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剃光頭
    趙石一直摸著大樂樂的小手小臉，低著聲音詢問，吃苦了嗎？有沒有挨打？下次絕對不要自己出門了，下雪下雨的都不要出去，石頭不會讓自己再病了的，石頭要看著你長大呀。
    大樂樂依偎在他的懷裏，乖巧聽話。
    到家都快淩晨三點了，趙石趕緊去廚房把飯菜熱上。
    “大樂樂，去洗手吃飯，吃完飯你就可以睡覺了。”
    “石頭，今天我可以和你睡嗎？我想和你睡。”
    “可以。”
    揉揉他的頭發，大樂樂歡呼著就衝進了他的房間，那樣子就像得到了最喜歡的玩具。特別的驚喜。
    趙石抱出一個急救箱來，示意房盛坐在椅子上。
    “你在哪找到的大樂樂？別動，我先看看你的傷口。”
    “火車站。一個乞討團夥操控著十幾個孩子要錢。”
    “那些孩子呢？”
    “當地警察已經保護起來了。疼。”
    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陣刺痛，房盛剛要伸手摸摸，就被趙石阻止。
    “別摸，手髒，你的傷口發炎了。”
    趙石站在他的背後，拿著酒精棉擦拭傷口周圍的鮮血，破了很大一塊，傷口周圍怎麼還有木頭屑？
    “人販子就在火車站對你行凶了？”
    “根據線索找了挺多的地方，當地派出所說有一個孩子要上戶口，和大樂樂一樣大，我就起了疑心，沒想到是個女孩，也是被拐來的，我要把孩子抱走，這家人就不同意，給我一下。”
    “別動，我把木屑弄出來，紮進皮膚裏了。”
    “我說怎麼這麼疼。”
    “就沒有在哪包紮好了嗎？這麼嚴重。”
    “局長就給我三天假，特警隊也下了通知，讓我三天後報到，我要是進了特警隊找樂樂就更沒時間，怕你著急上火抓緊時間趕緊找。”
    趙石愣了愣，拿著酒精棉，看著乖乖坐在椅子上的房盛的背影。房盛不說什麼漂亮話，他也沒說多辛苦，就是來一句，怕你著急上火。
    警察尋找被拐賣的小孩，是職責，但是怎麼房盛說這話，趙石感覺心裏暖暖的。
    巴掌大的一塊傷口，後腦勺都腫了，揭開紗布一看，頭發都黏在傷口上了。
    警察也不是鋼筋鐵打的，他也疼，他也負傷。重重來一下他也會腦震蕩，可房盛傷口都沒有及時包紮，直接繼續尋找了。
    責任感也好，使命心也罷，那都太空也太大了。說什麼這是警察該做的，那些都太無聊也太官方。
    隻知道，房盛可靠，值得信賴。
    是個好人，好警察，好同學。
    有些人值得去信賴，去相交。
    “你給我弄弄就行，撒點雲南白藥，來個創可貼，沒啥大問題。”
    “不行，傷口麵積有些大，隨便弄弄不容易康複，我把你後腦勺的頭發剪掉行嗎？”
    頭發貼在傷口上很容易感染，頭發上的細菌太多了。在醫藥研究室就怕的是細菌滋生，所以趙石有那麼一點點的潔癖。
    “幹脆你給我剃個禿瓢的了，不然也太難看。”
    本來房盛的頭發也不長，板寸，要是後腦勺在禿了那麼一大塊，難堪的絕對全中隊都笑話他，不如剃光頭，有那麼十天半個月的也就長出新頭發了。
    趙石說了一句你等我下，進了洗手間，拿來剃須刀。
    “別亂動啊，我就給大樂樂剪過頭發，在一不小心刮到口子。”
    “我就說你撓的。”
    房盛壞笑著，趙石有點哭笑不得。
    “又不是兩口子打架直接上手。”
    在他脖子上圍了一條毛巾，電動剃須刀發出嗡嗡聲，把板寸頭刮掉，微微彎腰很小心地躲開傷口周圍的頭發，頭發茬子掉在毛巾上，房盛特別配合，讓低頭就低頭，讓挪挪就挪挪，腦袋被剃成大光頭了。
    ----------問，石頭，有一天你們倆打架了你會撓他嗎？答，我咬死他！香香對盛哥說，你家石頭屬狗的。盛哥摸著下巴思考，應該是個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