布比較多,不然,又得費力了。好不容易縫完最後一針,胳膊都酸了,一看窗外,嗬,好家夥,天都快亮了,吹了燈,和衣就睡了。
醒來都日上三竿了,淺碧估計是看我困得厲害,也就沒有叫我了。我真給忽略了,今天是安子柒的生日了。
現在去的話估計就太尷尬了,人們都坐好了,然後我再急匆匆地趕過去,說抱歉,我給睡過頭了,然後再有起哄的要看看我給他的禮物,好吧,那樣的話,我確實就沒臉活了。
所以,我起身,梳洗梳洗,就開始找了個小木箱子,將剩餘的小兔絨正好可以鋪在裏邊,然後將暖袖放在裏邊,放了兩朵我曬幹了的小甘菊,我感覺,那個香氣不濃鬱,我很喜歡。然後,以哥們的名義給他寫了封祝詞,折好,蓋上蓋子,擦拭了幾遍,便用一塊兒小粉絲巾包了一下,感覺,這一看就不錯的,晚上散了席,我就去給他,他賞不賞臉,不在我的考慮範圍。整個下午,我就在躺椅上暈暈乎乎地度過,到了傍晚,我去安府,阿福告訴我,安子柒和宴家二小姐還有柏周去了林山捕獵了。
我想,過了今晚,我的禮物就費了,不如就去找他們。打了個馬車去林山,離我們家並不大遠,小土山,沒有什麼挑戰性,林子多,小動物也多。我倒是好奇,宴寧不是喜歡放生麼?怎麼現在改胃口了。不過,以前我們仨總喜歡在這裏逮了東西,有的時候請月娘幫忙做,有的時候自己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