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關於歸宿
    那節體育課我肚子痛，提前回了教室，發現教室裏隻有季先生和學習委員在。季先生在親他，手伸在對方的衣服裏，他們在互相撫摸。
    我當時都驚呆了，推開門的瞬間愣在當場。
    季先生隻有一瞬的尷尬，很快恢複如常。學習委員則表示要上廁所，狂奔了出去。
    季先生告訴我，學習委員不舒服，他們在互相按摩。鬼才信。
    季先生還說，親吻是在表達愛意，他愛他的每一個學生。而我作為他的孩子，他自然更加愛我。不等我反應，他的嘴唇就貼向我的。
    那是一種神奇的感覺，很溫潤，很柔軟。自此，我沉溺季先生的雙唇不可自拔。後來，季先生引導我做了更親密的事情，我不知道是對是錯，我隻知道，我上癮了。
    當然，季先生自有他的更多魅力在。原本語文課十分無聊，他表示為了提高我的成績，每周單獨給我開兩次小灶。我們在圖書館，讀詩，共讀散文，討論文學中的哲學。我的心也淪陷了。
    高考出結果那天，季先生在家準備了燭光晚餐。我已經懂得了更多事，我有心告別，準備最後一次放縱。我沉浸在季先生所帶來的，身體的極致歡愉中。
    沒想到，有事外出的她提前回來了。狼狽的我，衣衫不整地逃離，出了小區門就發生了意外。車禍後，我住進了醫院，這一住，就住到了大學開學。
    季先生經常來看我，幫我回憶過往，一切是那麼美好。
    我不知道他當時是怎麼安撫了她。在我的記憶中，她一直不吵不鬧，就這麼安安穩穩地，我迎來了大學生活。
    我有罪。
    我就不該來到這個家，原本他們是這一片的模範夫妻，是我毀了他們平靜的生活。如果那天，我沒有撞破季先生和學委的秘密，如果季先生沒有對我特殊對待……一切都可以好好的。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我一直以為，身邊都是假惺惺的俗人，其實我才是最卑鄙無恥的那一個，李阿佳張小輝他們，比我好多了，劉浩學長……我更加不配和他在一起。
    她似乎沒想到我會如此坦然認錯，驚愕之後，慢慢從憤怒中平複下來。
    “從今往後，我們斷絕往來。我會從你們家戶口本上遷出去。”
    我想好了，走出季家，最後再回福利院看一眼曾經的親人們，之後就安安靜靜離開吧。這個世界，沒有我的容身之所。航髒的我，不應該再汙染任何人、任何角落。
    手機震動，是劉浩學長來電。我直接點了紅色的按鈕。
    對不起，劉浩學長，我食言了，來不及陪你一起吃早餐。
    “實在是不好意思，季先生、季太太，我現在真的沒什麼錢，可以借一下路費嗎？還是得回那邊辦手續。”
    “嫣然……你不要這樣。”季先生一臉不忍。
    “姓季的，你還想怎麼樣？還不死心是吧？”
    “不是，我……唉。”
    我向他微笑，“這樣對我們都好，一切，就當沒有發生過吧。”
    是時候說再見了。離開，或許是我最好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