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生與死 第七十三章:如果兩人止於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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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麟的瀟灑性子,是毅火蓮最羨慕的,他雖然擔著王爺的名頭,卻絲毫不為這枷鎖所累,是但真的逍遙。而自己身為毅國的君王,是一輩子都走不出這座皇城的。
想到之前自己的荒誕行徑,更覺惶恐不安,看向錦麟的眼中,也多了一絲自責和內疚。
或許,那次去尋他,本身就是個錯誤。
如果兩人止於那時……
他突然回神過來,自己怎麼就想到了這些?不由得搖頭苦笑,不願在這件事上多想,隨意換了話題,“孝德太妃如何了?”
提起昭陽,錦麟再玩世不恭也沉了臉色,“不太樂觀,我這個姐姐啊,表麵上一幅樂觀寬宥,與世無爭,實際上啊,她把什麼都看在眼裏藏在心裏,久而久之積鬱成疾,如今才算真正放寬了心,卻早已經耗盡了心力。”
“太妃一生慈憐,對朕多有扶佑,如今她纏綿病榻,朕卻無能為他做些什麼。”毅火蓮不由得內疚起來。
相較他的愧疚,錦麟倒是比較樂觀,老神在在道:“生生死死沒你說的那麼嚴重,依我看皇姐活了大半輩子,值此盛世安樂而去,也並非什麼值得傷心的事。”
毅火蓮朝他翻了個白眼,“太妃如今還活的好好地,知道你這麼咒她,不死也被你活活氣死。”
“幼年時她可沒少被我氣。”想起幼年一些事,錦麟笑的愈發得意,得意洋洋同毅火蓮說起了他幼年時同錦靖雲一同戲耍昭陽的事情,卻見他隻笑不語,撇著嘴挑了挑眉,“本王講的如此賣力,你就這幅表情?”
毅火蓮又笑著拿起了折子,“你幼年那些磬竹可書的魔王行徑,早年太妃已與朕說過,實在算不得什麼新鮮事。”
錦麟聞言驚得瞪大了眼,指著毅火蓮張了張嘴,嘖嘖兩聲,“想不到啊,你這麼工於心計,竟然早早地就將皇姐收買了!”隨即一想,又覺得不對,他嬉笑著湊上前去,沒臉沒皮地問道:“這麼說,火蓮早就知道我了?”
毅火蓮抬首看他,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就見眼前的人笑開了眼,“火蓮是不是早就喜歡上本王了?”
作為一國之君,還是年輕有為的一國之君,毅火蓮一直覺得自己的忍耐力極好的,可每每對上錦麟,總有將他那張笑臉打散的衝動。他揉了揉額角,沒好氣道:“真不好意思,你給朕的童年留下了陰影。”
“這麼說火蓮一直想著我了。”歪曲事實是錦麟的本領。
“先帝常以你事跡教導與朕,萬務學你半點陋習,想要忘記你都難。”話一出口,就見錦麟的臉難得地變了變,毅火蓮心情大好好笑地看著眼前的人。
錦麟歎了口氣,頗為不滿道:“早知如此,當年合該隨著皇姐同來毅國。”
“你可別。”毅火蓮驚恐地看著他,這人才到毅國兩三年,已經鬧得整個皇城不得安寧,如今的他還算是收斂的,若照孝德太妃所言,幼年的錦麟比現在有過之而無不及,當然,說的是他膽大包天。
“你之前提起白衣宮,我倒是想起早年間先帝提起,白衣宮宮主,似乎是毅國的皇室。”話鋒一轉,毅火蓮正色道。
錦麟疑惑道:“白衣宮的宮主身份一直成謎,比林傾城的身份還要神秘,暗衛和瀟湘樓調查了這麼久完全沒頭緒,你的消息可靠嗎?”
“先帝一直企圖統一四國,對各國朝堂和江湖都十分留意,若沒有確切可靠的消息,也不會亂說。”隋佐源道。
“飲君府是世襲武侯,飲君諾與隋佐源更是多年好友,他一入靖國便遭到白衣宮的追殺,若如你所言白衣宮宮主是皇室的人,不該啊!”錦麟更加疑惑,飲君諾此人雖然低調,但飲君府在四國還是頗負盛名。
“早年間隋國內亂,飲君府第八代當家下落不明,但根據秘策的線報,他當時該為白衣宮所救。可由於白衣宮地處南極,秘策也再打探不出更有價值的線索。”
消息越多,事情反而越來越麻煩,錦麟皺了皺眉,一一將毅火蓮說的記在心中,準備直接傳給瀟淺憂。左右他眼下不理朝政,悠閑的很,這些麻煩事,就讓他自己去處理吧。
事情有辦法解決了,他一身輕鬆,“皇姐這些年來循規蹈矩,一直沒忘記自己是個公主,可幼年的她也是個頑皮的。本王想,或許可以趁此機會,帶她出去轉一轉?”
毅火蓮細細一想,深覺他這辦法可行,可一看到堆在案上的折子又犯難了,看了看錦麟,猶豫不決。
錦麟當然知曉他的心思,將案上折子往旁邊一推,笑道:“你且叫人分了類別,撿些要緊事處理了,餘下那些頭疼的麻煩事,自有百官去頭疼的,你也不必著急去想。”
毅火蓮白了他一眼,逍遙王終究是逍遙王,在他眼裏這世間就沒什麼事值得他擔憂的。
最終,還是照錦麟的話,找來幾個內侍監將折子分門別類。
房官一旁指揮著小太監,一麵搖頭苦笑,逍遙王到底是勸皇上休息了,可他這攛掇著皇上離宮一事,實在有些離譜,要是被那些大臣知曉了,這上書勸誡的折子,又該堆滿案頭了。
而此時的錦蘇也頗為頭疼,看著長身立在門邊的青衣男子,哀歎一聲長過一聲。
“我不過是出去逛逛,你至於如此緊張嗎?”
自從出了上次的事,青龍對他的保護已經到了護犢子的地步,即便是在院子裏閑逛,也不能離開他的視線,更不要說上街了。
“在離岸來之前,皇上還是忍耐些吧。”青龍仍舊麵無表情地擋在門邊,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畢竟錦蘇的身體狀況太差,偏偏他自己還不自覺,對自己身體漠不關心,他不能再讓之前的事情發生了。
錦蘇長歎一聲,像個小孩一樣認命地趴在桌上,手指無意識地轉動著陶瓷杯,滿心委屈地嘀咕著:”我究竟是不是皇帝,大概是靖國有史以來最沒有人身自由的皇帝了。”
青龍無視之。
錦蘇又念道:“我都快死了,連出個門的自由都沒有,也是我技不如人,合該被人欺負……”
青龍壓了壓額頭的青筋,還是無視了,畢竟不是第一天認識這年輕帝王,絕對不能被他表象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