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找到了！
    “身份證！”
    “我就看一眼。”
    房盛往前走一步，伸手就要去摸小孩。
    女警一隻手抱不住小孩，不能去摸槍，隻能抱著孩子往後退，一腳踹出去，也不管踹到沒踹到，抱著孩子就跑。
    “哎！”
    房盛剛要追，背後兩個人撲上來，一把扭住他的胳膊肩膀，撲倒在地，就像警察抓罪犯一樣，手銬都帶上了。
    “自己人自己人，我也是警察！”
    不敢反抗，他知道警察抓人的過程，隻要反抗絕對挨揍。趕緊說是自己人。
    自己人？警察不管這個，按著他的脖子，直接帶到辦公室。
    從他口袋裏找出了警官證，一看，這才知道大水衝了龍王廟了。
    “抱歉啊，孩子一喊我們就著急了。”
    趕緊解開手銬，房盛一擺手不聽這個，著急的左看右看。
    “那小孩呢，我也是找孩子才出來辦案的，那小孩很像我侄子。”
    “隔壁屋呢，女警正在和孩子聊天。”
    趕緊去了隔壁，女警正在給這小孩擦臉，髒不拉嘰的小臉擦幹淨了，大腦袋，大眼睛，頭發有些黃，臉上有幾道擦痕，一件黑色的小背心都臭了，褲子都不知道什麼顏色。
    眼睛轉來轉去，看見房盛進來，嗖的就躲進了女警的懷裏。
    房盛把他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大樂樂照片拿出來，看看照片，看看這小孩。
    所有的緊張擔心，各種著急，都消失了。
    這顆心終於放回肚子。
    趙石，我幫你把孩子找回來了。
    “大樂樂？”
    房盛蹲在孩子的麵前，小聲的喊了一句。
    小孩警惕的扭過頭來看他一眼，抿著小嘴還是不說話。上上下下的看著房盛。
    “齊樂？”
    房盛想起了趙石的話，這孩子很少說話，和誰都不愛交流。
    果然，一般小孩都會說你是誰呀，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大樂樂小眼神都是戒備。
    “知不知道石頭爸爸？是石頭爸爸來讓我接你回家的。”
    大樂樂終於有了反應，還是很小心翼翼的。
    “石頭？”
    “對，石頭，石頭在家裏等你呢，你丟了，石頭很著急。和我回家吧。”
    “你不是警察，石頭說了，有困難找警察叔叔。我不和你走，我怕你把我賣了。”
    大樂樂這句話，讓所有警察都笑了，這小孩的父母教育的不錯。
    房盛有些挫敗感，哭笑不得。
    “我也是警察，隻不過是衣服髒了。你看衣服還在我的包裏呢。”
    女警摸摸大樂樂的頭。
    “寶貝兒，他真的是警察，阿姨保證。”
    大樂樂還是將信將疑的。戒備的小眼神始終懷疑的看著房盛。
    “真的是警察，大樂樂，和叔叔走吧，咱們回家了。”
    房盛伸出手要去拉他，大樂樂甩開他的手，還是抱著女警不撒手。
    “這都快小人精了，家裏父母肯定教育過，有困難找警察，所以他隻認準穿製服的。”
    一邊的警察非常肯定，這是關於教育了，一定要再三的告訴孩子，穿製服的警察叔叔是好人。小孩子記住了，所以不相信沒穿警服的房盛。
    “我給你石頭打個電話，讓石頭和你說行吧。過來，咱們打電話。”
    拿出手機當著大樂樂得麵撥打了趙石的手機。
    大樂樂有了好奇，悄悄地走到房盛的身邊。
    房盛剛要抬手摸摸他，大樂樂又往後縮。哎，這孩子真的不親近人啊。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長了一個嚇哭小孩的臉嗎？
    過了二十幾秒，手機才被接通。
    “房盛？我在工作剛才沒聽見。”
    趙石清冷的聲音傳過來，大樂樂一聽這聲音，瞬間就尖叫出來，抱著手機不斷地喊著。
    “石頭，石頭，爸爸，石頭！”
    喊著，叫著，最後大哭出來。嚎啕大哭。
    “樂樂？大樂樂？你別哭，別哭，和我說，你是不是和房盛在一起？房盛，是不是大樂樂找到了？”
    趙石第一次失去冷靜，恨不得從電話那頭鑽過來，孩子丟了快半個月了，他第一次聽見大樂樂的聲音。
    “不哭不哭啊，乖。”
    房盛把大樂樂摟在懷裏，接過電話，大樂樂仰著頭哭的眼淚一道道的，還在嚎著，不斷地喊著石頭。
    摟住石頭的腰，拍了拍。
    “找到了，我這就帶孩子回去。”
    “謝謝你，我，你們在哪，我這就去接孩子。”
    趙石都語無倫次了，就想快一點看到大樂樂。
    “我們爺倆坐快車，今天半夜就能到家了，你不用來了，在走岔路了，人找人的。你在家等著吧。大樂樂瘦了不少，你給孩子準備點吃的。”
    “謝謝你，房盛，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謝謝，真的，太感謝了。”
    “這不就外道了，咱們啥關係啊。來，大樂樂，和石頭說拜拜，我們半夜就到家了，不哭了啊，誰家男子漢哭的這麼慘的。”
    大樂樂一邊抽泣著，一邊拿著手機和趙石說話。
    “大樂樂要乖，要聽房叔叔的話。不哭了，晚上就能看見我了，乖啊，一定要乖。”
    “我，我聽話，石頭，我想你了。我特別想你。”
    大樂樂哽咽著。
    趙石頓了頓。
    “我也想你了。”
    房盛聽這話，似乎，趙石哭了？聲音都有些哭腔了。
    哎，真想把這爺倆抱在懷裏好好哄哄，好事呀，哭什麼，都別哭了。
    “我直接去你家，你在家裏等著吧。”
    “麻煩你了。”
    “再說這些外道話我不愛聽了。行了，就這樣。”
    掛上電話，看看懷裏拚命在忍住哭聲的大樂樂，笑了，捏了一下他的小臉。
    小兔崽子，你和你爸一樣，都那麼多的戒備，不這樣根本就和你們熟悉不了。
    謝過這邊的警察，謝過火車站所有的工作人員，房盛給他們買了不少水果。大樂樂還很乖得抱著女警，說漂亮阿姨，我會來看你的。
    買了動車票，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去。
    但這孩子太臭了，也不知道他怎麼弄的，買了一身紅色的小背心小褲衩。帶著大樂樂去了大眾浴池。
    裹著一個浴巾，坐著小板凳，拿著大水盆接了一盆的水，把大樂樂脫光了放進盆裏。
    叼著煙，歪著頭，按著大樂樂的小肩膀，給他搓背。
    “這幾天吃過飯嗎？”
    大樂樂在水盆裏低著頭，玩自己的腳趾頭。
    “有，他們都是壞人，讓我們去要錢。不去就挨打。”
    房盛抽了一口煙，發現孩子的後背屁股上有很多巴掌印，有的都紫了，咬著煙頭沒有罵出來，這他媽一群畜生，這麼小的孩子就下毒手。
    “一會叔叔帶你去吃肯德基。”
    大樂樂扭過頭來看著房盛，水靈靈的大眼睛都是哀求。
    “叔叔，我想早點看到石頭。”
    “好，我們一會拎著肯德基上車，低頭，叔叔給你洗頭。”
    大樂樂麵對麵的和房盛坐著，低著頭，房盛有些粗手笨腳，他沒有給小孩子洗澡的經曆，搓背的動作都很輕，就把一用力把小孩掐哭了，洗頭又怕泡沫流進他的眼睛裏，揉吧揉吧，搓吧搓吧。
    抱起來站好，拿著水瓢舀了水，說一句閉眼睛，大樂樂臉都皺成包子了，有些好笑，從頭淋下去。
    呼嚕呼嚕毛，大樂樂吐出嘴裏的水，嘿嘿的笑了。
    小孩子就是小天使，就是各種福娃寶貝兒，誰忍心去傷害？誰又能去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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