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有我呢
    動作又快又恨，還不等所有人反應，趙石的玻璃已經到了眼前，眼神裏的瘋狂，決絕，不顧一切，手一揚直接插向人販子脖子上的動脈。
    割斷，插進去，鮮血噴起來，頂多隻有三分鍾的呼吸，徹底死亡，搶救都不會來得及。
    “瘋了你！”
    房盛看得清楚，電光火石之間這事情就發生了，來不及阻止，趙石手已經落下，玻璃茬口已經在皮膚上了，一腳踹在人販子的膝蓋上，人販子吧唧一下跪在地上，玻璃碴子斜著從脖子一直割到鎖骨，要不是房盛給他一腳，直接就捅進去了。
    趙石咬牙一把抓住人販子的頭發，玻璃碴子再一次割上來。
    房盛撲上去抓住趙石的胳膊，趙石奮力一揮，也不管會不會傷害到其他人了，對準人販子就在一次捅進去。殺了他，要他血債血償！
    “石頭！”
    房盛吼著，被他揮個踉蹌，轉身抱住趙石的腰，用力往後拖，趙石這時候的力氣大得出奇，又一次次往前上。今天必須要了人販子的命！
    “石頭石頭，你這是幹嘛！他死了也不行啊，石頭你冷靜點！”
    摟著他的腰，抱著他的肩膀用力的往後拖，趙石脖子的青筋蹦出來，捏緊手裏的玻璃碴子，雙腳就像黏在地上，就是不後退，身體往前衝著，被抱著過不去，全部的憤恨讓他雙眼通紅，非要他死！必須死在這！
    “趙石，好了，好了！”
    其他警察衝過來，有的趕緊帶走嗷嗷喊叫著的人販子，有人趕緊幫忙拉著趙石，勸著，你別激動這不行，雖然可恨但是還是要走法律程序啊。趕緊的把人帶走，這不是刺激家屬嗎？快去拿急救箱，各種聲音，各種嘈雜，現場亂成一片。
    眼看著人販子轉彎了，趙石所有壓抑的憤怒哀傷絕望衝出來。
    從嗓子裏發出絕望的嘶吼，就像失去了幼崽的野獸，在黑夜裏哀嚎。
    房盛抱著他，不斷的揉著他的後背，緊緊地摟著，一下下的幫他順著這口氣，渾身的肌肉都繃著，堅硬著，都能看見他全身彌散的痛苦絕望。
    趙石的頭紮在他的肩窩，身體開始顫抖。
    “我會幫你找的，好了，石頭，沒事了啊，沒事，我幫你。”
    沒有人在說什麼了，勸再多都很蒼白，這就是一個失去了兒子的父親，他做什麼舉動都是出於父愛，都理解，都感同身受。
    靜默，沒有哭聲，沒有吼叫，趙石的身體不停的顫抖，房盛扶著他坐在一邊，整個右掌鮮血淋漓，那塊玻璃碴子把他的掌心都隔開了。很長的傷口，滴滴答答的在流血。
    不再有任何過激的舉動，也不說話，房盛給他包紮傷口他就這麼等著，問他疼不疼他也不說話，有人喊來了急救醫生打破傷風，他都配合，抿緊嘴唇，一個字也不多說。
    房盛說讓他等一會，我去看看人販子，你不要衝動了。
    趙石沒有反應，房盛捏捏他的肩膀讓別人看著他。
    他就這麼坐著，低著頭。
    房盛進屋把人販子打了一頓，狠狠地揍了一頓，打得人販子哭爹喊娘，一路拖行拖到監控台，不把帶走大樂樂的人指認出來今天就打爆他的頭。
    攝像頭真的很多，一個省份的交通樞紐站，火車線路實在太多，每天流動人口幾十萬，漫漫人海，怎麼找。
    這個監控內似乎看見了，再去找丟了行蹤，發現一個相似的人抱著個孩子上了車，可孩子的衣服不對，不是黑色的小背心是綠色的。
    可以說，線索到這就徹底斷了。
    沒有線索，怎麼找？
    沒有在公安局建檔，采取血樣，哪怕日後就算是打拐找回很多兒童，孩子長大了模樣變了些，也不能百分百的確認這個孩子就是大樂樂。
    房盛帶著趙石回家了。
    一路上趙石還是一個字也不說，房盛和他說，我已經和其他省份的警察取得聯係了，聯網了，大樂樂的照片也發出去了，隻要有線索就可以找到。也說了，如果有線索能找回孩子，他會給獎勵的。
    房盛實在不放心趙石這個情況回家，送到他的樓下，幹脆直接和他回家吧。
    趙石終於開口說話了，手機剛接好了充電器，就有電話打過來。
    “恩，我明天去上班。”
    房盛的眉頭皺得很緊，他明天上班？這個樣子能上班嗎？都快散架了。
    “要不你歇幾天、”
    趙石搖頭，看了看大樂樂的玩具。
    “在家他能回來嗎？這孩子徹底丟了，我在痛苦，再難受，他也回不來。”
    “不找了你怎麼辦？”
    “我隻希望他遇上一個好人家，善待他。”
    房盛是警察，他了解這種情況，一旦失去線索，再找找不回來。全國一千七百多個縣，每個縣找七天，要花費多少年？十幾億的人口，找一個孩子，太難。
    趙石看著那些紙箱子，無奈的低喃著。
    “早就該習慣一個人，不是我的真的強留不住。”
    “你回去吧。”
    趙石把外套脫了，坐在沙發上似乎都沒力氣再爬起來。
    “我真沒事，不會自殺，也不會痛苦。明天我還上班，沒力氣招待你了。等我收拾好了再請你吃飯答謝。”
    “石頭，我知道你對孩子感情深，我不會放棄尋找，也許等不兩天我就找到了。你要是累了明天就別去上班了，休息兩天收拾收拾家裏。”
    “恩。”
    房盛真想留下來看著趙石，他這情緒不對。趙石卻拒人千裏之外，夾著煙低著頭，說啥他都懶得聽了。
    “那我回去了啊，有消息了我給你打電話，你有事就去找我。”
    “謝謝。”
    房盛挪動腳步，遲疑著走出他家。防盜門一關，房盛沒有馬上離開，安靜的站在樓道裏。
    趙石從包裏拿出大樂樂的黃色小背心，捏在手裏，看著，足有看了半小時。把這件背心捏緊。
    房盛等了兩個小時，屋裏什麼動靜都沒有，就像人沒有回來一樣，沒有燈光，沒有響聲，呼吸都聽不到。房盛抽了不少煙，地上一堆煙頭。
    後半夜了他離開。
    趙石坐到天亮，鬧鍾響了，他震了一下，這才回神一樣身體動了動，拖著僵硬的身體進去洗漱，收拾換了一身衣服，拿著鑰匙下樓，經過樓道的時候左右看看，到了小區的內的綠化帶，眼睛就往草地上搜索，看見小孩子跑過，站住了就那麼盯著看。
    --------------商量下，石頭，你研究一種藥物能讓女人變爺們，我就把兒子還你，咋樣？
    石頭冷冷的看我，不把你變人妖就不錯了。