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墨色黃昏 85、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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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陌大口的喘著氣,身上襯衣已經不成樣,他掙紮了許久才從地上爬起來,身上每一處關節都像是斷開般,疼的他連呼吸都困難。努力支撐著自己不倒下去,他抬眼看著蕭天逸,疼痛致使他連聲音都不住的抖動:“不,我,我沒有錯。”
蕭天逸笑了,一巴掌甩過去,陳陌順著力道再次倒地,這一次,沒有再爬起來。
“我沒有錯。”陳陌捶地怒吼,雙拳攢的緊緊的,臉上神情悲痛而絕望:“叔叔,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你跟蕭南都是為了我好,但是你不理解我,你,你也不願意理解我……我是不想連累你們,而且……”而且他等不了,就算是一天,他也等不了。
“我理解你便是讓你去送死知道嗎?”蕭天逸疲累的歎口氣:“陌陌,你別怨我今天這樣對你,我說過,你跟南南是一樣的,所以自己兒子犯了錯,就該挨揍。當然,叔叔還有句話要說,便是,接下來你隻需要好好呆在家裏,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走出家門半步。”
“你想將我關起來?你憑什麼這樣做?”陳陌粗聲怒吼道,胸口劇烈起伏著,與其說是憤怒,倒不如說是慌亂——因為他相信蕭天逸定然會說到做到。所以理智已然被現下所有情緒所淹沒,說出口的話,自然是那般的傷人而不自知:“蕭天逸,你憑什麼這樣對我?就因為你是我爸的朋友?就因為你照顧了我們家那麼多年?所以你才敢這樣對我?嗬~真好笑,有誰求你這麼對我們了嗎?你當我們稀罕嗎?或者你以為沒有你我們早就餓死了是不是?你別太看得起自己了。”
蕭天逸沒有因為陳陌的這番話而動怒,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做錯事的孩子,不知悔改,還不斷叫囂著自己沒有錯。所以他沒有必要去生氣,而是悔恨與悲痛——陳陌還是個孩子,是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孩子,是答應自己最好的兄弟好好照顧的孩子,猶如己出,也視如己出,他變成如今這番模樣,跟他,脫不了關係。說到底,還是自己教育失敗了,沒有真正的去關心他的成長,辜負了故人的囑托與信任。
蕭天逸感到從未有過的疲憊與力不從心。
“陌陌。”他說:“從現在起,我便是你的監護人。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這事反正就這樣定了,不然,你就殺了我吧!”
“不——”短暫的呆愣後,陳陌發出痛苦的呼喊,眉宇間滿是慌亂與悔恨,他爬到蕭天逸身前,抱住他的雙腿,滿臉淚水的看著他:“叔叔,我錯了,我愛你,我不該那樣說你,你原諒我,原諒我好嗎?”
蕭天逸低頭看著他:“叔叔原諒你,但是,剛剛說的話,也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